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跟你说呢，唉，对了！”
孙阳目光瞥到程小东家里的牛车，一拍脑门，指着牛车说道：“你看这个牛车大不大，我们人这么小，牛车也能走，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有牛。”
“……”
孙阳看着程小东，又是一阵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说着不是。
“东子，你听我说啊，牛车能走，虽然是有牛拉车，可是那也得有人赶车对不对，这开飞机和赶车差不多，只要东子学会这个，就能开飞机了。”
“学会赶车嘛？”
程小东茫然的看着牛车问着。
“……”
孙阳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奈何东子太小，理解起来好像有些吃力。
“不是学赶车，是学开飞机，等东子长大上了大学，就有学校，有老师教东子开飞机了。”
程小东眨了眨眼睛，目光还是在牛车那儿，孙阳生怕他一个脑筋转不过来，还陷入在赶牛车那儿不能自拔。
“那孙阳哥上大学的时候学过开飞机嘛？”
程小东没有再纠结赶车的事儿，问起了孙阳大学时候的情况。
孙阳想到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心酸，当时是想学开飞机的，体检的时候，发现心脏不行，就这样与自己的梦想无缘了。
“我没学过开飞机，可是哥哥学过怎么造飞机。”
孙阳说完，程小东就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纸飞机，为了怕他理解错了，就赶紧继续补充道：“哥哥学的造飞机不是叠这个纸飞机，是制造真的飞机，天上飞的那种。”
“这么厉害啊！”
程小东暗暗的羡慕着，孙阳点点头。
“那孙阳哥怎么来挖玉石来了？”
“……”
第063章
孙阳几句话，就被程小东问的哑口无言，程小东看着孙阳不说话，以为是不想跟自己说话了，起身就要走。
“唉，东子，你等会儿。”
孙阳看着程小东失落的背影，叫住了他，犹豫一会儿，起身走进耳棚，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飞机模型。
程小东眼神灵光的很，一眼就瞄到了那个飞机模型，眼睛一下不眨的盯着那个模型。
“这个是送给你。”
孙阳抬手，把飞机模型递给程小东。
程小东本来抬手就要接，突然想到什么，顿了顿又把手收了回去。
“怎么了？”
看他没接，孙阳还以为是自己的飞机出了什么毛病，仔细检查一下，发现一切正常后又看着程小东问着。
“这么好的东西，我不能随便要。”
程小东虽然嘴上在拒绝着，可是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孙阳手上的飞机模型，就连孙阳检查的时候，他都是跟随的目光盯着。
孙阳看着程小东的眼神，抿嘴偷笑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神色蹲下来，认真的看着程小东说道：“东子，我吃了你的酸枣，咱俩是朋友了，我送你这个，你不要，是不是不想跟孙阳哥哥做朋友啊。”
孙阳这连吓带唬的语气，让程小东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抬手接过他的飞机模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咧着嘴巴笑。
“去吧，拿回家去玩，哥哥吃了饭，晚上还得去玉山上工。”
孙阳看着给他带饭的工友回来，摸了摸程小东的头说着。
程小东痛快地答应，转身就跑出去。
工友把饭菜端过来递给孙阳，目光还是看着门口的方向。
“这小孩儿天天看你，就是为了你那个飞机模型啊。”
孙阳却看着门口摇着头没有说话。
“从你进队的那一天，就看你整日擦那个飞机模型，那就是你的宝贝，你真舍得把你这个宝贝，给那个孩子当玩具啊？”
工友看着孙阳，满是可惜的问着。
孙阳收回视线，看着工友说道：“在他那里，不是玩具。”
端着饭菜，就坐下来开吃，不管工友再问什么，孙阳都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那个飞机模型在东子手里，发挥的作用会更大，那是东子的梦，也是自己完不成的梦。
回到家里，程小东把那个飞机模型放在炕桌上，静静的盯了很久，才觉得不妥，在屋中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合适的地方，不由得没有蹙了蹙。
听到外面有动静，程小东赶紧用毛巾把飞机模型盖起来，走出去正好碰上蔡建国从地里回来。
“东子，吃饭了没？”
蔡建国这么一问，程小东才意识到，自己跟孙阳聊了很久，都忘了吃饭，转念一想，今日轮到陈莲花大妈给村里的工程队做饭，所以她没在家。
揉了揉自己饿肚子，摇着头。
“我也没吃呢，想吃什么，伯伯给你做。”
蔡建国洗了把脸，看着程小东就问着。
“你还会做饭？”
真把程小东惊到了，从来没见过蔡建国做饭啊。
“想吃什么，伯伯给你做。”
“伯伯做什么我吃什么。”
程小东说着想到屋里的飞机模型，直接拉着蔡建国就进了屋。
蔡建国还以为他是有不会做的题了，进去看着他拿开毛巾，桌子上的飞机模型一露出来，他就愣住了。
“东子，这小飞机是哪里来的？”
蔡建国走过去，刚抬手想到东子不喜欢别人擅自摸他的东西，就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这是孙阳哥送给我的，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大学生。”
程小东知道蔡建国不认识孙阳，特地跟他解释一句。
“这是飞机模型，他说这个和真的飞机一模一样。”
程小东看着蔡建国看的入神，伸手拿起来模型就递给蔡建国，让他随便看。
“真是个好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蔡建国轻抚几下，生怕给弄坏了，就赶紧放在桌子上，凑过脸去看。
“伯伯，你说我能开飞机吗？”
程小东这么突然一问，让蔡建国收回视线，看着程小东这边。
“孙阳哥说，他也想开飞机，可是他的心脏不行，伯伯，你说我的心脏行吗？”
程小东眨着眼睛，看着蔡建国。
蔡建国听到程小东这么问，突然间脸上的面容就消失了，因为他一直知道东子有这个梦想，可是从来不知道开飞机还有那么多条件限制，而且，东子前不久才受了惊吓，这要是心脏出了什么问题，那他这一辈子都开不了飞机啊。
“东子想开飞机，就一定能开飞机。”
蔡建国虽然不知道情况，可是也不想打击程小东的自信心，摸着他的头说完，就往外走。
“伯伯，我想要个木箱子。”
蔡建国回头看着程小东指着飞机模型，他明白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就出去。
程小东自己趴在炕桌上，盯着飞机模型左看右看的，有好多话想说，可就是蔡大妮不在家，他也没个说话的人。
本来是想出去抱柴禾，走到门口，看着程小东家门口走出来的开采队，突然想到程小东问的话，摘下身上的围裙，朝着东子家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院子中坐在那儿吃东西的孙阳，拍了拍身上的灰，走了进去。
“你是孙阳是吧？”
蔡建国尝试性的问了一句。
孙阳抬头，他认识蔡建国，知道是他抚养的程小东，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回了句是。
“那个，我有点事儿想向你请教一下。”
蔡建国紧张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着衣角。
孙阳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突然一笑，觉得他和程小东还挺像的，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让蔡建国坐下来。
蔡建国也没犹豫，坐在了他旁边。
“指教谈不上，你有事直接说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孙阳一边吃饭，一边跟蔡建国说着。
“我想问，开飞机都有什么条件！”
蔡建国的话一出口，孙阳的这口饭就没有咽下去，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后就缓缓的咽下去，看着蔡建国急切的眼神，他自己的目光也暗淡下来。
第064章
回想起当时的事，孙阳叹了口气，看着蔡建国了程小东这么细心的询问，就想起来当年的父亲，也是那一年他也再也没见过他女亲。
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恢复高考，为了自己心里的梦，父亲孙正德整日不着家，四处奔走询问哪里可以开飞机，想去开飞机和都要有哪些条件才能合格。
一问就是两年，那个时候家里穷，没有门路，一从别人听到点口信，就拎着家里的四箱糕点起早出门，踏月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