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番番当时听到清弦的吩咐,就迷糊了好一阵儿,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谢仪真的病了,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御医。
清弦问御医要了舒缓的药膏,御医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国师没病?
请假是因为纵欲过度??
没多久,国师从南海捕捉了一只美人鲛回府,还和美人厮混到没去早朝的事情传遍了京都。
翌日。
谢仪缓过了神,虽然走路有点慢,但不妨碍她去上早朝。
她穿着高贵神圣的国师长袍,洁白雪色上绣着些淡蓝色精致图腾,让她多了几分清冷疏离。
走上前殿时,三皇子凑到她身边问道:“国师,你一向恪守礼数,人在京中的时候,从来不缺席早朝。那美人鲛有多绝色啊,竟是让你都耽搁了一天。”
“你怎么知道?”谢仪一惊,她还不知道京里的传言。
三皇子搓了搓手,眉开眼笑地说:“国师何时再去南海,给本皇子也抓一只啊。今日可否去府上看看鲛人?”
“滚!”
谢仪脸色阴沉,一袖子把他拂开。见三皇子摔在台阶上,谢仪又踹了一脚,他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看什么看!
是你这色胚能看的吗?!
附近的朝臣全停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谢仪。
那是三皇子啊!皇子!!
你像个藤球似的给他踢下去了?!
三皇子被人扶了起来,这才回神,叉腰怒斥谢仪:“司怀韶!你竟敢殴打皇族,你不要命了啊!!”
谢仪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他,双手端在身前,面无表情。
“三殿下,本国师夜观星象,发现你的命格冲撞龙脉,不利于……”
话没说完,三皇子连滚带爬地跑上来,“国师!来来来,再踹一脚!什么命格不命格,本皇子就是喜欢滚台阶!!”
围观的朝臣:“……”
殿下,你可有点志气吧。
第490章 捕捉一只美人鲛(9)
几位老臣唉声叹气地摇头,显然对三皇子的行为看不上眼,但他们的目光中又流露出无奈,毕竟皇帝十分信任国师,特别是在重要事情的占卜上面。
若是国师说哪个皇子冲撞龙脉,影响皇帝的命格,依照皇帝的狠厉手段,肯定马上不认亲儿子,转手就把人给处理了。
大昭能有如今的强盛离不开这位杀伐果决的帝王,他的狠心也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司怀韶的预测向来很准,特别是在国运和军事上,这也是皇帝那么倚重她的原因。
她的这般能力更是让朝臣和皇室成员都不敢得罪,反而想各种法子来讨好她。要是司怀韶预测说哪位皇子是天命之人,皇帝估计就要换储君了。
谢仪睨了眼三皇子,倒是没想再羞辱他,只是说:“听闻三殿下是个怜爱美色之人,并且男女不忌,但我素来讨厌别人惦记我的东西,看一眼也不行,殿下就歇了心思吧。若想看鲛人,自己去南海。”
三皇子讪讪一笑,“本皇子没有惦记国师的美人鲛,既然你不乐意,本皇子肯定不看了,还是改日去南海看吧。”
谢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径自往台阶上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遇见了叶南竹。
淡蓝色的眼眸中,带了些冷色。
“没想到国师是这种贪恋美色的人。”
他阴阳怪气的,谢仪还看他不顺眼,想到清弦的鲛人目在他身上,她就一阵膈应。
“我不是这样的人。”
谢仪的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我只贪恋他,不是所有美色都可以的。”
她绕过叶南竹,走进了殿内。
淡蓝色的眼眸中涌起怒意,一向温雅的面容也有些绷不住。叶南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听到她的心声。
什么玩意,还想和我家小心肝比。
鱼尾巴都比不上。
袖中的手猛地握紧,叶南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他想听她的心声,就是想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
难道就是这些吗?
不,不可能!
皇帝对谢仪赞赏有加,又赏了好些东西,国师府估计是除了国库外最富有的地方了,不仅皇帝时常赏赐东西,达官显贵们也喜欢给司怀韶送礼,不求她在占卜时说些自己的好话,就希望她别给他们挖坑。
比如像刚刚威胁三皇子那般,说他们的命格挡了国运龙脉什么的。
谢仪刚接手司怀韶的身体时,对这种现象只能感叹一句:这年头当神棍来钱才快啊。
此时她弯身对皇帝行礼,叩谢龙恩。
但心里想到小兔崽子是鲛人王族,她却在南海杀了那么多的鲛人,莫名有些难受。
虽说是外来者,小兔崽子也不会对自己的族人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肯定与他任务有关。鲛人族要是就此衰败,他的任务也是会难以完成。
早朝结束,谢仪走到叶南竹身边,对他说:“想找你聊点事情,一会儿有空吗?”
叶南竹现在已经探知不到谢仪的心声,方才不知怎么的却能知道。他对这鲛人目不是很了解,就觉得不是原装或许有差异,有点遗憾。
但国师的这番话却是让他很欣喜,他不由温声道:“有空,不如去我府上坐一坐?”
谢仪点了点头,扫了眼他的淡蓝色眸子,然后又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第491章 捕捉一只美人鲛(10)
谢仪和叶南竹一起走出宫门,却见清弦和江番番站在外面,肯定是在等她下朝。
秋风萧瑟,他一身洁白干净的雪衣锦缎,静默地站在枯树下,让人觉得像是冬天的一捧雪,随时会融化一般。白色的绸布遮住了漂亮的眼睛,却依旧不影响那皎月圣洁的风华容姿。
若不是她亲手将他抓回来,哪里能想到这样的人儿是海里的野蛮异族,分明就是天上仙,心间雪。
谢仪快步走上前,拉住他的手捏了捏,冰凉刺骨。
“冷不冷?”她轻声问。
他摇了摇头,但谢仪感觉好像起了些寒风。
“怎么不去马车里等我?”
她牵着清弦往马车走去,清弦柔声细语地说:“这样阿妩出来就能看见我了,我不冷的,鲛人的体质本来就比较凉,你别担心。”
谢仪转头看向江番番,“以后出门记得带披风。”
江番番认真记下。
叶南竹见她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那鲛人,像是放在手心里的珍宝似的,当即如鲠在喉,心里有个利刺横着,难受极了。
他突然有点意识到,当初让她去南海取鲛人目,或许是最错误的决定。
淡蓝色的眸子沉了一分,叶南竹走上前说道:“国师,还去我府上吗?”
谢仪刚送清弦上马车,她站在马车边。
听到叶南竹的话,清弦猛地拽住了谢仪的袖子,任性道:“不准去。”
她无奈地笑了笑,“有正事。”
要把小兔崽子的鲛人目拿回来啊。
清弦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执拗地说:“不想你去他府上,让他改日来府里吧。”
他都这么说了,谢仪就只能纵着他,婉拒了叶南竹,然后陪着他一起回府了。
叶南竹站在原地看着国师府的马车离开,站了很久很久。
马车里。
谢仪把玩着清弦的手指,他的手指又长又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就他们两人的时候,清弦便放肆了起来,突然收回了手,准确地碰到了谢仪的脸,然后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摩擦着她的红唇。
谢仪眯了眯眸子,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陡然撬开了她的唇,冰凉的指尖碰到温软的舌头。
谢仪拍开他的手,轻咳一声,“别闹。”
他勾了勾唇,缓声道:“阿妩想不想吃……”
“闭嘴!!”
谢仪猛地扑过去捂住他的嘴,然后被清弦抱了个满怀。
“你现在都知道投怀送抱了?”清弦低笑了一声,“看来是很想。”
谢仪有点咬牙切齿,“你别再给我说这些,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会心软了吗?该揍还是会揍。”
她在清弦的腰上拧了一把,又道:“别老是给我玩这些扮可怜的手段,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可是有用啊。
这样阿妩的目光就会都在他的身上。
清弦紧了紧抱着谢仪的手。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她发现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