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婧涟:“……”
姜漪次次有关于焉济宸的出言都让欧阳婧涟觉得,她这么多年可能都不算认识焉济宸,这人怎么是这副样子?还要不要脸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不要脸。
焉济宸一下班就急不可耐地来找姜漪。
姜漪原先还想陪欧阳婧涟一会。
但焉济宸跟在后面进了直升梯,就抓起姜漪的手往自己的太阳穴上揉,还附带着低声说:“今天开了大半天的会,头疼好像又来了。”
姜漪知道焉济宸头疼的毛病。
体检时医生明明说没有大问题,他现在这又疼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姜漪可容不得这事,着急地帮他缓着,“很疼吗?”
焉济宸“实话实说”:“头快裂了。”
一旁看戏到无语的欧阳婧涟:“……”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看这种场景?
姜漪看了眼时间,问:“现在还早,要不先去看看医生?”
焉济宸想都没想就逃避说:“不用,可能就是没睡好觉,我先来接你,现在跟我回家?”
到这会,姜漪哪会说一个“不”字。
她点点头,和欧阳婧涟说完后,就跟着焉济宸就近去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唯留欧阳婧涟站在风里,视线穿过人群,捕捉到同一时间到达商场门口的黑车,和驾驶位上走下,一路朝她走来的男人。
她都没搭理焉铭迦的消息,他怎么时间点掐得这么准?
欧阳婧涟想了几秒。
焉济宸!
另一边,焉济宸带姜漪回到别墅,进门就流利动作地解开领带往沙发背上搭。
姜漪换好拖鞋后,心急地一把拉住他,想看看他情况。
但焉济宸一转身,就稳准地搂住姜漪的腰身,把她扣在长柜前,她的后背抵在他的手背上,没磕碰到长柜的边角。
姜漪虽然担心焉济宸头疼,但她对他心里还是有数,再碰上焉济宸在外一套在家一套的特点,她抬手就是拧着他的手臂,问他:“真疼?”
焉济宸没说话。
姜漪这就明白答案。
她丁点面子都没给他留,当着家里那条新来的萨摩的面,一掌给他甩手臂上,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吓我很有意思?”
焉济宸服软,“我只是想早点回家。”
“可你骗我。”姜漪就要和他算账,“还拿头疼来骗我。”
别说前面几年是他调/教她,与此反之地,其实是姜漪手把手把焉济宸调/教成现在的脾性。
姜漪板着脸看他,连狗在旁边的呜呜帮衬也一概不理。
焉济宸以为她是真生气了,接连哄了好多句。
姜漪的神色稍有缓和。
直到再一句道歉说完,姜漪抬手指指自己的嘴唇,示意。
焉济宸低头亲了下她。
姜漪满足,却还是故意说:“今天不和你计较,下次绝对不放过你。”
焉济宸紧绷的神情终于放缓。
他低应了声,笑问:“是哪种不放过?”
姜漪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搬起石头在砸自己脚,想趁焉济宸不注意赶紧溜,但步子刚有迈出,她的腰就被焉济宸从后一下搂近。
轻而易举地,他打横抱着她,直接往楼上的方向走。
这回,姜漪居然也没有反抗。
萨摩睁大眼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小声叫了会,好不容易主人扬起的激动,偃旗息鼓,又恹恹地趴回窝里。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你们的!番外纯甜!
第45章 番外三
严康在监狱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运气太差,在外摆了徐起鸣一道,自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算失败到进了监狱,他私人转掉的账户也会毫发无损。
他的年数没那么久,所以年满出狱,他照样不怕饿死。
但他偏偏没料到,徐起鸣听到了外面的一点风声,矛头就此对准他,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守株待兔。
严康在监狱里又触霉头地撞上了徐起鸣。
其实严康没什么真本事,就是欺软怕硬的种。
在外虚假名头扬得再盛,轮到徐起鸣面前,不过一个眯眼的眼神,就让他没来由地战兢难已。
进去三天后,徐起鸣悄无声息进行的报复网就罩落下来,先是逃过狱中负责人视线的恐吓,再是各种渠道让他不得适意。
严康因为账户的把柄在徐起鸣手上,压根就不敢吱声,做贼心虚却又渴望求生,偏偏徐起鸣不是会给他第二次抱以忠心的人。
有一点,焉济宸并没说错,严康就是典型的身无长处。
当着外人的面,严康依旧保持谄媚,私下里,却难抑恐惧地反复向徐起鸣求饶,要他放他一马。
徐起鸣又怎么会听?
严康觉得再下去不是办法,他已经被徐起鸣盯上,总得找点自保的办法,不然就这牢里的几年,他迟早得疯,迟早得死。
而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厚着脸皮找姜漪。
就算每周探监不会有人出现,姜漪从不露面,严康也抱着最后一丝期望,不断地联系着她。
只要她来见他一面,他保证以后不再骚扰她。
姜漪最近在准备出游的事情,买票做攻略等等的事,她都一手包办,想给焉济宸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心情愉悦时,还会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
严康的话从来都不具备让人信任的意义,姜漪面无表情地听着那头的哭喊,声嘶力竭到像是岌待深渊,就在等她出现。
严康那语气卑微到了极点,乍一听能让人惊颤,真能蛊惑人心。
可姜漪早就听得厌烦了,他是什么人,她难道还不清楚吗?
他那次被抓进去蹲局不是这副表里不一的低声下气样,他以为她真的这么好骗吗?
所以根本连让他说完的机会,姜漪果断挂断了电话。
彼时,焉济宸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捕捉到曲膝坐在露台长椅上的姜漪,一条长裙掩没膝盖,白皙细腻的手踝脚踝都裸.露在空气里,和漫天扬过的阴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天都好比人心,不得畅快。
焉济宸用毛巾几下擦干头发,就朝她走去,步步及近的脚步声,姜漪知道焉济宸在靠近,但她没有转头。
姜漪原本是想等焉济宸洗完澡,就把定好的机票和写好的攻略给他看,和他一起分享。
可现在,严康的一通电话,彻底搅乱了她的心思。
姜漪不可能视若无睹的原因,是因为严康刚刚在电话里喊了一句话——“你妈死前!说了什么!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吗?!”
严康就是拿捏准了姜漪的软肋。
她没能守得母亲的最后一眼,甚至连生前没能说完的话,她都没能听到。
偏偏严康听到了,这么多年死守着,就是不告诉他。
姜漪每回问,严康只有一句“她的遗言,关我屁事”,姜漪无论说什么,套话就是没能从他嘴里流失出来。
因此,她恨他恨得要命,恨不能千刀万剐。
姜漪听过一句话,家人如果走了,如若想念你,还会来你梦里找你的。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她都没能做到任何一个关于妈妈的梦。
难道是妈妈绝望到了断于世,一同选择了断的,还有她们这段母女情吗?
因为答案无解,所以这些都不得所知。
而此刻,严康把这个选择放在姜漪面前,无异于远超过她会厉声拒绝他的所有现实,他知道这话有用,她肯定会来,根本不会怀疑。
姜漪犹豫地盯着不远处的人工湖出神。
她感受着男人从后迎来的拥抱,焉济宸揽过她蜷缩环抱的身子,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是横坐的位置。
姜漪就这么缩在焉济宸怀里,低沉到连呼吸明显的韵律都一压再压。
焉济宸替她拢好衣领,敛颚看向她,“有事?”
姜漪其实不用维持平衡,焉济宸稳当地搂着她,她完全不用担心会打滑摔下去。
可姜漪听完那通电话,存心的忐忑再度酝酿到无以复加。
她还是抓着他的浴袍衣领,努力轻缓地呼吸,和他轻声说:“刚刚监狱给我来电话了。”
焉济宸没有插话。
姜漪据实说完:“严康要见我,他说要把我妈当年的遗言告诉我。”
说到这,她抬头看他,不确定地问:“你说我要去吗?”
焉济宸尊重她的意见,所以这种事上,他只会给建议:“如果好奇,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