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点娇黛(重生)(59)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卫阿嫱,待她走到他身后站好,他方道:“你可知什么是‘弹琵琶’?”

卫阿嫱只知抱在怀里弹的琵琶,但崔言钰这样问的,显而易见,和她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同一种,她只能摇头,这些东西,她师父没有跟她讲过。

“我今日让你开开眼界。”

他挥手,早就准备好的两个锦衣卫拿着薄刀走了过去,倏而,惨烈的无法抑制的叫声传出。

诏狱里的“弹琵琶”,弹的不是弦,而是人的肋骨!

卫阿嫱眼眸轻眨,有震惊,有恶心,但唯独没有害怕,崔言钰一直盯着她的反应,而后问道:“你可有后悔跟我?”

他这话问的是卫阿嫱有没有后悔同意进锦衣卫,可听在其他人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行刑的锦衣卫手一抖,差点将刀戳进那人的肺子里。

她收回目光,盯着他的手套,“未曾。”

“甚好。”

一直等到那受刑的锦衣卫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崔言钰才椅子上起身,走到那人身边,抬起他的下巴,像是拷问卫阿嫱一般,问道:“若你是和扬州知府交易之人,你有接触到他的机会,会费尽心机救他出诏狱吗?”

“不会,”卫阿嫱很是冷漠的答道,“我会杀了他。”

“可他确要救扬州知府,你说是为什么?”

“扬州知府手里有很重要的信息,他不能死,再者,和他交易的另有其人。”

“没错,”崔言钰松开手,将人给拍醒,“你不招是吧?不知道你的妻儿老小会不会同意?”

那人瞪着眼睛看他,崔言钰站起身,“外面的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一个弃子,你以为还会有人保护你的妻儿,他们是在顺天府旁边的村子里没错吧?还想跟我玩这套,若不想让他们受你牵连,我劝你早点招供。”

说完,将所有事情交给留下的锦衣卫,他转身带着卫阿嫱要去扬州知府的牢房。

只听身后一声虚弱至极的声音:“我招……”

崔言钰勾起嘴角,“甚好。”

跟劫狱的锦衣卫相比,扬州知府的待遇明显要好上很多,至少是可以坐在牢房里的,卫阿嫱站在门口,并不想进去,她怕她一个不注意就萌发出杀意被崔言钰知晓。

崔言钰看她站在门口,还特意唤了她一声,“卫百户,进来,我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涮洗’。”

卫阿嫱深呼吸了几口气,进了牢房,定定看了扬州知府半晌,将目光移到了崔言钰身上。

扬州知府浑身都像是被抽调了精气神,坐在牢房中,像是一堆只会散发恶臭的肉泥,闻言他还能问向崔言钰,“不知何为‘涮洗’?”

崔言钰只用一句话,就让扬州知府和卫阿嫱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涮洗就是用滚烫的开水给你洗澡,再用铁耙给你搓澡,搓一层,浇一层。”

“崔同知何必这样对我,”扬州知府激动道,“我能说的都说了,我已经招了!”

卫阿嫱诧异的看向神色不变的崔言钰,人都招了,他还在审什么?

“你招了自己贪污受贿、收买锦衣卫替你遮掩的消息,但你没说你是何时与倭国搭上的线,锦衣卫又是何时发现你叛国却替你隐瞒的!招一半藏一半,可不行。”

他敲着自己的腿,对卫阿嫱道:“你来。”

卫阿嫱从他身后走出,一步步走向扬州知府,那扬州知府看见她的脸,猛然想起当日劫狱,这名锦衣卫丝毫不顾忌自己性命。

连忙道:“我说,我说,别让他过来。”

崔言钰不发话,卫阿嫱就当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着,吓的扬州知府一个劲往后躲,曾经手握她们生杀大权的男人,如今不过一条没人要的野狗,说他是狗都抬举他。

长时间不眨眼,她眼睛逐渐充斥着血丝,看着比崔言钰都要恐怖。

“崔同知!这回我真的招!”

扬州知府当然有抵抗过,但随着崔言钰向外公布他的死讯,他悉数防线均崩塌,比隔壁来劫狱的锦衣卫更为识时务,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卫强,回来,这种叛国的人,不值得你我脏了手。”

卫阿嫱堪堪停在扬州知府面前,而后闭了闭眼,转身朝崔言钰走了过去。

扬州知府还想挣扎:“崔同知,你当真想知道?这可很危险的。”

“你一个判过贼子,就别担心我的安危了,还是你想尝一下‘涮洗’的滋味?”

眼见是躲不过去了,扬州知府道:“我是十多年前跟着出使倭国,与那面的人相识的,最开始我也没想和他们搭上线,只是后来,当了这么多年官还没手握实权,被他们一蛊惑,我就同意了,

我也后悔,但没办法,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

一直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的崔言钰,自听见出使两个字,便倏地坐直身体,闻言冷笑:“不要将自己说的那般无辜,通过贩卖大昭消息给倭国,你赚的钱还少吗?什么后来,我看是当年出使就勾搭上了,继续说,他们许了你何好处?”

“同知聪明,确实当年就有联系,他们许的我自是高官俸禄。”

“锦衣卫是什么时候查到你们之间勾结的?”

“崔同知,你是问锦衣卫什么时候发现的,还是问他们什么时候替我遮掩的?”

崔言钰闻言皱起眉峰,不悦道:“你尽可都说,有何差别?”

扬州知府眼带怜悯的看着他,“你父亲崔炳然是当年第一个发现的,然后他被灭口了,对没错,他是被人害死的,可惜。”

“他死的挺惨的。”

第51章 凌迟处死

扬州知府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看着崔言钰继续道:“我也是听目睹你父亲之死的倭国人说的,具体事情如何, 我并不清楚,后面的事,你便都知道了,他们给了我诸多好处,崔同知,你若能给我个痛快, 我可以将联系我的那个人告诉你。”

卫阿嫱手已经放在了长刀上,只要崔言钰受不得刺激暴起伤人,她就会阻止他,可崔言钰依旧坐在椅子内, 他道:“本同知从不与人做交易。”

随即他站起身, 背对着扬州知府的脸上, 已经爆出了青筋,“你只要一天不招, 我就会继续让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扬州知府的好待遇终结在这一刻, 锦衣卫听从命令涌进, 十八般刑罚, 要一个个试在他的身上,从没有人能将这些刑罚全盘接受。

“崔同知, 我若不开口,你找不到和我接头之人的,扬州书房那场大火,可将证据烧得干干净净!你什么都找不到,啊啊啊!”

卫阿嫱跟着崔言钰出了诏狱, 看着他就像没事人一般,宛如没有听见他父亲的身死有问题,依旧有条不紊地一条条吩咐下去。

但他却会时不时出个神,伸手摸摸自己脖间戴的挂件。

她垂下眼,找上了霍旭皓,他在他家租了典房,应了解的多些。

“你问崔同知的父亲?”霍旭皓叹道,“崔同知的父亲,曾是先皇的左膀右臂,十多年前,先皇命他父亲带队出使倭国,一船的官员和锦衣卫,却在倭国遭到了埋伏,十不存一,倭国与大昭的关系也降至冰点。”

“那你可知他父亲是怎么死的?”

“据回来的人猜测,他父亲是战死的,但无人亲眼所见,卫强,你不对劲,你怎么突然对崔同知的事感兴趣了?”

卫阿嫱没理霍旭皓的打趣,当晚回家就将剩余的证据整理好,按照何成给她找的另外途径,将消息传给了崔言钰。

崔言钰收到消息时,人还在家中,他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看着信件,不得不说这些证据来的真是时候。

他敲了敲墙壁,自己家的房子什么构造他一清二楚,一墙之隔就是卫阿嫱的床榻。

卫阿嫱人已经快要睡着了,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地方,却被崔言钰的敲墙声,直接弄得清醒了,翻了个身,不欲理他。

“卫阿嫱,你可睡了?”一墙之隔,崔言钰问她。

“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他故意不再多说,就等着卫阿嫱反应。

算算她给出证据的时间,她猛地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深深吐了口气,将被吵醒的烦躁感压下,回敲了一下墙壁,将耳朵贴在了纱幔上。

崔言钰手指点在墙壁上,说道:“我在调查扬州知府时,曾在他府上遇见他的一名养女,有趣的是,她和你名一样,在扬州久负盛名,被叫做扬州阿嫱,她当时一把火烧了扬州知府的书房,而后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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