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总是一语致死(59)

容海:“早知道姐姐喜欢狐狸,我就不必辛苦伪装了。”

方雀强忍着恶心:“我……”

何山及时“咳”了一声。

容海稍稍侧头,脸色一黑:“你怎么和姐姐在一起?你想对姐姐她做什么?是你逼迫她,让她带你来这的吗?”

那边两人全没理他的打算。

方雀叹了口气,点着太阳穴:“这里出问题了,死活想不起来自己是海色,师兄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何山沉吟一阵:“当初设计系统时,曾录入过个人密钥,一旦出现过分沉溺于系统的情况,便可以用密钥为引,引导当事人找回现实中的记忆。”

方雀:“密钥……是句口令吗?”

何山:“口令,物件,气味……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作提醒用。”

正说着,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三人齐齐望向天花板,火光从四四方方的一角蜿蜒而下。

整间小房开始摇晃。

第47章 海天一色(三十二) 我想救救他们,给……

何山当即反应过来, 转向容海:

“走,去地面。”

容海知道自己刚刚突然长出了拜月相,能猜出宗门大概是出了什么岔子, 他心里虽极焦急, 可他偏要和何山拧着干。

容海四十五度望天花板,背着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何山:“你该庆幸你有一层身份是海色……”

他一面说, 一面向容海走去。容海瞥他一眼, 忍不住缩了下肩膀。

何山续道:“否则你一定活不到现在。”

他张手, 七弦琴从他手下化形,条条金光映亮了容海的一双桃花眼。

容海:“姓何的你……啊……”

乐符化索,缚住了容海的手脚, 何山一把将他扛起,就像扛一颗过冬的白菜。

只是, “白菜”不太老实,还有点吵。

何山平视前方:“新换的衣服,你要是不小心蹭了土上去,后果自负。”

容海登时不动了, 嘴里却还骂骂咧咧的。

方雀刚刚一直在研究房门的通向,乍一回头, 就见二人“父慈子孝”地出现在她身后。

容海扒着何山肩膀,眼角泛红地瞧方雀。

姐姐,救我。

方雀扫了他一眼,眉心微皱, 不忍道:“师兄, 别这样……”

容海快乐地甩了下狐狸尾巴。

方雀:“扯到你的伤可怎么办?”

容海:……

草,一种植物。

何山唇角微勾:“扯到了就把他丢在这,让他自生自灭。”

容海瞬间闭了嘴, 心道能说出这种话的,身上得有几条人命吧?

惹不起惹不起。

方雀拉开房门,三人跨过门槛,回到地上。

若比邻的星光渐褪,一大团热浪钻入七窍,目之所及,皆是熊熊燃烧的真火。

所有的精怪都被大火逼了出来,它们惨叫着,乱舞着,一脚一脚踩过的地面上,丢着许多烧焦的翰白宗服制碎片。

容海眸中满是火光,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始疯狂挣扎,直从何山的肩头滚了下去,何山没再去捉,只幅度甚小地挥了下手。

容海双脚并拢蹦了两步,金索忽解,他一个不稳,上半身随惯性前倾——

七弦琴飞出,温柔地托住了他的腹部,助他稳住身形。

容海诧异回眸时,何山还未来得及收回结印的手。

何山偏开头,两指并拢,向前一摆。

去吧。

容海神色复杂地望了何山一眼,跌跌撞撞地冲进火海。

方雀用目光追随着容海的背影:

他跑去的方向上,有一群黑乎乎的人影,说是人影,却长着尾巴和尖耳,他们跪在地上两手相合,似在祭拜明月。

方雀:“师兄听过狐狸拜月的传说吗?”

何山垂眸看了过来。

方雀:“说是每至满月之夜,山中修炼的狐仙就会在月光之下吐纳内丹。它们将内丹吐到半空中搜集天地灵气,然后再吞回肚子里,如此反复。”

何山安静地听着,并不作声。

这时,半空之中,传来几声清朗的笑。

秋子煜悬在大火之上,轻摇折扇,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小师妹吉人自有天相,竟大难不死。”

方雀上下扫他一眼:“秋先生悬在这种地方,是打算将自己烤了,给我们添道荤腥吗?”

秋子煜:“小师妹一贯如此幽默。”

方雀:“低调低调。”

秋子煜抿唇一笑:“我眼盲,拜托小师妹帮我瞧瞧,这翰白宗,是不是快要烧得灭门了?”

方雀挑眉,心道你个罪魁祸首你说呢?

秋子煜合扇:“罪魁祸首?不,我不是。我这双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做,反倒是小师妹你,连破翰白宗大忌,不知居心何在。”

方雀:……

这什么邪门读心术?

秋子煜捏着扇柄:“我做了件大好事。我担心翰白宗从此消失,特意以卫宗主的身份向各宗各派递了求救信,他们同意先看看现场情况,再拨人驰援。”

方雀望着火场里的众妖:“嘶……慢着。”

驰他奶奶个卷的援,他们来了,翰白宗满门皆妖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秋子煜将折扇别在腰带中,双手结出复杂印痂,十数面水镜悬于当空,镜面闪烁着,像古旧电视机中的雪花。

沉默良久的何山忽然一扫七弦琴,金色乐符飞出。

水镜阵中的秋子煜抬眼,手指微动,几面水镜连成盾牌,拦下所有乐符。

乐符钻入镜面,便如石沉大海。

秋子煜清了清嗓子:“忘了说明,这每一面水镜,都单向连着一个宗门,如果你想将整个修仙界都打成筛子的话……”

他并拢四指,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继续。”

何山手背青筋暴起。

下一秒,方雀就在其中一个水镜中,看到了池素并楚江等人。

浓烟滚滚而起,方雀看不清他们的脸,镜子里的人,想也看不清地面上的情况。

翰白宗的秘密,不知还能瞒上几时。

十数面水镜接连亮起,宗主们各自转头吩咐了些什么,不多时,天际便有无数彩云飘过。

驰援的道友来了。

宗主们救完江湖之急,便一边监督救援进展,一边攀谈起来。

“这火烧得着实不小,我早就提醒过平泉,丹修一定要注意火种问题,不要总是用真火,那东西难扑,他偏是不听。”

“不瞒诸位贤兄,我如今一见大火,就头皮发麻。”

此语一出,各宗宗主皆脸色一白。

“三年了,那火烧焦了我宗后山,直到如今,被烧过的地方仍是寸草不生。”

“当年那火简直一夜梦回仙妖大战。”

“唉,诸君,那事早已作古,我们不提了罢。”

彩云之上降下大雨,何山抬起一只手,将方雀罩在袖下。

他扫了眼方雀,轻声道:“是不是想去看看海色?”

方雀抿着唇,缓缓点头。

何山抬眼,雨滴从他长长的睫毛上跃下。

“走,我们一起。”

方雀扬起下颔:“你的伤……”

何山:“无事,火快灭了。”

方雀皱眉:“好。”

雨滴砸入烈焰,浇起满目白烟,可视范围缩得极小,四周“刺啦啦”地响。

容海跪坐在大雨之中,狐耳湿哒哒地贴着头皮,他右手捏着只空瓷瓶,手背上的新鲜牙印还在汩汩向外涌血。

翰白宗众修横七竖八地躺在他身侧,虽已恢复人类相貌,但狐耳狐尾未褪。

方雀一眼瞧见了额头有伤的卫平泉。

容海用身上所有的拜月丹,控制住了他们的异常。

二人踩出的水纹一圈一圈向容海推去,容海从积起的雨水里,看到了他们的脸。

容海:“这些人,是你们弄来的?”

他用手指天,一双眼盯着水里的倒影。

方雀站在三步远外:“不是的,是……”

容海嗤笑一声,打断了方雀的话。

“姐姐……”

他这一句,唤得好累。

容海抬眼:“刚刚我还欢天喜地地以为,姐姐是喜欢狐狸的,姐姐不会在意我妖的身份……”

方雀:“我……”

容海轻笑:“姐姐很早就发现我是妖了对吧?就从……捉鬼大会那时起,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出来,姐姐在有意地疏远我、无视我。”

方雀:“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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