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263)

恶鬼面具男子仍没有马上自揭身份,只问道:“我只想知道,掌门依旧像昔日那样,没有任何改变吗?如果天离的要求,除了重建暮丰社以外,还有一个任性的要求,掌门也能够答应吗?”

黄延狡猾地思量了片刻,才肯回应:“这就是你说的交易?我可以答应。”接着要求:“既然天离还活着,让他过来见我。”

恶鬼面具男子只不慌不忙地为黄延斟茶,说:“天离的容貌已毁,声音也毁了,掌门已经认不出他,即便之前与他见过面,说过话,也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如果我说他就是天离,掌门一定会认为我欺骗掌门……”

黄延诧异:“天离的容貌和声音……是在落梅庄造成的吗……”

恶鬼面具男子问道:“掌门还要见他吗?”

黄延坚定道:“他怎样都是我亲手养大的,变了模样也还是我的养子。”

恶鬼面具男子安心地回道:“有掌门这句话,天离可以放心了,掌门请用茶。”

黄延要求道:“先让天离来见我。”

恶鬼面具男子回道:“其实,他一直在掌门的面前。”立刻垂眸,摘下了面具,再抬眼平静地望向黄延。

他的容貌的确是毁了,一条疤痕像闪电一般,从右侧额角开始,贯穿右侧眉骨,穿过眼皮和腮骨。黄延一瞧,便惊讶道:“这道伤,不像刀剑利器伤害留下的。”

紫天离娓娓道来:“是。那日,我因为剧痛而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野狼拖着走,我挣扎的时候,几只野狼跑过来撕咬我的脸和喉咙!后来,有人救了我!”

黄延趁机会问道:“掌门御令,以及暮丰社名录也是你拿走的?你夺走了缇雾毒经蛊经和法宝,还害死了他?”

紫天离立刻解释道:“爹!我是不得已才那么做!以前在总舵,他总是辱骂我,我忍不下那口恶气。”

黄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也知道缇雾即便没有被他残害,也不过只剩下十几年寿命,正所谓‘早死早超生’,便只能轻轻一叹。

紫天离又道:“爹既然已经回归,我便带爹去见昔日的麾下,然后再商议重建暮丰社的事。”

黄延干脆地点头应允,银灰色眸子偷偷滑到眼角时,也轻轻勾起了唇角,心里藏着诡诈也小心翼翼着,不轻易暴露出来。

另一处石殿上,朱炎风焦急地等待了许久,光阴一点一滴地逝去,他越来越担忧黄延,焦急得一直皱眉不肯放下。

不知徘徊了多久,突然从门外传来跫音,朱炎风立刻回头,织锦门帘撩起的刹那,进来的男子戴着麒麟角紫水晶紫金面具,而面具两侧的红绳之上各绑着一串金链连金宫阙金莲花金流苏如此饰物,他亦身穿浅紫领的白底交领袍,与银灰色书法字纹莲花暗纹的黑茛绸广袖长衫,腰系革带与赤红宫绦。

朱炎风不禁发愣:“延儿……?”

黄延走到他面前,摘下面具,扣在腰间革带的结子上,直言:“是我的旧部所为,我将带领他们建立麟凤社。”

朱炎风难以置信道:“难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要让你回归?!”忙紧紧扶住他的肩臂,劝道:“延儿!师父和我都不愿你再做错一次!”

黄延平静地回道:“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是青鸾城从来没有容得下我。炎风,你答应过我,会与我离开青鸾城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朱炎风不知该如何是好,只道:“我……,可我不希望你……”

黄延忽然紧紧拥抱他,在他耳边说道:“你不可以食言,并且,你必须要相信我。”

朱炎风再度微愣:“延儿……”

黄延不再多说,双手捧住朱炎风的脸庞,覆上他的花瓣,浓浓的情意穿-插在柔软的花瓣池畔之间,流转在纠缠的丁香之间。

朱炎风冷静下来了,搂住黄延,单手温柔地轻抚黄延的头,垂眸说道:“我不会食言,我会呆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一句简单的承诺,便令黄延欣慰,勾起了唇角,欣慰地微笑起来。过了许久,两人仍是没有松手,彼此心里默契,谁舍不得谁。

深夜,两人站在石窗前,一起观赏夜空里的月轮,黄延将小臂伏在石窗台上,欣然地说道:“今晚的月色真美!月亮是浅蓝色的,夜空是深紫色的。”

朱炎风轻轻点头,还补充道:“星星是银色的。”

黄延将下巴轻轻搁在交叠的小臂上,随便问道:“你觉得今晚是月亮美,还是星星美?”

朱炎风没有半分思考,立刻答道:“是你的眼睛美。”

黄延闻言,也立刻望向身旁的朱炎风,浅笑道:“我的眼睛里,有月亮和星星吗?”

朱炎风迎着他的带笑目光,望进他的银灰眸子,答道:“是月亮的颜色和星星的颜色,但你的眼睛会笑,是会笑的月亮和星星。”

黄延回道:“你的嘴可真甜,知道怎么夸我,我宣布你成功讨得我的欢心。”

朱炎风伸手,轻轻撇开似乎将要滑落到黄延脸颊、遮住这双好似泉水做的双眸的那一缕发缕,随后两人又同时望向夜空,注视着月亮与星辰。

外界,春雨落了下来,打湿了地面上的一切,伏扎月独自坐在回廊护栏坐凳上,听着清脆的雨音,阳清名假扮的清娘子自屋子里走出来,瞧了一眼她圆挺的大肚子,便来到她身侧,对她道:“算算时日,孩子也快要出世了,小姐可不能再到处乱跑,最好是能乖乖在屋里坐着。”

扎月望了望屋外乱坠的银丝,忽然很天真地问道:“阳清名叔,我生产的那一日,能见到祝云盏吗?”

清娘子浅浅一笑,劝道:“小姐说什么傻话,生产的那一日,薛掌门自然会守在小姐身侧,那小子是不可能会有机会在那一日出现。”

扎月回头,又道:“我爹交给你的任务,真的不能提前吗……”

清娘子浅笑着瞧着扎月,心道:小姐可知,用情太深反害己身?你与祝小子所生的孩子,注定是要成为我夺取淅雨台掌门之位的牺牲品!你也会成为我手中的人质,到时候伏连雷还怎么阻碍我!

扎月得不到回应,便知别无他法,但并未就此死心,心里暗暗思量着自己生产以后如何才能与祝云盏见上一面。

祝云盏正好在次日赶回平京宫都,在罗浮殿上,将这几日打探到的情况禀报于苏仲明,随即苏仲明问道:“无极没与你一起回来?”

祝云盏回道:“我这来回一趟,都没有遇到他,我以为他已经回来了。”

苏仲明奇怪道:“师姐说,无极曾亲口告知要去一趟云岫顶,照理说,到今日为止也该是回来了,但,他并没有进宫,也没有回青鸾城。”

祝云盏一听,也开始觉得奇怪,瞎猜道:“难道他遇到了什么事?”

苏仲明细细思索了片刻,忽然脱口:“……不好!他之前说过,如果自己擅闯虎口去救朱先生,就由你暂时顶替他!难道他真的一声不吭就跟着幕后主使走了?”

祝云盏微吃一惊:“师尊……!怎么会这样……”

苏仲明着急了起来,六神无主:“他真是太冲动了!就算亲自去了主谋的地盘,主谋未必肯那么简单地放了朱先生啊!”

祝云盏立刻向苏仲明恭敬地捧手:“我去救大卿!”立刻转身就走。

苏仲明觉得自己一个头比两个大,叫道:“你要去哪里救他啊?主谋的地盘在哪里,我们谁也不知道!”

祝云盏停住了步伐:“我……”

苏仲明叹了一叹,吩咐道:“这段时日,你先留在平京,暂时顶替无极。”

祝云盏只好转过身,向苏仲明恭敬地捧手,尊令道:“是。”

处理完大事以后,苏仲明不带宦官,只独自来到阿麟天多习武的殿宇,刚进到院子里,就远远见到苏梅儿的身影,急忙躲藏在墙壁后边,探出脸庞来,静静地瞧了瞧——原来苏梅儿也是偷偷摸摸地立在门扉前,轻轻扶住门扉,透过缝隙偷瞧阿麟天多习武的情况。

苏仲明不由无奈地心道:你们两个从小由我养大的,各自的心思我都看得很明白。阿麟虽然今世是女子外表,但终究不是一个完全的女子,梅儿被她吸引也属正常,但阿麟在武学上很有天资,又有祭司的先天能为,又向往青鸾城的护法之职,我这个当爹的,不想破坏她的美梦,但梅儿的美梦……唉,其实,你不说,父上早已看得出来你不肯招驸马的原因,父上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两人世界,只能给你一座庆余春茶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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