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的郑长吟,再次换了妆容。这一回,郑长吟穿上了大花裙,脸上刷得白如墙壁,涂上腮红,嘴唇红艳得令人不敢直视。头发夸张地卷起大龙凤,还往身上沫了香粉。
郑长吟照了照镜子,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差点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终于想到差什么了。便从一瓶药丸里掏出了一粒黑黑的不大不小的药丸,沾在脸上,成了一颗痣。
随即,郑长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葵扇,摇晃了两下。像,太像了,这便是一位中年妇女媒人婆。
这位媒人婆,摇着大葵扇,扭着屁股,蹬蹬蹬走到大街上物色有缘人了。帮人做媒嘛,自然得上街物色有缘的姑娘、小伙子啊。
大街上人来人往,郑长吟如此夸张的穿着打扮竟然没有引来注目。因为,这种打扮,还手持大葵扇的媒人,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自然是不理会。
另一边,张捕头站在知府的大厅里,望着空荡荡的大厅,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带回来的人全都被领走了,没有一个人剩下。这,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张捕头使用的各种追捕的方法都失效了,全部被郑长吟识破了。甚至,连侍卫们也开始怀疑。这位张捕头真的如传说中那么厉害吗?我看不像。
他还花了三天时间画画呢,在那三天里,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还把全船人带回来呢,结果人影都没有。
还捉什么人啊?赶紧回去领罪吧。
……
张捕头在大厅里呆了许久,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突然,他拍了拍大腿,快步走出大厅,冲着侍卫们大声喊:“把那个哑巴捉回来!赶紧!快!”
当张捕头带队赶到老夫妇府里的时候,早就不见郑长吟的踪影了。
得知哑巴已经离开,张捕头可以断定了哑巴就是他们要捉的人!可恶!竟然如此狡猾!没想到,五幅不同模样的画也不够。看来,十幅也是不够的。他们要捉的人太狡猾,太善于乔装了。
这一回,张捕头没有沿路搜查了,而是直奔目的地!要奔去哪里?去郑长吟的老家!她父亲的家里!
只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郑长吟也是刚刚离开,还是迟了一步。
“把所有路口都守好,进出的人都得检查!”
“是,大人!”
张捕头和侍卫们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郑长吟扑哧一声,甩了甩头发,便扭着屁股,摇着大葵扇离开了。动作那么慢,总是慢她半拍,怎么捉她啊?
刚才,郑长吟已经回家一趟了,并没有找到父亲。家里布满了灰尘,可见父亲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
爹,到底去哪里了?
“长吟——”沈清突然从梦中惊醒,喊了一声长吟。
看着桌面上的一叠叠文件,沈清才清醒过来。原来,是在做梦啊。
沈清中午留在学校没有回家,趴在桌面上休息了,没想到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沈清梦见了郑长吟,梦见长吟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长吟从小就在找他,找到了他之后是满满的埋怨。
“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梦里,郑长吟狠狠地说了这两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沈清大喊一声长吟,便惊醒了。
沈清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怎么会做如此奇怪的梦呢?长吟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呢?但是,那个梦又很真实。甚至,看见长吟那怨恨的眼神,他的心会痛!
大概是许久没有见长吟,担心她吧。
沈清站起来,望向窗外。他还在服用长吟配制的药,效果越来越好。头痛病已经许久不犯了。但是,脑海里会偶尔浮现出一些碎片的画面。
那是一个女人的画面,看不清容颜,但能感觉到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而且,沈清总觉得对画面中的女人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还有一点,沈清很肯定。画面中的女人不是白羽。不是白羽,那会是谁?
那个女人,是他丢失的记忆吗?他丢失的记忆,是要回来了吗?
此时的郑长吟,正往一座不知名的大山走去。这一次,不是进山去躲,而是去找父亲。
郑长吟思考了一个晚上,猜测着父亲的去向。不在家里,会去哪里呢?突然就想起了那座无名山。
那是一座没有名字,快要被遗忘的山。由于山峰险峻,没有人愿意前去。也因为没有人上山,山上的草药非常多,全都是宝贝。郑长吟小时候,就常常跟着父亲前去采药。
无名山的草药多是其一,其二是郑长吟想起父亲说过一句话:“我来自于无名山,对里对我来说十分亲切。”
郑长吟一直不明白来自于无名山是什么意思。不过,父亲说无名山对他来说十分亲切,也许,父亲会在山上。现在,在家里找不到父亲,便来这里试着找吧。
穿着花裙子,媒人婆的装扮上山极不方便。所以,郑长吟再次乔装打扮了。这一次,把自己打扮成一位砍柴的青年男子。
于是,郑长吟手提着砍柴刀,背着草筐,背包就放在草筐里,戴着草帽,便上山了。
第554章 废了
皇宫里,崔继业这位皇帝头一次发怒了。
“怎么还没有找到?”
“找一个人有那么难吗?”
殿内跪了一地人,没有人敢吭声。
找一个人不难,但是找这么一个女人真的太难了。这个女人,好像懂读心术似的,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怎么做。她总能轻而易举地躲开。
崔继业发怒且不安。快一个月了,若是再找不到长吟,也许就永远错过了。
十五月圆之夜,时光之门再次开启,长吟是要回去的。如果长吟回去了,崔继业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崔继业不知道郑长吟的空间消失了,他只知道要在一个月之内找到长吟,要让长吟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崔继业发怒过后,人还是得继续找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皇帝正在酿造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夜里,崔继业还在挑灯批阅着奏折,一位宫女捧了茶水上前。
崔继业把杯子捧起,一不小心滑了手,杯子落地。茶水洒落在地面上,瞬间起了许多白色的小泡泡。
茶水有毒!
“大胆!”李公公当即把宫女拿下。
“皇上饶命啊!是皇后和太子逼我做的。”
皇后和太子要谋害皇帝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李公公愣了。皇后为何要谋害皇帝啊?她已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而且,近一年来对皇帝可是一往情深啊。
至于太子,一个几岁的孩童,怎么会有害父之心呢。这……
李公公望向崔继业,一脸的不知所措。只见,皇帝的表情冷冷的,看不见有慌张之色,只有冷绝的神色。
“带下去,待审!”崔继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皇上。”李公公当即把人带了下去。心里还想着,大概皇帝也觉得此事不可信吧,该是有人要陷害皇后和太子吧。对,审一审便清楚了。
没想到,李公公刚把人押走,折回来之后,就被告之要立圣旨。废皇后、废太子的圣旨!
“皇上,事情……”李公公想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请皇上三思。
不过,李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崔继业打断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公公扑通一声赶紧跪下,自打着嘴巴。
废皇后、废太子的圣旨就在当晚传了下去,一分钟也没有耽误。
皇后的宫里,哀嚎声一片。
“本宫冤枉啊,本宫什么也没有做!”
“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
李公公于心不忍,抬脚便走了出去。说句心里话,这位皇后有德有才,不该被废啊。太子也聪明乖巧,皇上怎么就……
单凭一个宫女的话,皇上就认定了是皇后太子做的?这也太武断了啊。李公公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废皇后、废太子一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在半夜就执行了。等到天明,大臣们才会知道,想反对也迟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出戏是皇帝自导自演的。
“长吟,你听见了吗?我把皇后太子都废了。皇后之位是留给你的,太子之位是留给我们的儿子的。”
“长吟,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