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247)

朱炎风稳稳地接住盘子,关心道:“你不吃吗?”

黄延便伸手,从盘子里取回了一个山竹,轻轻一剥就剥开了深紫色的壳,露出白白胖胖的几瓣果肉。

朱炎风见状,笑了笑,安心将盘子放回桌案上,然后轻松地掰开紫壳,将白白胖胖的果肉放入嘴里,一股酸甜的汁水立刻炸开飞溅舌齿间,白脂般的果肉也很酥软,很快就化在嘴里,香味萦绕舌尖,刚尝完一个,就令人浑身清爽,润一润御寒炉火所致的干燥。

随后,他又拿起红柚子,剥出一片较厚的,将几许小粒种子摘除,两手将薄薄的皮儿撑开,果肉立刻像花一样绽开了,完全展露出娇俏多汁且粒粒饱满的模样,但他却是先送到了黄延的面前,黄延看了一眼,只是静静地垂手不接。

他又不慌不忙地摘下一小块,送到黄延的唇边,黄延才肯轻轻启唇,含入嘴里,慢慢享用这块新鲜的美味。

此时,一道乌黑身影云速飞掠过林间径道,骑着枣红色马儿,马蹄声不停歇地回荡在林间。三日以后,这个蒙着脸、头套兜帽又将一把东瀛刀背在背部的黑衣人来到洪城,敏捷地翻越高墙,进到葛云郡王府中。

上元贺香刚回到家中,打理家中之事,缓缓穿过一段回廊,突然乌黑身影从梁子上快速敏捷地落地,单膝跪在她身后,向她拱手恭敬道:“主人!”

上元贺香停步,问道:“玄宁,你是追踪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

黑衣人答道:“属下依照主人的吩咐,在十六丈以外的距离跟踪闻人无极,如今他与朱炎风一道进了桃叶港!特此回来向主人禀报!”

上元贺香关心着问道:“你可有看到他去桃叶港做什么?”

黑衣人回答:“属下见他进了桃叶港,刚要追上去,但他骑马飞快,一下子就在人群里没了踪影!”

上元贺香有些担忧:“他们可有察觉到你?”

黑衣人肯定道:“主人放心,属下一直在十六丈以外的距离跟踪!”

上元贺香忙问道:“可探得什么情报?”

黑衣人答道:“属下远远见到他们一起进了黄家,听说是桃叶港久负盛名的珠宝商贾!”

上元贺香又问:“你在桃叶港还发现了什么?”

黑衣人答道:“在那地方的港口,聚集了很多果农,把带来的一车车山竹和柚子都包起来送上海船!”

上元贺香听罢,忽然灵光一闪,猛地一回头,然后勾起唇角微笑,吩咐道:“玄宁,你先回去与锦雀他们汇合,好好歇息,再等候我的吩咐。”

黑衣人便向她恭敬地拱手,一起身,一飞跃就立刻不见了踪影。

上元贺香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细细思索:义父以前好像爱吃山竹和柚子,而闻人无极去的桃叶港正好有许多山竹与柚子,又进了黄家,这地方也并没有发生命案,……不管怎样,闻人无极与义父是脱不开干系了,或许我该派人去查一查桃叶港黄家的家谱。

☆、第173章

桃叶港没有雨雪,是云团稀薄的晴天,黄延缓步穿过一条大街,朱炎风紧紧尾随在他身后,不敢将他跟丢。黄延走这条街很熟悉,径直来到一家店铺的门前,只抬眼确认了牌匾,就迈步进到店铺。

店小二一见他,便立刻招待:“两位客官,要买什么酒?是自用,还是订货?”

黄延启唇就说:“两坛杨梅清酒,要陈年的。”

店小二立刻回道:“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取来。”

朱炎风环视了一回这家店铺,随意问道:“如果当初延儿没有入师父的门下,那时候在这里长大,是想继承家业当一名商人,还是读书做官?”

黄延一听,却是认真地答道:“也许会好好用功读书,然后进宫为官。”

朱炎风好奇:“你喜欢当官,不是继承家业?”

黄延浅浅一笑,回道:“我娘出生宫廷,我从小便好奇宫廷是什么样。可惜,我爹听郎中说白化之症命不长久,劝我别费时辰读书学商,就派人送我到师父的修道场。”

朱炎风又好奇:“现在的家人是你弟弟和妹妹的后人了?”

黄延应答:“嗯。”

朱炎风了然:“难怪你家人这么多,大主有十八人,小主有二十二人。”

忽然一阵跫音打断了谈话,店小二稳稳地捧着两只沉甸甸的酒坛子,从后院回来,都先轻轻搁在账台上,然后敲打算盘,细细算了一算,边计算边说:“陈年杨梅清酒,一坛一斗,每斗为一两银,两坛为二两银。”

黄延从不带沉甸甸的银子在身侧,只从悬挂在腰间的锦带里取出一个印章,回道:“我在你这里留一个印章,你依照印章上的户名上门取钱。”

店小二答应道:“好勒!”立刻执笔在账册上写字,写上了‘陈年杨梅清酒两坛,每一坛为一斗,每斗为一两,共计二两银,凭印章上门取钱’,随即就推到黄延面前,指了指墨迹一侧的空白处:“客官,劳驾在这里盖下印章。”

黄延沾了朱墨,便大方地盖下了刻着‘黄宅宁昌’这六个字的印章,收起印章时,回头瞧了瞧朱炎风一眼,朱炎风会意,立刻抱走账台上的两坛酒,左手抱着一坛,右手也抱着一坛,尾随黄延走出店铺。

夜里,黄延入了温热的浴池,背倚着温热的浴池壁,一只手托着酒碟,舒适地泡澡,徐徐饮着清甜的清酒,十分惬意。当酒碟朝着墙垣高处的小窗,月光从小窗照进来,照进酒碟,清酒上也映出了荧荧月光与荧荧半月的身影。

与他一同泡在浴池的朱炎风,手中也托着酒碟,边轻轻抿了一口,边瞧了瞧小窗外的夜空,然后随意说道:“这酒看起来像杨梅汁,喝之前,我已经做好了甜倒牙的心理准备,想不到……”又抿了一口。

黄延微微一笑:“杨梅的滋味很淡,杨梅的香气却香甜得很,饮上一口,你就会被它俘虏,喝了一杯还要再来一杯,喝完一坛,还要再来一坛!”

朱炎风认真地劝道:“别喝太多了,我们还要继续查案。”

黄延云淡风轻道:“以前我在暮丰社,何时何地都能喝到这样的杨梅清酒,如今这些年就只能靠缘分了。”

朱炎风不说什么,只拿起酒瓶,为他斟了酒。

翌日清早,两人缓缓穿过回廊,随意走进一座庭院散心,恰好遇上黄家的家主背对着院门忙着收拾三个小宝箱,朱炎风好奇着回头瞧了瞧黄延一眼。

兴许是听闻了跫音,家主忽然回头,一见黄延与朱炎风,立刻直起腰,寒暄道:“曾祖父!这么早起身了啊。”

黄延走近一些,瞧了瞧那三个小宝箱,问道:“在忙什么?这些是……”

家主笑答:“没什么,清点一些旧货,到时候降价卖出去。”

朱炎风看了一眼小宝箱里的各种金银饰物与珠宝,奇怪道:“这些金银珠宝也挺好看,为何要降价卖?”

家主笑了笑,笑容里却透露出一丝无奈:“都是几十年前卖不掉的货,与其这样放着,不如少一两个银子卖出去,还能有些盈利。”

黄延听明白了,喃喃:“原来家里也有卖不掉的珠宝……”

家主豁然道:“曾祖父别在意,这只是偶尔的事,家里的生意依旧好好的。”

黄延再瞧了瞧宝箱一眼,看到家主翻动金银珠宝时不经意地翻出一张紫金面具又放到一旁,毫不犹豫地拿起面具细瞧,是一张金中泛紫的面具,顶上有威严的麒麟角,星形的紫水晶零零碎碎地嵌在麒麟角的尖端与面具正面。

朱炎风凑近他,和他一起看这张面具,黄延侧头望了朱炎风一眼,便当面将面具戴在脸上让朱炎风瞧。

朱炎风笑道:“好看!合适你呢!”

家主插嘴道:“曾祖父喜欢这张带有紫水晶的紫金面具?想来曾祖父这次回来,我也没送什么礼物,这张面具就送给曾祖父。”

黄延便捧着面具,没有放手,走往别处散心时,高举起这张面具朝着日辉看了看,面具在日辉中闪烁着金子的光芒与紫水晶的光芒,犹若子夜星河般瑰丽灿烂。

朱炎风笑道:“延儿很喜欢它,已经看了几遍了。”

黄延回道:“它与我以前所用的面具不同,让我感觉到了新的自己。”

朱炎风好奇:“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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