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宝裴二宝,人呢?”视频里,裴逸白满脸黑线。
整个屏幕突然暗下来怎么回事?
下一刻,平板被重新拿起,放了一个适合的角度。
而屏幕上两个混球脸蛋,已经换为娇妻的脸了。
裴逸白的嘴角往上扬起,“回来了?”
几天没见,他仿佛瘦了一些。
宋唯一故意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
“何出此言?”裴逸白下意识摸了摸脸。
“瘦了。”她的声音低下来,抱着奶瓶的两个家伙爬到宋唯一的腿上,一人坐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屏幕里的父亲。
“瘦了,只能是在因为没有吃饭吗?想你了,把我想瘦的。”裴逸白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这情话很动听,但是两个小电灯包的面前,宋唯一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的面前,胡说什么呢?”宋唯一脸蛋微红,娇嗔中带着甜美的笑容。
裴逸白爽朗大笑。
又问了今晚见面的事,宋唯一捡了些重点说给他听,裴大宝兄弟则是在磨裴逸白要狼嚎。
“不准。”一听到这个话题,宋唯一就沉下脸了。
平日里,跟狼嚎相处的时候,她已经够提心吊胆的了,要是狼嚎成了他们的宠物,那个画面不敢想象。
“你都不知道他们的胆子多大,竟然敢把手伸到狼嚎的嘴巴里。也不知道是像了谁,我小时候就没有这么调皮。”宋唯一盯着儿子,抱怨道。
“我儿子,自然是像我。他们喜欢是一回事,但终究藏獒凶猛,小心着点。”
裴逸白可不会被两个儿子的“甜言蜜语”给糊弄了,就昏头答应让他们养这样的宠物,否则宋唯一肯定生气。
正说着,裴逸白的旁边传来一声提醒。
“裴先生,该出发了。”
那是一道柔和的女声,声音不大,清脆异常。
裴逸白点了点头,转向宋唯一,正要说话,被她抢了先。
“好了,我知道你要开始忙了,就不打扰你了。”
“嗯,你们早点睡,晚安,老婆。”
宋唯一听到这一声老婆,心情很好。“好,老公。”
电话挂了,宋唯一洗漱了一番,才带着两个儿子睡觉。
裴逸白挂了电话,收起手机,大步走向登机口。
机场周围的广播,正在用英语说着,从洛杉矶到A市的航班,开始登机。
回到A市,连续好几天,裴逸白都没有去公司。
过两天,他还要出国一趟,裴逸白想了想,回裴家的老宅一趟。
他的突然回来,让裴太太很意外,当然,更多的是高兴。
“怎么你自己回来了?唯一呢?孩子呢?”裴太太连忙问,这周乖孙子还没有回来呢,想死她这个当奶奶的了。
“他们出国了,去她外婆那里。”裴逸白搁下公文包,坐在沙发上。
闻言,裴太太了然,怪不得了。
“吃过饭了吗?我这就让佣人热菜,你坐一会儿。”裴太太起身,想去厨房看看。
裴逸白摇头,“妈,不用了,我不饿。今天回来,有点事,你跟我一起来吧。”
他去的,是裴成德的房间。
裴成德因为及时就医,病情得到了有效的缓解,暂时的情况还算良好。
当然,要恢复到过去那个健康程度,自然是不可能。
“叩叩叩”敲了几下门后,裴逸白转动门把,推门而入。
声音惊动了靠在床上看书的裴成德,见来人是裴逸白,他的眸子掠过一道惊诧。
“逸白回来看你呢。”生怕他不知道,裴太太提醒。
“哼,无事不登三宝殿。”裴成德不冷不热地开口。
没想到,裴逸白竟然附和点头了。“我今天,确实有事来。”
第1020章 你男人上头条了!
裴成德表情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以前倒是没见他这么配合自己过,就完全不在乎他这个当父亲的死活了?
对他的埋怨,已经深到这个地步了?
裴逸白没有留意裴成德的发火,声音很平静地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
“前两天我去了一趟美国,当初被曲福田收买,害了逸庭性命的梅德,现在已经付出代价了。”
这话,让裴成德和裴太太纷纷惊讶地望了过来。
裴成德也想过,给自己的小儿子报仇。
可是梅德后面的势力是URA,那是一个恐怖组织,他忌惮。
是的,就是忌惮。
如果只身一人,自然没有什么。
可整个裴家,除开他这个老头子,还有老妻,弟弟,儿子,女儿,甚至还不满周岁的两个孙子,儿媳。
尽管到现在,他也没有在口头上承认过那个儿媳。
如果没有一举歼灭梅德,反而引来他的报复,裴家会如何,裴成德不敢拿十几条人命去赌。
而更重要的时候,那一段时间,他自己力不从心,随时挣扎在死亡线上,不知什么时候,就奔了小儿子的后路。
关于梅德的事情,在裴成德这里不了了之。
今天大儿子却亲口告诉他,梅德死了。
“你……你……你说真的?”裴成德的声音哽咽,眼睛微红,满脸的不可置信。
“总要为逸庭,讨回个公道。”裴逸白的拳头握了握,缓缓松开。
对于才十岁弟弟的死,他很抱歉。
可是于事无补,他能做的,只是取了梅德性命。
“好……这个公道……”裴成德面色狰狞,却连连点头。
无数次午夜,梦到自己的小儿子,痛哭着爸爸救他。
可是他有心无力,每每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你弟弟也算是瞑目了,明天,我要去看看他。”
为梅德的死痛快过后,一股浓浓的悲痛,弥漫在整个房间。
而裴太太,早就泣不成声。
“逸白,你怎么取了梅德的命的?他是恐-怖-分子,这很困难吧?你有没有受伤……”哭过后,裴太太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问。
让梅德付出代价,心里确实有过痛快。
可裴太太也知道,梅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逸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脸上的后怕,很是明显。
“妈,这些就不说了,过程不重要,但愿逸庭,能安息。”裴逸白闭了闭眼,将眼底的伤痛和脆弱挡住。
这辈子,要说唯一的亏欠,不是父母,而是弟弟。
这一点,裴逸白无法否认。
“会的,逸庭这么懂事,一定会的。”裴太太泣不成声,一遍又一遍地说。
裴逸白沉默了许久,等他们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才斟酌着,再度开口。
“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不管如何,他们是父母,关于他的事,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最起码有知道的权利。
“说吧。”裴成德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地回答。
有了裴逸庭这件事作为铺垫,下面还有什么内容,他们都不介意了。
“我很快要举行婚礼。”
婚礼?
裴太太和裴成德对视一眼,前者已经擦了擦眼泪。
这个婚礼,自然是和宋唯一的婚礼。
至此,裴太太对于这个儿媳妇,没有一丁点儿不满意的地方,甚至一改之前的作风,还主动跟宋唯一示好了。
“什么时候?孩子都快两岁了,你们也确实该举行婚礼了。”裴太太感慨地说。
一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态度,隐隐的有为宋唯一打抱不平的意思了。
“唯一是个好孩子,这两年她不容易,妈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裴太太点头,肯定地将自己的态度传达给自己的儿子。
裴逸白勾了勾唇,刚才的沉重,随着这个话题,总算是被扫清了些许。
“你就安心准备婚礼吧,我没意见,你爸肯定也没意见。”裴太太见床上的裴成德一脸严肃,心道他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意见的,怕裴成德说出来跟裴逸白闹矛盾,干脆作为裴成德的发言人,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裴成德冷冷瞪着妻子。
裴逸白打断了他的话,淡笑道:“嗯,妈你这话说,我就放心了。”
目光随即转到裴成德的身上,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是来通知的,就算你们有意见,这个婚礼也是办定了。”
“你……”裴成德黑脸。
“没事了,我先出去。”裴逸白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