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这种事情不好解释,但是直接捆了茉莉去查,不是会更快的发现结果?
就算那个野男人不是“她”,“她”也一定知道真正的野男人是谁。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朕不好无缘无故绑了人。”顾怀愚闭上眼睛,感受着蒋悠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有一种温柔的感觉在蔓延,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也曾拥有过的温情和爱恋。
“还需要找理由?”
蒋悠脱口问出,不太能理解他的顾虑,是担心陈萍儿撒谎?
有姚美人的剧透技能,她好像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件事子虚乌有。也幸好顾怀愚忘记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当时嘴快先秃噜出去了,理由她还没有想好呢。
“冲撞陛下,敌军间谍,卖国求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停下酸涩的手腕,又揉了两把。狗毛过敏,rua陛下也是可以的。
“你还真是直白。”
顾怀愚一双大手覆盖上她手心的温热,他居然......帮她揉手腕!
天哪,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这是要天雷勾地火,还是打算送入洞房?
蒋悠舔舔干涩的唇,在这烛火熹微的夜里,她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顾怀愚,该不会喜欢她吧!
很快她又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达一月有余,她胳膊上的守宫砂红得似火,喜欢?喜欢个锤子!
不能陷入“敌人”甜蜜的伪装中,丘比特这支弓箭杀人于无形!
“早些安寝吧。”
“哦。”
脑子里过了千军万马,嘴上只能说出一句“好”来,趁他背过身去的时候,悄悄瘪了瘪嘴巴,蒋怂怂果然名不虚传。
这晚虽有狼人出没,好在女巫开药解救,于是——形成了平安夜。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遗憾的某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梦里都透露了些什么,只是第二日一早的时候,再次收获了一碗枸杞燕窝羹。
“龙须宫都搬干净了,陛下今晚应该不回来了。”
松吉闻言脚步一乱,自家主子还真是当局者迷,两人分明是新婚燕尔甜如蜜的阶段,怎么可能转头就搬回了龙须宫。
“主子!茉莉被抓了!”
不过是出去倒水的功夫,少华又打探出了新消息。
“听说茉莉姑姑一早就被带走了,说什么通敌叛国,徇私陷害罪,各宫里都颤颤巍巍,不敢出头呢。”少华旁听一耳朵,赶紧回来报信。
蒋悠点点头,心道古槐与的动作挺快,看来这事踢到了铁板。
陈家这座大山,根基动不得,但是山林野兽,一把大火也全都能散的差不多了。
“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小口小口嘬着燕窝羹,眼里流露着复杂的情感,“松吉会觉得陛下铁血手段吗?”
松吉情绪微动,开口道:“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陛下一步步走得艰难,奴婢只盼着国泰民安,花好月圆。”
这话都是敞亮话,颠来倒去怎么说都不会错,可是蒋悠看得明白,松吉偏帮顾怀愚呢。
其实太后同她的矛盾,不过是一枚凤印,可谁让她是陛下这头的“谋士”呢,能一击即中的致命伤,为什么要用宰牛刀?
退一万步讲,太后若同顾怀愚没有深仇旧恨,也不至于非要弄死她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反正她手里有着好几道保命圣旨呢,何必去操别人家的心。
不等她松口气,少青慌忙跑了进来,大气还没喘匀,就听她道:“萍夫人上吊了。”
“人可救回来了?”
蒋悠慌忙撂下饭碗,眉头紧蹙:“谁给她的胆子竟敢上吊!”
“她踢了板凳之后,才救下了人,还、还活着。”
陈萍儿这事真的怨陛下,在她永安宫行龌龊之事后,居然没有任何处罚就放了她回去。虽说是派人看管着,指定也都是不上心的,否则怎么会踢了板凳才上前去救?
这事她拿不了主意,如今陛下正在早朝,跑不了要听她的旨意。
脚上不住地踱步,心里头骂了顾怀愚一百个回合,蒋悠一掌拍了桌子:“这事不能闹大,没有陛下的吩咐,她想死是不可能的。”
陈萍儿罪不可恕,可这罪名着实不好判定。
不是蒋悠圣母心作祟,而是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阖该是清醒些了吧?她若是一心寻死,也得问问顾怀愚答不答应。陈家一下子可能要死一串人,虽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传出去总归是有碍圣名,影响不好。
“少青,你去劝劝她。”
狠话说尽,她又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个恋爱脑的小丫头,飞扬跋扈习惯了,现实只是想教她做人,而不是要了她的狗命。
能苟活几天是几天,何必急着寻死呢!
但是设身处地去想一想,如果她是陈萍儿,怕是也逃不过一个死字。给陛下用药后,她失了贞洁,偏生事情不是陛下做的,大概气也能气吐血了吧。
不得不说,顾怀愚是个狠人。
让近身伺候的总管睡自己名义上的女人,这个男人到底是多狠的心,多毒的手段啊。
除非他真的一丁点儿不在乎陈萍儿,冷血到了极点,不光将她视为一个对付陈家的工具,更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来看。
emmmm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顾怀愚他!根本对女人没有感觉!
蒋悠越想越认为是后者。
没有一个穿越者比她更惨了。
手臂上的守宫砂是红色的嘛?——不,一定是她色盲!
那分明是溢出来的绿光啊,绿得她发慌......
☆、太后薨
夏日的早晨,万里晴空,知了吵了一晚上方才休息,蒋悠依然还是睡不醒的老样子。
从前上学、工作的时候,都是不得不早起,如今她倒是自然醒了,可是醒了还困,困了还不想睡。
顾怀愚给了她直接批阅奏札的权力,于是乎——白天她也有了工作安排。
究竟这是为什么呢?
没有工钱还要上班!穿越到古代还要工作!她有一口陈年的老血不知该不该咽下去。
“想要驴拉磨,怎么也得给根儿胡萝卜吧!”她不是没脾气,就是不好和陛下硬碰硬。
在她充满忧伤的目光里,松吉歪头:“胡萝卜是什么?午膳可要吃这道菜?”
蒋悠摇了摇头,心道胡萝卜这时候怕是还没有,她想吃也吃不到。
“想吃冷面,冰冰凉的汤汁,加上火腿和瓜丝,再来一点辣白菜点缀,酸辣可口。”
吃饭不积极,做人有问题。
不管天气多热,工作多忙,饭不能不吃。
她打了个哈欠,补充道:“也给陛下送一碗去,劝他消消火。”
茉莉抓了起来,陈萍儿又被看守住,陈家目前还没有特别大的动作,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两边可能是都想熬过这个三伏天吧。
不知道陈家暗中留了多少兵力,也不知道顾怀愚有没有信心去动太后。
蒋悠不能说不急,也不能说与她无关,毕竟凤印还没有到自己手里,她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狗。等凤印到手,她就能正式荣升为“老板娘”,多说算是个合伙人了。
“娘娘,袁良人来了。”
轻轻“咦”了一声,她便反过劲儿来,这人怕是来交企划书的。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良人居然识字、会写文章,看来自己小瞧了擎朝的女人。
“问娘娘安。”袁良人呈上一张纸,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蒋悠眼睛一花,“你自己讲来听听?”
“这企划书至关重要,你既然能够写出一二三来,那边也清楚明白地讲述予本宫听,若是深有领悟其中的关键,才能排除你找人代笔的嫌疑。”
袁良人绷紧下颚,骨子里分明有种同归于尽的想法。这皇后就是在为难人,可是陛下不替她们做主,连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早先她硬赖着不肯离开龙须宫,侍卫不顾颜面将她逼走,饶是脸皮厚,她也不想再重现一回。
“怎么会是捉刀代笔呢,妾不懂娘娘的意思,这都是妾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熬了好几晚呢。”
很快又调整过来,嘴角笑容未流露半分勉强,甜甜的对着蒋悠撒娇,可惜她不吃这一套。她不想接受孩子以外的任何人撒娇,如果是顾怀愚的话,说不定还会网开一面,emmm......也有可能被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