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不近女色(33)

作者:巧粉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顾,怀,愚。

她......梦里也是他?

在顾怀愚尚未知觉的时候,耳边一小块肌肤迅速充血变红,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升高。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嘴角却不自觉上扬着,连带着眼神都变得宠溺。

睡相差的女人浑然不知,本来以为左边凉快,谁知道裹着被子一样热。她翻过身贴向墙里,谁也不知道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什么。

一旁的男人松了口气,鼻尖却挥散不去那股清甜的女人香,清冷而内敛,像是月亮站在了琴弦上,像是百合盛放在山谷中。他不觉得恶心,反倒觉得有几分好闻,好似本该如此。

一夜好眠,蒋悠起身的时候床褥尚温着,只有顾怀愚去上早朝,不见了人影。

“夫人,陛下吩咐小厨房煮了枸杞燕窝羹。”少华服侍她起身,献媚似的说道。

“纳尼?”

蒋悠面无喜色,第一反应是顾怀愚是否有求于她,第二反应则是回想昨日发生了什么?

两人同榻而眠已有数日,虽说不曾发生点什么愉快的事情,可也未曾发生什么不愉快的经历,那怎么突然对她贴心起来?

她捧起碗,感受微烫的温度,和拂面而来的热气,悠悠开口:“宫里可是有什么喜事?”

比如说顾怀愚的兄弟娶亲,妹妹嫁人,再不然是前朝打了胜仗,突然挖到了金矿?

少华下意识摇头,没听说过。

该不会......

蒋悠欲哭无泪,该不会是真的要给陛下缝衣裳吧?!

突然觉得手里这碗燕窝羹不香了,一句贴心的吩咐换她努力学习一个新技能,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吃了亏。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顾怀愚这种“奸帝”,做出什么来都有可能的,他从来都不吃亏。

如是这般抱怨着,该拿起针线盒还是要学习一下的,寄希望于古代刺绣不难,也抱着侥幸的心理,她先学着,到时候让松吉帮忙。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深深体会到了封建社会的艰险。

“夫人这是何苦。”在她第十次扎到自己的手时,少青忍不住开口。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蒋悠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气呼呼将布料扔到一旁,“可能是陛下喜欢虐我......”

总不会是她没事找虐吧。

蒋悠瘪瘪嘴,委屈死了。

“要不然换个鞋垫缝,实在不行荷包也行。”随便交个东西应付差事,顾怀愚总不会有气撒到她身上来就是。

荷包怎么了,荷包不是心意吗?

松吉回来的时候,蒋悠刚好重新穿针引线,剪裁出荷包大小的布料。绣花她不会,能歪歪扭扭绣个吉祥如意的大字,已经是抬举了。

如果是她会错了意,那必须从顾怀愚身上讨回来点什么,比如圣旨,再比如南巡,微服私访也不错。

反正解药已经拿到,任何事情都没有那么紧迫了。

要她整日面对后宫的女人,和前朝的奏札,这样的人生真的太无趣。

“回夫人,奴婢回来了。”松吉缓缓走到她身边,交代着,“见到了先生,这个香包的确可以驱蚊虫,至于如何灭蚊虫的事,先生说他会尽快解决。”

公事说得干脆利落,再说到白芍身上,不免还是有些纠结。

“白芍她......她的毒解了,可能还是会落点疤。”蒋悠瞬间打了蔫儿,流露出懊悔来,松吉见此赶紧补充道,“先生那里有除疤的白玉膏,再涂上点脂粉也都能盖住。”

其实要比她说得严重。

但是这并不是蒋悠的错。

“唉!”蒋悠将布料搁置一旁,惆怅地叹了口气,“不如你把方楚楚叫来,我骂她个狗血淋头好了。”

“夫人......”松吉无奈。

“罢了罢了,白芍也别进宫了。”这次是毁容,下次万一是小命呢。

她不敢下这个赌注,谁也没有两条命去试险,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即使报复也不过是马后炮而已,焉能让时光倒流。

总之这口气势必不能甘休,就算方楚楚有心息事宁人,也绝不后退半步,总之她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

“夫人待白芍真好。”少青抿了抿嘴,文弱地笑着。

蒋悠头都没抬,摸了摸指尖的针眼儿,闻声慵懒应了一句:“入了本宫的门,便是本宫的人,你们只要忠诚一点,冲锋陷阵的事儿有我呢。”

少青低头“嗯”了一声,目光灼灼。

点了一份清炒竹笋,剩下的菜让小厨房自行发挥。仅有的蔬果几乎吃了个遍,就算自己有食谱好几本,没有食材也是个无米之炊。

如果可以,她希望擎朝也能有个张骞去出塞,能带回来点新奇的蔬果也好。至于她想吃的番茄炒蛋、糖拌西红柿,这辈子还有希望么?

小憩片刻的功夫,蒋悠就被热醒了,天气越来越热,难熬的酷暑要来了。

“夫人,陈老夫人进宫了。”

“哪位?”她人还懵着,听松吉解释一番后,不高兴地撇撇嘴,心道老太太真是不嫌热。

这位陈家老夫人是太后的亲娘,陈萍儿的姑姥姥,辈分之大,一屋搁不下。

“她来作甚?”

这么大岁数了,也算是镇宅之宝的人物,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阖是不该轻易入宫的。

“说是缨国侯的弟弟,陈家老二的小儿子,醉酒纵马撞死了人。陛下移交京兆尹处理,按照擎法当街论斩。”

“那是要求情的,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蒋悠点点头,煞有其事道,“法不容情,陛下肯定不让人插手。”

不怪老太太慌忙入宫,顾怀愚就是个铁面人,管你是陈家李家,就是他亲爹活过来要他放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

哪朝哪代都是律例法典,更何况是陈家的人。

蒋悠讥诮地扯了扯嘴角:“陈家越不安生,陛下越开心。”

“夫人可知这消息是如何传出来的?”松吉揉了揉眉心,她在乎的不是这事,“咱们进宫晚,收买人心这事也没有去做,各宫里的消息回回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若不是太后当即请了陛下会面,还不得将此消息传出,少华虽有几个同乡在各宫,论起交情来,实在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

蒋悠其实不屑做安插人手的事,但是松吉说得也没错,在宫里生存,怎么能没有几个眼线呢?

一味傍着顾怀愚这条金大腿,威慑力足够,但是安全感不满。否则,昭夫人也不至于红颜早逝。

“这事交予你安排吧,我信得过姑姑。”

“夫人言重了。”

时不时叫她一声姑姑,待她又像长辈一样尊重,蒋悠可谓是掏心掏肺,松吉自然也不是个没良心的。

她是陛下钦点的身边人,就算有朝一日,夫人同陛下生了嫌隙,该认谁为主,她也是晓得的。

众人皆把视线放在了康宁殿,太后也是愁上眉头。

“哀家亲自求情都无用,陛下当真是冷血无情。”她凄凉地摇摇头,脸色白了又白,“说什么律法严苛,要斩的可是他亲舅舅啊!”

“你去,叫陈萍儿也帮着求情。”

“您这是病急乱投医了,陈萍儿有什么用,说不定还添了乱。”一个深沉的声音安抚道,“陛下年纪不大,却是个狠厉的,咱们何须逆着他来,你听我说,咱们这样......”

那声音凑近耳边,乌黑的秀发散着,遮挡了半边脸颊,门外伺候的人具离得远远的,隐约能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靠近太后。

☆、陈氏乱

蒋悠将奏札分门别类,她总算是能理解顾怀愚的心情了。

不爽,非常的不爽。

一半的群臣都在为陈家小儿求情,好像撞死的人命不是命一样。纵然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地位跨越着一道鸿沟,但是律法清楚明白的约束着每一个人,凭什么贵族就可以靠群臣的求情而平息过错?

“陛下要动陈家了?”

顾怀愚眯着眸子,不见半点笑意:“还不到时候。”

看他阴沉的脸,蒋悠也能猜到七分,不是故意设的局,越能证明陈家人的坏,而且是坏到了根儿上。若是说十七八岁的孩子不懂事,那就真真儿是可笑了。

古代十七八岁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不懂事?

谁敢在她面前这般说辞,真的要被怼到西天去。七八岁孩子都懂的道理,十七八岁还说是孩子年纪小,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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