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宴席人不多,我现在去查,有证据通知你。”宋岚说。
“嗯。”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魏无羡百无聊赖地守在一楼门厅等人下班回家,乖巧地像尊望夫石。可惜,只是表面上。
他们两个都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恨不能将对方罩进金刚罩里保护起来。大家心照不宣,讨论案情的频率低了不少。
饭后,魏无羡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柄鏖战,还不忘张着嘴等着投喂。
蓝忘机趁人不注意,抬手将一根红绳拴着的玉观音套到魏无羡脖子上,顺手塞进衣服里。
“什么?”魏无羡愣了一瞬,抬头问。
“聘礼。”蓝忘机轻描淡写地回。
“啊?”魏无羡扔了游戏手柄,伸手将东西掏出来,仔细瞅了瞅,眉头皱成一团。
“明明我要娶你的。”魏无羡瘪着嘴说。
“行,那就是嫁妆。”蓝忘机不在意。
“蓝湛,这个,是不是很贵啊?”魏无羡将玉观音塞回衣领里,伸手拍了拍,略微低头,眼角染上了一圈绯红。很快,调整情绪,没心没肺地说:“算了,我给不起聘礼,还是我嫁你吧,嫁妆我慢慢攒。”
“不用。”蓝忘机觑他一眼,无奈地说。
魏无羡就势斜倒在蓝忘机肩上,不害臊地问:“蓝湛,我是不是嫁入豪门了啊?”
蓝忘机平淡地回:“嗯。”
魏无羡仰着头,眯缝着漆黑的眼睛,天马行空地扯:“可是,以后咱们俩在一起,你哥对你好行,我可不能厚脸皮也让人家养着啊。那些乌七八糟的收入我都交公了,我每个月工资五千多,没什么存款,以后要是回不去了,这份工资就没了。蓝湛,你每个月工资多少钱,够不够咱们俩吃饭啊?”
穷鬼,就这点儿出息,眼光都盯在工资上。
蓝忘机忍不住嘴角微翘,含笑说:“母亲留了不动产和现金,这些年都是我哥帮我打理。在美国的读书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工作。放心,饿不着你。吃饭、游戏、水果,都够。等方便出门了,去银行,账户转给你。”
“我果然是嫁入豪门了。”魏无羡低头,嘿嘿嘿地使劲乐。蓝忘机没办法,伸胳膊将人环住了,免得这小傻子笑摔下去。
“那我不吃苹果了,我还要吃葡萄,葡萄贵。”魏无羡吐舌头说。
“嗯,那你坐好了,我去洗手。”蓝忘机在发现那人吃葡萄不吐皮不吐籽之后,喂葡萄都亲手扒好。
“好。”魏无羡笑得比五月盛开的芍药还要明媚,背过身来,偷偷删除了刚刚收到的短信。
“刚刚走了一批新货,畅通无阻。”他留在温氏的眼线说。
果然,不仅仅是水面上这点儿波浪。一切恰到好处,踢了温晁,断了姚正君的线,揪出苏涉,挂连市局一堆头头脑脑自证不暇。
温旭要比温晁可怕的多,国外十年,边境十年,他带着什么回来?想做什么?
原本,他就计划,钓出背后那只手,他再回去,把一切推到温晁身上,寻时机,一网打尽。
现在,他更应该回去。
可是,魏无羡望着那个如翠竹苍柏般挺拔的背影,犹豫了。
第三十章
警界新星叽,资深卧底羡。
刑侦主题,很少看,更没写过,纯属心血来潮,所以水平极其不稳定。
预计周更,如果不卡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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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蓝忘机坐在温晁对面,喝下了第三杯茶,一本书翻了二分之一。
“这位警官。”温晁几次三番想要说话,都被蓝忘机浑身冰冷的气息吓了回去。
他浑惯了,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这回,本打算48小时就能走,谁想到一呆就是十几天过去了。各种信息涌过来,姚彬的案子很可能就要被按死。如果只是这个案子,他并不怕。但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有人不想让他出去。他猜过会是谁,这个念头几乎拔光了他所有的毛刺。更让他恐惧的是,温若寒没有任何表示。如果他想,即使在这里,递个消息也很容易做到。可是,一直到现在,什么也没有。
蓝忘机押了一口茶,翻了一页书,余光都没分给他一分。
温晁越看越心慌,越瞅越胆颤,他忽地一下站起来,颤着声音问:“你,你,你是当年那个,”温晁喘了一大口气:“蓝家,你姓蓝是不是?你为什么在这?当年的事跟我没关系,当时我才十五,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人的出现不是偶然,一切都指向二十年前。温晁紧绷的神经、脆弱的意念和这些天提心吊胆的畏惧,都在这一刻如有实质般爆发。
蓝忘机放下手里的书,轻飘飘地睨了一眼,冷冰冰地说:“不知道就闭嘴。”
“不是,你,你找错人了,真的跟我没关系。绑你的不是我,要杀你的也不是我。”温晁心虚腿软,跌坐在椅子上,冷汗贴着黏腻的头发往下淌。
“我说过是你吗?”蓝忘机面无表情的问。
“那你坐这干什么,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为什么回来?你找谁?你怎么都找不到我头上,我根本没参与。”温晁有些语无伦次,低着头急促地说。
“工作。”蓝忘机冷淡地说。
温晁两只手来回搓着,狠下心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什么都不明白,抓我一点儿用都没有,正合了他们心意。你该找,找……”温晁如一头困兽,被抛弃,被当替罪羊的恐惧笼罩了他。
“我不急,从你开始。”蓝忘机两手撑在桌上,微微起身,压迫性的目光从头顶上方射下来,按得温晁抬不起头来。
“你有什么资格找我算账,只有你最没资格,要不是我,谁能找到你,你早死了。是我救了你,你根本不懂。”温晁急切地解释。
是他,当年向警方出卖线索的,果然是他。
年轻卑劣一事无成的弟弟,想夺权,是得需要这样的时机和手段。蓝忘机轻蔑地扫视,起身走了出去。
在二楼观察室隔着玻璃盯梢的江澄,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侧头对薛洋说:“看着点儿,你怎么就撬不开他的嘴。”
“我二十年前才六岁,又不认识他。”薛洋争辩。
“还犟嘴。”江澄一巴掌虚虚地呼在脑袋上,旁边立马鸦雀无声了。
蓝忘机推门进来,江澄也闭了嘴。
片刻,江澄示意薛洋:“带进去吧。”
“真不用我在里边,要是动手留下伤,可不好交代,督察组还在呢。”薛洋冒着挨揍的风险,又确认一遍。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都那么守规矩,案子怎么破。”江澄不耐烦地挥手。
十分钟之后,薛洋将两个指认温晁的关键证人跟那个已经吓破胆神神叨叨的正主关在了一个房间。打开所有的灯光,在确认坐在里边如芒刺背般难受之后,薛洋将门从外边幸灾乐祸地锁上。
薛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着急上楼。楼上观察室里,一个冷冰冰,一个阴森森,他冻得慌。
“小薛,看见蓝主任了吗?我去实验室找他,说被你们刑侦请过来了。”刚下电梯的老于,抹了一把汗,大老远看见薛洋就喊起来了。作为禁毒那边的老人儿,在队长停职调查,副队长收押的特殊时期,只能勉为其难地暂时扛起大旗。
“于哥,你这办案很积极嘛。”薛洋调侃着。
“你小子少贫,我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分局递上来的,还能给退回去吗?”老于呼哧呼哧地走近。“唉,人老了,就是不行,跑两步都喘。蓝主任在哪呢,赶紧的,我着急。”
“楼上,我们队长也在。”薛洋朝观察室的方向努了努嘴。“你们的案子也需要心理跟?”
“未成年人。”老于匆忙回了一句,就往楼上跑。
“进来。”江澄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薛洋回来了。
老于推开门,胖乎乎的身躯如一团行走的棉被,顺着门缝挤了进来。
“蓝主任,我们那边刚出现场回来,带了十几个未成年人。局长让我找你,安排人帮我们盯着点儿。现在这块敏感,别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老于开门见山,他这种快混到退休的老人,无欲无求,也没什么顾忌。江澄明显不乐意的眼神,就当没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