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番外(67)

作者:红花莲子白花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与京城好咸香不同,南岭人喜食麻辣,杨承安却吃不惯这些。殷子珮一边大快朵颐的同时心中总保留着对督公的怜悯——吃不了麻辣,一辈子的乐趣岂不是一下子就少了许多。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自己再对他好一些算了。

督公平日里也忙得很,她跟着一起处理公务不合规矩,干脆就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整日在大街小巷闲逛。尤其是各家酒肆,但凡看到招牌、闻到酒香她都是要进去尝一下的,寻找商机嘛。

这胡晃瞎逛的,竟然还真被她寻到了宝。

南岭自然不如京城繁华,道路大多狭短逼仄。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小胡同深处,一阵奇异的酒香传来。

一个又小又窄的巷子深处,竟然还藏着一家买酒的铺子。只不过因为店铺太小,只提供打包不可以堂食。

铺子的主人是个一身青衫的年轻男子,他大大咧咧躺在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旁边的火炉上面温着一壶浊酒,时不时小酌几杯,一副懒散的样子颇有几分意趣。这样出场的方式以及他的外形都给人一种隐士和雅士的感觉,说白了就是看起来显得无所事事且很有文化。

殷子珮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下来,生怕打扰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意趣。

“店家,你炉上温的酒好香啊,此酒可对外出售?”

男子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殷子珮的官话。他慢吞吞转身,然后从身后翻出来一块木板,上面标着自家酒的价格。

殷子珮指了指火炉上温的酒,示意自己要买这个。

店主歉意地摆了摆手说:“介个不卖哇。”

殷子珮大概听懂了,她没有强求,随意拿了一壶酒便离开了。

然后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她又来了,日日如此,每天买一壶酒,和店家随便聊两句。渐渐地两人越来越熟悉,但因为方言难懂,后面几天也没再见店家拿出那种酒小酌,殷子珮一点儿没打听出那酒的来源和工艺。

就在她觉得时机差不多,明日再去时自己可以状似不经意间打探一下商业机密的时候,杨承安却先向她“表演”了一个状似不经意,他淡淡道:“南岭这里穷山恶水,泼妇刁民,你还是不要整日在外闲逛了,就待在驿站里吧。”

第60章

殷子珮夹菜的动作一顿,问他:“你明日不用外出公干?”

“需要。”

“你又不能在驿站里陪我,管我出不出去做甚。”殷子珮觉得他这个要求很是莫名其妙,直觉这里边儿肯定有事儿。

杨承安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横眉冷目,看着竟有几分摄人:“南岭如此危险,你有何种非同小可的缘故需要每日都外出?”

殷子珮此人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最不喜别人管束她:“有没有什么非同小可的缘故是由我自己来决定的,和督公干系不大。”

杨承安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他眉眼上挑,讥讽道:“是,殷小娘子的决定就是每日外出会情郎。”

殷子珮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几日最常见的就是那酒铺的柳老板,督公这是吃味了,“你误会了,那卖酒的老板铺子里有一款酒,奇香醇正,我只是想知道他家是如何才能做出如此佳酿。”

杨承安面上却没有半分缓和的意思:“是,都是同行,门当户对,我是否合该祝小娘子一句恭喜觅得良人?”

殷子珮刚刚本就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哄他,但人家完全不领情,这下她的面上也不免稍有愠色:“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每天的行踪?派人尾随我?”

杨承安面上的表情一滞,气势一下就弱了起来:“你若是想要那家的秘方,我派人给你取回来就是了。”

殷子珮发觉自己对杨承安是真的没什么抵抗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儿怒气,看到他生硬转移话题的样子,一下就都消散了——就,还怪可爱的。

但是尾随这个事情性质还是很严重的,即使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甚至杨承安可能是在派人保护她,但殷子珮还是佯装生气的样子,准备敲打一下他:“杨承安,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附属品是吗?连奴才都不如,不需要有自己的尊严,因此你可以枉顾我的意愿随意做任何事情?”

杨承安一下就懵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得这样严重,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实在不习惯像其他男人一样油嘴滑舌去哄自己的女人欢心。明明在面对那些达官贵人之时,他甚至可以不动声色说一些溜须拍马之言,但在面对殷小娘子的时候,那些服软示爱的话语就这样难以启齿。

“你……我从未这样想过。”犹豫了半天,最后只憋出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

若是换一个女人听了这样简单敷衍的解释,本来不生气的怕是都要火冒三丈。但殷子珮对杨承安最是了解不过,她非凡没有生气,还决定趁机“捞一把好处”:“可是你做的事情就是这个意思,我如今正在气头上,督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讨我欢心?”

听了这话,杨承安一下就警觉起来了——殷小娘子的不按套路出牌他深有体会。但就算是心中警惕又能怎样,看到那双不怀好意又蕴藏笑意的眸子,他根本舍不得反驳。

若是自己答应了她,想必一定会得到一个开心的笑容罢?而且她之前说过想讨她欢心,便要同她做一些亲密的事情……虽然难以启齿,但他对这些事情貌似并没有面上表现得那样排斥。

不出意料的,殷子珮看到杨承安别别扭扭同意了。

但出乎杨承安意料的是,殷子珮这次并没有如“色中饿鬼”一般过来对他动手动脚,反倒是提了一个纯情得不能再纯情的要求:“我听说北郊有一颗姻缘树格外有灵,年轻男女们一齐前去拜上一拜便能得到树神保佑,从此白首永不分离。待朝廷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去那里祈福罢?”

北郊确实有那么一颗姻缘树,但因为长在山上,去的人其实不多。求姻缘大家一般还是去寺庙里拜佛,北郊的那棵树只是青年男女野外踏青时会顺道拜上一拜,鲜少会有人单独为了姻缘树走一趟。

南岭气候湿热,京城还是冰天雪地呢,这里的梨花竟然都开了。殷子珮想着,满天雪白的梨花纷纷扬扬飘落,她和杨承安在花雨中野……啊呸,是接吻,应该还是挺唯美的。毕竟谁还没有个少女心了呢?

但杨承安不知道殷子珮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他只听到“白首永不分离”这几个字。这六个字宛如一团火,烧得他浑身滚烫。

他在怀疑,怀疑殷子珮是不是别有所求,为了哄他才刻意这样说。

他在抗拒,自己这样的阉人真的可以求得一个白首不相离之人吗?

他在期待,期待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而言。

百般情绪纷繁杂乱,杨承安深不可测的眸中仿佛承载着沉甸甸的火光,“好。”

关于柳老板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谈恋爱嘛,有时候还是要互相迁就一些,殷子珮也没再去柳老板那里,省得杨醋缸又误会了。但她一个忘记提醒,第二天杨承安就把柳老板的秘方给要来了。

此刻殷子珮很想扶额:“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派人对柳老板做了什么?”

杨承安翻看秘方的动作一顿,“未曾。”

殷小娘子这种问法,想必就是不喜欢他这样做了。砸个店而已……应该也不算做了什么罢?

殷子珮凉凉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呵,这个没有是非观念鱼肉百姓的死宦官,没去欺压人家柳老板才有鬼了。

不过这宫里长大的人,有是非观念的怕是也活不久,随他去罢。

接下来几天杨承安忙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政务告一段落,他便马不停蹄要陪殷子珮去拜姻缘树。

殷子珮心疼他,好意提醒:“也没有那么着急,你要不先休沐一天?”

杨承安细长的眼眸一下就眯了起来,“你后悔了?”

殷子珮被那个阴暗危险的眼神看得浑身一个激灵,“后悔什么?姻缘树就在那里,我们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但你要是熬坏了身子,可没人再赔我一个督公。”

杨承安这才将浑身凌人的气势收起,吩咐手下去备马车。

“走罢,我在马车上休息就可以了。”

殷子珮无奈地摊了摊手,老老实实跟杨承安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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