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露出了恶心的表情,罗恩隔着他和自己的哥哥击掌,“我也这么想,哪怕变成一只金鱼或者青蛙呢?”
“成为一个阿尼马格斯要花好几年时间呢,然后你还要去登记,麻烦多着呢。”赫敏含混地说,“麦格教授告诉过我们,记得吗……你必须到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登记……你要变成什么动物,有什么标记,这样别人才不会伤害你……”
“而且万一你变的动物不会游泳呢?”格温也不赞同,“想想吧,哈利。就算你天赋异禀,一个月内练成了,比赛前夜你发现自己的阿尼玛格斯是个猫或者狗,或者是个蜜蜂。”格温瞧着正努力吞下水果馅饼的哈利说,“哪怕你幸运的变成鱼了,万一你被湖底的什么怪物给吃了呢?”
然后她看向赫敏,“请允许我再问个问题,阿尼玛格斯形态下可以用魔咒吗?”
伴随着赫敏坚定的摇头,哈利的肩膀耷拉得像馅饼里淌下来的糖浆。
直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格温和乔治趁附近没人,到底没忍住小小地提醒了哈利。
“最近离穆迪远一点好吗?哈利——”
“——还有斯内普。”乔治补充。
“为什么是斯内普?”
“为什么是穆迪?”
格温和哈利一起问。
乔治一脸头疼地看着他们俩,然后决定绅士地先让格温解释。
“我觉得他很危险。”格温对哈利说,尽管她意识到这句话太苍白,大难不死的男孩大概根本不惧怕危险。“听着,哈利。我知道这听起来没道理,但是你只需要在面对他的时候保持独立的思考和适当的怀疑。”她恳求地看着面前已经比她高不少的男孩,“想想之前那些对你格外好的教授们——除了卢平——他们谁不是想从你这得到些什么?”
哈利勉强答应他会沉着冷静,而且他认为自己和穆迪教授并没什么私交。他把格温的怀疑归功于上次的夜游,毕竟穆迪教授为了掩护自己,出卖了乔治和格温。
“那么你说说,亲爱的乔治。”格温抬了抬眉毛,“为什么要离斯内普远点?”
乔治觉得有点牙疼,“为了哈利的第二个项目。如果他被斯内普逮住机会,一定能关他关到学期末,这样他哪有时间准备三强争霸赛?”
哈利显然对此深信不疑,他感激地看着两个人,“谢谢你们。”然后又一脸担忧地想着用什么办法能在湖底生存。
说实话,在邓布利多校长接手了假穆迪的事情后,格温终于可以完全放下心来。她一头扎进图书馆,和凯蒂一起复习几个月后就会到来的O.W.L.s考试。弗雷德最近对格温霸占乔治的行为十分不满,他以自己合法的双胞胎哥哥的身份抢回了乔治,“我们两个有正事要忙。”
格温相当干脆的放人了,一方面是她的确需要时间沉淀几年来在霍格沃茨学习过的知识,另一方面经历了之前的事件,她认为乔治的确是比她更成熟的巫师,巴格曼的事情就让这对双胞胎先忙着,需要的时候她自然会愿意出一份力。
“你分明是觉得谈恋爱太麻烦。”永远一针见血的凯蒂戳破了格温的谎言。
2月23日,第二个项目的前一天,格温注意到哈利、罗恩和赫敏坐在图书馆里,心急火燎地翻阅着一本本咒语书,每个人面前的桌上都堆着好几摞书,互相都看不见对方。
“我觉得这样行不通,”罗恩的声音干巴巴地从桌子那头传来,“什么都找不到。什么都没有。也许淘干咒还比较接近,把池塘、水坑的水淘干,但是你不可能有那么大力量,把整个湖里的水都淘干。”
“肯定有办法的。”赫敏低声嘟囔道,把一只蜡烛挪得更近了些。她的眼睛太疲劳了,不得不凑得很近,鼻子离书页只差一寸,才能看清《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上细密的小字。“他们不可能设计一个无法完成的项目。”
格温忍不住加入他们,一起翻阅一本本能砸晕人的旧书,作为复习期间的放松。“学习人鱼的语言怎么样?这本书上面说邓布利多会这种语言,你可以今天突击几句话。比如‘我没有恶意’‘您好,请把我的宝贝还给我’。”
这个想法连罗恩都表示简直离谱。
“哦,根本没有用,”赫敏说着,啪地合上《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谁想使自己的鼻毛长成小卷卷呢?”
“我倒不反对,”弗雷德·韦斯莱的声音突然传来,“这可就成为别人的话题了,是不是?”
哈利、罗恩和赫敏抬起头。弗雷德和乔治刚从书架后面走出来。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罗恩问。
“找你呀,”乔治说,“麦格教授叫你去,罗恩。还有你,赫敏。”
“做什么?”赫敏问,显得很吃惊。
“我们要把你们带到她的办公室去。”弗雷德说。
罗恩和赫敏望着哈利,哈利觉得心头一沉。麦格教授是不是要训斥罗恩和赫敏呢?也许她已经注意到他们在帮助他?他应该自己琢磨怎样完成比赛项目的呀!
“我们在公共休息室和你见面,哈利,”赫敏对哈利说,一边起身和罗恩一同离开——他们俩都显得非常紧张,“这些书,你能带回去多少就带回去多少,好吗?”
乔治对格温隔空抛来一个媚眼,格温也在一摞书的后面给他了一个飞吻。弗雷德捂着胃直道恶心。
八点钟的时候,平斯夫人关掉所有的灯,过来把哈利和格温赶出了图书馆。他们抱着一大堆书,踉踉跄跄地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走到墙角的一张桌子旁,又开始继续搜寻。《怪男巫的疯狂魔法》里什么也没有……《中世纪巫术指南》里什么也没有……在《十八世纪魔咒选》、《地底深处的可怕动物》和《你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能力,以及你一旦明白看样运用它们》里,也没有一个字提到水下生存的办法。
格温怀疑哈利准备在休息室里通宵,立刻没有一点犹豫,抛下他回宿舍了。离开之前她还拍拍哈利的肩膀,“别紧张,勇士。祝你明天好运。” 显然,她和其他人都相信他又要完成一个精彩绝伦的表演,就像在第一个项目中一样。克鲁克山爬到哈利的膝盖上,狗子紧紧跟着克鲁克山躺在哈利的腿边,两只猫蜷缩着身体,香甜地打起了呼噜。十二点差十分的时候,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仨了。哈利把所有的书都找了个遍,罗恩和赫敏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不到八点,格温和凯蒂金妮就准备去赛场占座。
“上次我什么也没看到。”格温打着哈欠抱怨,“他们把观众席和会场隔得太远了。还有哈利,他飞来飞去,谁能看到他在哪呢?”
“如果你和我们一样,”凯蒂立刻和金妮站在一起,“对魁地奇运动有哪怕一点点热爱和一点点天赋,就能看到他飞到哪儿去了。”
格温注意到哈利之前坐的沙发空无一人,“好吧,至少我很庆幸他昨晚没有在这看一晚上书。”
然而直到他们遇见了胸前捧着小纸盒,让大家下注的双胞胎时,这次比赛的主人公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都没有出现。
“谢天谢地,”格温双手合十,“梅林听到了我的祈祷。”
他们顺着草坪往下跑,看见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场的那些座位,现在一层层地排在了湖对岸,九点不到已经快座无虚席,并在下面的湖里映出倒影。
离比赛开始只有不到两分钟了,哈利才拼命绕过湖,朝裁判们跑去,他们坐在水边另外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旁。
“克劳奇先生又没来。”格温对乔治耳语。
“是啊,”乔治看着裁判桌上正指责哈利的珀西不耐烦地说,“弗雷德,今年放假回家提醒我别和珀西讨论任何比赛有关的话题。”
弗雷德也不高兴地掏掏耳朵,“他大概能从早说到晚——最年轻的三强争霸赛裁判。”
圆脸的巴格曼先对哈利说了什么,返身回到了裁判桌旁。他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说了句:“声音洪亮!”于是他的声音就像雷鸣一样,掠过暗黑色的湖面传到看台上。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