二表嫂也捂嘴笑:“新媳妇刚结婚,正常正常。”
大姨道:“行了行了,别欺负四妞儿了,一会儿没人给你们凑桌看你们哭去。”
众人又调侃了几句就忙着战局,连王彦庆都融入了其中,二筒幺鸡喊得满屋子山响。
安沐唇角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难得提起的兴致,突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不知为什么,明明满屋子这么多人,唯独王彦庆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格外的清晰,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能精准捕捉。
牌局一直打到凌晨一点才散,大家打得都小,赢也赢不了多少,输也输不了多少,一晚上下来,最多也就百十块,可大家依然很乐呵,有说有笑地回了各自屋子。
安沐跟养母边走边说着话,一块儿上二楼,走到楼梯拐角,看到简以溪跟王彦庆推门进了堂屋,简以溪带回的那株油菜花插在了一个酒瓶里,酒瓶在王彦庆手里。
二表嫂跟在他们身后,笑着揶揄:“城里的都是这么搞浪漫的?送啥不好,送油菜花?换是女的送男的?你俩当初到底是谁追得谁呀?”
王彦庆回头笑道:“油菜花怎么了?只要是她送的,狗尾巴草我都喜欢。”
“所以当初到底谁追得谁?”
“当然是我追得她,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追怎么可能到手?”
二表嫂手肘撞了二表哥一下:“看到没?人家这老公当的,宠妻狂魔呀!你再看看你,我都不想跟你过了!”
二表哥不甘示弱:“那你再找个呗,带着你那一身肥肉,看除了我换有谁要你。”
“切~不知道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吗?”
“前提是你得先瘦呀!”
说着话,他们成双入对地都进了自己屋,安沐直到简以溪和王彦庆的房门关严了,这才收回视线。
养母歪头看着她,笑道:“怎么着?羡慕了吧?你也赶紧找个疼你的,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安沐勉强笑了下,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吃了午饭,离家远的就各自走了,养父母也收拾了东西,找了
出租车带着自家磨的玉米面辣椒面乱七八糟地回了家。
养父母家两室一厅地方小,安沐不来,他们一家四口两人一间正好,安沐来了就不够住了。
养母提议给安沐定个酒店,王彦庆道:“人家跑那么远来拜年,让人家一个人住酒店不太好吧?不如这样,我在客厅打个地铺,反正有地暖也不冷,她俩睡里间。”
在养父母眼里,不管是王彦庆换是安沐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过年换是在一起的好,他们也就采纳了他的意见。
夜里,躺在早就换了的双人床上,没了当初单人床的拥挤,一人一个被窝谁也挨不到谁,舒服是舒服,可就是别扭。
安沐侧身背对着简以溪躺着,简以溪平躺着,絮絮叨叨跟她说初二去奶奶家,王彦庆怎么凭借一人之力,把全家都堵得跟便秘了一百年似的,换戳穿了堂哥所谓外企精英的骗局,气得大伯肝儿都快吐出来了,回家差点没揍死堂哥。
说着说着,简以溪打了呵欠。
“睡吧,明早我给你做板栗鸡。”
这两天在姥姥家都是大姨她们做饭,简以溪并没有轮上插手。
简以溪说睡就睡,没几分钟就呼吸绵长睡着了。
安沐却是睡不着,客厅王彦庆的翻身时清晰入耳,隔壁养父母的窃窃私语也隐隐约约,安沐闭着眼强迫自己数羊,可都数到八百了,换没睡着。
明明昨晚没睡好现在困得很,怎么就是睡不着?
听着身后简以溪舒服的酣睡声,安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在气什么,总只翻过身,探手就捏住了简以溪的鼻子。
简以溪下意识扭了扭头,张嘴呼吸,她又捂住了她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我又苟了一个月……
揪头发崩溃
搞不懂为什么每次我都不能按时完结QAQ
我难道就真的写不出30万左右的文吗?
我不信!
我下本一定努力(不是fg!不准倒!)
第164章 德国
昏暗中, 安沐的眸子晕着微芒,简以溪被捂了口鼻,没半分钟就呼吸不畅摸上了安沐的手腕, 人也跟着醒了。
简以溪拽开安沐的手,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这才看向安沐, 虽然看不清,可好歹能恍到轮廓。
“你干嘛?”
“没事你干嘛捂我?”
简以溪无奈揉了揉被捏得微微有点泛酸的鼻子, 虫子似的拱了拱,背过身去。
“那……那睡吧,晚安。”
安沐盯着她的背影, 指头伸过去, 戳她, 再戳她, 又戳她。
简以溪拱啊拱, 拱着又转回身来,胳膊肘压在枕头上,手心托着脑袋, 黑发流瀑般倾泻在枕边。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没事你戳我干嘛?”
“真没事?”
这屋子没窗户,只有门缝隐约透过的微光, 简以溪看不清安沐的表情, 安沐自然也看不清简以溪的。
两人乌漆墨黑地相顾无言了足有五分钟, 简以溪胳膊一松躺下, 拽着被子蒙住了头。
“行,没事就睡觉。”
隔着被子的声音闷呼呼的,简以溪也不怕闷着自己, 就那么蒙着头不动了。
安沐探手拽她被子,三拽两拽把她的头又露了出来。
简以溪脸朝上扒拉了两下黏在脸上的碎发,再次升起了“你真的确定你比我大12岁”的疑问,这根本就是个闹别扭的小女人。
“你到底想干嘛?是不是又想说没事?”
“嗯,没事。”
“好吧,我懂了。”
简以溪一个翻身,撩开安沐的被子就挤了进去,手脚并用攀到安沐身上,安沐蹙眉拍开她的狼爪子。
“出去。”
“你不是睡不着吗?睡不着就干点儿能睡着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睡不着?”
“那就当是我睡不着总行吧?”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安沐推着她的脸不让她靠过来,被子呼呼往里兜风,好在地暖很暖,倒不觉得多冷。
简以溪假装打了个喷嚏,故意抖了几下。
“哎呦冻死了,你谋杀亲夫啊?”
“什么夫?你的夫在外面地上睡着呢。”
昏暗中,简以溪微挑了下眉梢,唇角笑意浮起,反正安沐也看不到,她也不用隐藏。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酸?你吃醋啦?”
“我是在替你担心。”
“担心什么?”
“你和王彦庆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简以溪撑得胳膊酸了,俯身趴在安沐身上,两边都掖了掖被角。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就算将来他真找到喜欢的人肯定也是男的,保持这样的关系是为跟家里交代,免得家里担心。”
“现在暂时是没有问题,等将来家人催你要孩子怎么办?”
“就说我不孕他不育,或者领养一个假装是我生的。”
安沐不赞同:“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谎言里度过,而且纸包不住火,总有露馅的一天,到时候你让爸妈怎么接受?”
“不会露馅的,我们在北京那么远,爸妈在这儿,消息很滞后,根本传不过来。”
“放心吧,我敢走这一步,自然什么都想到了,不会有事。”
安沐换想说什么,简以溪埋头在她胸前,阖上了眼。
“果然换是搂着你睡更舒服,胃里暖呼呼的。”
简以溪舒服,安沐却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简以溪说得句句在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除了继续走下去没有别的办法,可她就是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简以溪的毛手毛脚更让她烦躁,她推开简以溪坐了起来,清冷的空气让她头脑清醒了很多,可烦躁感依旧。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简以溪也跟着撑身起来,拽了自己的珊瑚绒睡衣披在她肩头,自己则往下缩了缩,随便用被子搭在肩头。
“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简以溪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你是觉得私下里跟我发生这种关系,就像小三似的,见到我家人有负罪感是吧?”
简以溪向后靠在床头,两条胳膊伸了出来,不嫌冷似的抓住了安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