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衣柜桌椅摇摇晃晃,最后竟然在压力下轰然倒塌,扬起一大片混杂着木屑的灰尘。
窗帘惊惶无力地落下,遮住了艾瑞丝狐疑望过来的视线。
*
艾瑞丝眯起眼数了数窗户格子,她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扶着快银的肩从快银的怀抱里滑了下来。
她动作太快,正沉浸在重新见面的喜悦中的快银没有来得及托住她。
快银回过神,手重新揽住她的腰,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艾瑞丝安抚般拍拍他的手,没有理他。转过头随便抓了一个小朋友问道:“那个房间里住的谁呀?”
小女孩都没有回头看,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便答道:“以前是千欢姐姐一个人住,最近和新来的艾米莉亚住在一起了。”
“这样。”
奖励地摸摸小女孩毛茸茸的头发,艾瑞丝这才回过神看快银。
才半分钟没有理他,某个成功完成任务的男人就委屈成了一只大型犬,哼哼唧唧地贴在她身上不想下来。
好笑地抹去刚刚亲热时蹭到快银脸上去的口红印,对着赶来的查尔斯打了个招呼。艾瑞丝挽着快银往宿舍走去。
快银絮絮叨叨地讲者几个月来任务的点点滴滴,艾瑞丝耐心地点头附和,在合适的时间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个艾瑞克是怎么回事儿?”
快银撇撇嘴:“回来的路上碰见的,说是过来看看。”
艾瑞丝偏了偏头,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起因后果。快银有些不满,他小心翼翼地把艾瑞丝整个人圈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吻她,让她再也没有精力去思考其它的东西。
——拜托,我才刚回来欸。你的兴奋只能持续4分钟吗?
这么一想,更加委屈地快银丝毫不给艾瑞丝说话的机会,拥着她上前两步,便把人抵在了树上。
*
查尔斯感受到那个人的到来后便匆匆赶了过去,但走到了一半后总觉得不对——说不上来。
是埃瑞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是他不应该这么急切地赶过去。
但想起上次走时他那个晦暗深涩的眼神,查尔斯连艾瑞丝的经过都没有注意到,僵在原地思考了有半分钟,才迟钝地转着轮椅回到了办公室。
终究还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还没有进门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失态地离开办公室的查尔斯在门口看见了他。
埃瑞克双手抱胸,背对着门站得笔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
查尔斯:真想删除他的记忆。
一番眼神嘲讽后,埃瑞克纡尊降贵般省去了调笑,沉声问道:“上次我走的时候说的话,你考虑好没有。”
查尔斯沉默着不想回答,只是往前移动轮椅,拙劣地转移着话题:“嗯...你能不能让一下。”
埃瑞克才不管这些,他追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查尔斯没有看他,只是重复道:“你先让一下。”
两个人简直鸡同鸭讲,上句不接下句互相转移话题。
估计自己也觉得好笑,埃瑞克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半弯下了腰。
查尔斯心里一沉,但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般——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感觉。
只不过这下路倒是彻底被挡住了。
他叹了口气,正思忖着要说些什么灭掉眼前男人的火气时,半开的唇就被堵住了。
——
埃瑞克半是胁迫般提起了他的领子,但和他唇齿间几乎是凶狠到下一秒就有可能见血的吻不同,埃瑞克的手上没有用太大的力,意外温柔地没有勒到他,只是上半身弯地更下来了些。
查尔斯被迫仰起头,最开始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畔低落,划开一道[淫]靡]的银丝。查尔斯整个人在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下往后撞去。他没有了着力点,连忙慌忙地扶住对面男人的腰,借此把自己稳住。冰冷地椅背抵在背后有些硌人,和前面火热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仿佛成为了一条溺水濒死的鱼,荒唐地在大海里沉浮,在水里准备着被太阳由内到外地晒成鱼干。
埃瑞克目不斜视地一手按住了轮椅,稍稍离开让查尔斯缓了一口气,便又来势汹汹地亲了下来。他的舌头扫过牙龈与一颗颗牙齿,在虎牙那里留连了一下,接着卷过查尔斯四处躲避的舌尖,拉扯过来惩罚般轻轻咬了下去,玩够了才由着查尔斯逃开。最后重重扫过他的上口腔。
——好痒。
呼吸似乎都要在这一刻停止,查尔斯最开始还尝试着挣扎,后面发现自己已经被死死压在轮椅靠背上,连轮椅本身都不能滑动丝毫后便停下了这徒劳的抵抗。
他整个人几乎都被提了起来,只有大腿虚虚地贴着椅面,一向清明精准的大脑被这个滚烫的亲吻搅成一团乱麻,丝[丝缕]缕全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和体温。连他偶尔贴着唇轻轻的]喘[息都如同雷鸣一般通过耳朵砸进体内,让他的心脏跟着重重地一跳,隔老久才能落回原处。
远处似乎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查尔斯能辨认出其中一个声音巨大的是他的学生,今早第一节 课还来上了他的基础生物。
他从旖旎中惊醒,慌忙地尝试着推开埃瑞克,哀求般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学生......”
埃瑞克理都没有理,更加用力地堵住了“学生”之后的所有单词。
本绝望地以为今天所有树立起来的形象就要交待在这里了,过完瘾的埃瑞克终于舍得站起身,还有闲心帮查尔斯理了一下衣领,这才推着他进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艾米莉亚快黑化了
-不要忘记这其实是EC番外【托腮
-以及感谢樱之梦小老爷的捧场xixixi
第63章 番外六
大门在身后被合上。
查尔斯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么几个月一直努力封存的记忆被轻易地勾了出来——
浓烈的酒与亲吻,顺着脊椎往上延伸的酥麻,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皮肤泛粉。那个时候的他全身滚烫,激动到浑身颤抖,全部身心都交给了从背后拥住他的那个男人,只想着和他有更深的羁绊与交缠。从浴室到洗手台到走廊到卧室,他放纵自己,交付出去全身心的信任,整个人被翻来覆去的折辱,不知道只是酒精侵蚀带来的迷乱还是得偿夙愿的满足——
停,打住。
不能再想了。
他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气,固执地闭上眼不想看见那个差点让他脸面扫地的罪魁祸首。
埃瑞克自来熟地挑了一个椅子坐下,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办公室兼教室,道:“和上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
查尔斯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地差不多了,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呼吸还带着喘。正准备好好质问一下这个吻了他后又表现得若无其事的男人,却又想到了什么,紧紧闭上了嘴,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说起来,埃瑞克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有耐心又体贴周到的人,他会为了自己的猎物蛰伏,但并不会太久——
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查尔斯的他执着地问道:“你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查尔斯抿着嘴沉默,屋内没有来得及开灯,一片昏暗下他的脸色看上去竟然是阴沉的。
埃瑞克没有忍住再一次开口催促,查尔斯抬起眼,那从来湛蓝平和的眼睛竟掀起了巨浪,暗沉沉地从低矮的天空压下来,阴深浓郁凝结成水,似是暴风雨的来临。
“我不知道——”
查尔斯一字一顿,亲吻时飞走的七魂六魄通通归位,他现在只感觉的到浑身上下无言的疲惫。
左手扶额,他半靠在轮椅上,无声地表达出送客。
埃瑞克没有在逼问,他似乎有些不解,还有些难过,复杂地撇了一眼把自己封闭起来的那个男人,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
“surprise——”
艾瑞丝面无表情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语气冷淡。
埃瑞克一愣,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确定艾瑞丝听到了多少。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查尔斯也没有答应他。
艾瑞丝嘲讽地道:“怎么,现在轮到你不喜欢这里吗?没关系,反正你总会喜欢上这里的。”
发现自己说出去的话被安然无恙地送回来后,埃瑞克无奈地笑了一下,但回过神来的他很快进入了战斗:“你怎么这么快,难道快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