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番外(190)

作者:红花莲子白花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的心里皆是悔意——为什么、为什么上次分别的时候,为了所谓可笑的自尊,自己没有大大方方接受她的求娶?为什么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仍是冷言冷语?他这样不识情趣的人又怎么配得到她的青睐有加!

指尖从这人的鼻眼慢慢滑至左耳,方清平却猛然一怔。

不对!这不是她!

他们缠绵悱恻那日,自己不知羞地含着她的耳垂吸吮舔舐了良久,这里明明有一颗红色的痣!只不过因为太小,而且位置隐蔽,不是多起眼罢了!

他那时亲吻了许久,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出错!

方清平倏然站了起来,拔足向外狂奔,殷夏珠气得直骂娘:“神经病啊你!”然后转头向殷冬玉道:“你看,我就说他假惺惺,一听到要办冥婚,就吓跑了。”

昨日傍晚。

殷子珮从寺庙里出来,慢悠悠朝山下走着。

今天是她乳娘的祭日。

殷正云虽然和女儿感情好,却实在不是个擅长照顾孩子的人,她把孩子扔来扔去玩还差不多。所以殷子珮一出生就被丢给乳娘,殷正云一次都没喂过她,是以殷子珮和乳娘的关系甚为亲密。

乳娘去世之后,每年的这天她都会独自一人去坟头祭拜,并去京郊的雁塔寺拜佛念经。这件事不是秘密,锦衣卫里许多人都知道。

但如今不在京城,雁塔寺是去不了了,只能换一家祷告。越秀府周遭倒是有三家名声相当的寺庙,殷子珮便去了位于城北的慈恩寺。

慈恩寺名声不小,香客却不多。它建于山峰之巅,路途陡峭,任何马车都上不去。寻常男子爬一遭,都会被累得“香汗淋漓”,体力不济的爬到半山腰就半途而废了。因此人们常言,去慈恩寺拜佛的人都是虔诚的教徒。

这点儿高度对殷子珮来讲自然不算什么,她从山底一路轻轻松松走到寺庙,身上依旧干爽。

在里面待了小半天,下山时还是沿着那条必经之路,毕竟整座山也就这么一条能走路的道。

走了约摸不到三分之一,突然,几道暗影从山林中飞起,手中刀剑直朝殷子珮的喉结划来,功力深厚,不带任何花哨、招招致命。

殷子珮看了下对面人数,又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还是决定不要正面硬刚——毕竟这一场仗打下来,她怕是要受不少伤。

识时务者为俊杰,因此她扭头便跑。

山路崎岖,殷子珮在树林间疾步奔跑,一大群杀手跟着她左拐右转,最后竟然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退无可退,殷子珮只好拔出绣春刀,反身迎上刀光剑影。没有炫酷的光辉气旋,格、挡、挑、刺,招招狠辣。一时惊鸟飞起,林影晃动。

然而,即便她在武学上再有天赋,也经不住多人围攻,密不可分的防守终究还是被人寻出了破绽——凌厉的寒光袭来,她的肩头被人刺了一刀。

阳光将天际的云彩都烧成血红色,殷子珮看了他们一眼,像是困兽之斗一般,突然暴起将好几个人打伤,然后在体力不支时,便头也不回地从悬崖边跳下。

几个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深不见底的悬崖。最终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守,其余都绕到山下,去崖底寻人去了。

不消片刻,他们便在崖底的一块巨石旁寻到了殷子珮的尸体。巨石上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显然是人直接砸在了上面。将尸体翻过来,已经面目全非,但是通过衣服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就是刚刚他们追杀那人。

理所当然的,一群人领着这具尸体回去复命,殷·真·活蹦乱跳·子珮则当起了山顶洞人——她跳下来的时候几经树枝拦挡,最后稳稳落地于一块凸出的石块上,这里离崖底还有一定距离,石块右方剥开遮挡的草叶,竟然是一处隐秘的洞穴!

她大大咧咧走进去,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就睡下了,毕竟打了那么久的架还真挺累的。

月朗星稀,微弱的光芒透不进洞里来,一夜好眠。

殷子珮看似胆大,实则是个心细的。她本想第二天中午便离开这里,但担忧那群杀手还在四周徘徊,干脆又等了等。

傍晚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一阵窸窣的响声,心中顿时警惕。悄声走至洞口,透过草木遮掩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景象,结果却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方、方方方清平?!

简直不可置信,殷子珮甚至怀疑是自己眼瞎了。

怎么回事,难道她掉下悬崖的时候真的摔死了,刚刚那些事都是她出窍的灵魂在臆想?

方清平身上被树枝划了小口子,他满脸灰尘,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腰间绑着粗韧的麻绳,绳索的另一段系在悬崖上方几棵粗壮的树干上。

正欲踩着石头继续往下,突然他看到旁边本以为是泥石的地方被人扒开,里面赫然是殷子珮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脸。

方清平一个愣神,脚下滑溜就要摔下去。殷子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抱着将他拽进了洞穴。

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更多的疑问堵在嗓子眼,但殷子珮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热情似火的方清平给扑倒了。

他难得如此主动,连自己腰上的绳索都不顾,上来就扒她的衣裳,呼吸急促道:“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殷子珮压根儿都没反抗,很快上半身就被他扒了个精光。

她刚想调戏几句,却发现方清平直勾勾盯着她肩上的那道伤,眼神通红,憋了许久的泪不要命一样往下掉。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殷子珮霎时收起调笑的心思,笨拙地拍了拍他,抹去方清平眼角的泪水,哄道:“呃……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伤口太深,吓到你了?没事儿,这些都是小伤,我都不怎么疼的。”

方清平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愿呜咽出声,手忙脚乱便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袍,把殷子珮看得一愣一愣的。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帮他解开腰上的麻绳。

方清平翻出自己还算干净的亵衣,想要撕成条给殷子珮包扎。

其实吧,殷子珮身上的伤口看着恐怖,其实也就那样,未伤及筋骨。而且她已经上过药了,她一个在锦衣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大老……娘们,这点儿伤算什么?

反倒是方清平,手上脏兮兮的,还都是被划伤的小口子。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本就该如珍似宝地给供起来,如今却浑身狼狈,殷子珮看着都要心疼死了。

她一时情难自禁,牵起方清平的手,低头在他手面的伤口舔了一下,眼神上挑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人。

竟然有一丝风情万种的勾人感觉。

方清平:!

他的脸色瞬间爆红,怒斥道:“你也不嫌脏!”

殷子珮腆着脸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嘴角,眼中皆是笑意,压着嗓子道:“脏?哪里脏了?你要是浑身是伤,我恨不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帮你舔一个遍儿。”

方清平刚想骂她,嘴唇就又被人啄了一下。

“不准骂我,不准说不好听的话,要不然我就把你亲到高兴为止!”如此无赖的言语和行径,当然只能是殷子珮才能说得出、做得到了。

深山老林,孤男寡女,洞穴私密,空间狭小。殷子珮上半身本就被他扒得精光,方清平自己也把外袍给脱了。此等氛围,如果不发生点儿什么,这岂不就是在说殷子珮她不行?!

殷子珮当然行,并且很行,相当行。两人迅速滚作一团,身体力行让方清平体会了什么叫做“梅开二度”。

不仅梅开二度,还被弄到哭着喊着说要嫁给她。

事发突然,这个走向完全不在方清平的预想里。待一切都结束之后,殷子珮细心地帮他涂抹伤药。他才察觉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这里……为什么会有吃食和伤药?”甚至还有被褥?不远处是烧过的火折子?这过得未免也太惬意了些?

殷子珮:咳。

其实吧,这本就是她将计就计设的一个局。

钱贺那老狗占着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压她一头,还总是暗搓搓想找殷正云娘俩的不痛快,殷子珮看他不爽很久了。

小小的不痛快慢慢积攒成深仇大恨,钱贺买通了殷子珮身边的人,想要伺机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多亏了殷冬玉心思缜密,他察觉到同僚的不对劲,不动声色地与之相处并且暗中调查,这才摸清整件事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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