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裴逸白这会儿竟然主动关心起荣景安的事情来。
这一桩车祸,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而肇事司机,也受了伤,但只是轻伤。
“你竟然会主动过问,我以为,这个结果是你最想看到的,你会拍手称快。”付修彦冷冷地说。
他不能赶裴逸白离开,所以几句不好听的话,他也不会吝啬。
“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翻旧账?”裴逸白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在裴逸白看来,此刻“任性”的付修彦,就跟一个跳梁小丑似的。
完全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竟然还有心思抵抗他?
“权当是我翻旧账吧,我以为你顶多过来安慰一下唯一,没想到你还要披着人皮假惺惺。”
他的话说得不怎么好听,若是可以,付修彦直接跟裴逸白打一架了。
又岂是几句难听的话而已?
母亲纸巾生死未卜,他找不到人,而裴逸白的出现,唤起了他沉寂在心里的震怒。
“你不稀罕?”
“自然不,我爸或者的时候,你跟他唱反调的厉害,现在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表情,谁相信?”付修彦反问,
“我不需要任何人相信,之所以过问这件事,是因为死者是宋唯一的父亲,我只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帮忙,跟你则没有任何关系。”
裴逸白的话一出口,付修彦的脸顿时变色。
这句话的潜意思便是,我过问,是因为宋唯一,而不是因为你付修彦,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现在跟我意气用事,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你以为我会在意?顶多是不过问你爸的事情,到时候有什么端倪的话,你自己后果自负罢了。”
裴逸白也冷笑,他可没有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癖好,再说付修彦,还没有这个魅力让他纡尊降贵做这种事。
全都是因为宋唯一!
而付修彦,也听出了裴逸白的意思,指的是有人在车上动手脚吗?
“不牢你费心了,不管是大卡车还是出租车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不过是一桩普通的交通意外,仅此而已。”
司机受了轻伤,醒来之后就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
再者,荣景安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尤其是在付家败落之后,根本没人找过他的任何麻烦。
所以,可以排除他杀。
只能说,他的运气太差,才酿成了这样的惨祸。
殡仪馆,来悼唁荣景安的人并不多。
在付家没有败光之前,他的人脉还有一些,可是付家倒了,付琦姗火了一把,荣景安也被不少人唾弃。
之前联络的人,后来都淡了下来。
倒是赵榅,跟荣景安生前有一定的关系,来悼唁他了。
宋唯一跪在灵堂前,脚下垫了一个厚的垫子。
本来,裴逸白不答应让她在这里折腾的,但宋唯一坚持。
“这是我的本分,他生前跟我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硬,我很后悔。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宝宝也不会有事,而这些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要做。”
他拗不过宋唯一,只能由着她。
第605章 反应越大越开心
赵榅进来的时候,宋唯一在给荣景安烧纸,付修彦叫了一句赵叔叔,她才察觉赵榅的到来。
转过身,赵榅脸上带着一丝惋惜,朝着宋唯一点头。
“赵叔叔。”宋唯一低声叫了一句。
哭了两天,她的嗓子彻底的压了,此刻听着像一名老妪。
而裴逸白,则是一逮到机会就让她喝水,否则估计已经晕过去了。
“逝者已逝,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了。”赵榅叹了口气。
他跟荣景安的交情不冷不淡,倒是因为女儿的原因,对宋唯一比较熟悉。
荣景安生前的所作所为,赵榅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不过看他年纪轻轻地就去世,此刻心里也不好受。
只能说,世事无常。
“我会的,谢谢你来看我爸。”宋唯一低着头,眼泪砸到了地板上。
“说什么傻话?我跟你爸也是朋友。倒是你,看着实在是瘦了不少,你要注意身体。”
他早就从女儿口中得知宋唯一怀孕的事情,也就顺便关心了一句。
“我知道,我会的。”宋唯一感激地看着他。
而远在J市的赵萌萌,在第一时间知道荣景安去世的时候,立马给她打电话。
硬是安慰了宋唯一一个小时。
人心可贵,宋唯一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千言万语,在这件事的面前,也只能化为一声我知道了。
赵榅跟宋唯一也没说多久。
旁边是裴逸白,而赵云看到了,也知道他的身份。
却走开了,去问付修彦。
虽然赵萌萌流产的事情,跟裴逸白没有关系,只是赵榅对裴逸白这个“裴家人”也生不出任何好感。
所以,不会主动跟裴逸白说话的。
“起来休息一下。”裴逸白没有在乎,全身心的都放在宋唯一的神上。
若是直接在地板上跪一整天的话,估计她的膝盖都跪烂了。
更别说,这会儿宋唯一还在怀孕了。
所以,她都是跪在垫子上,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休息一下。
而赵云离开之后,殡仪馆又迎来另一个人。
那便是荣景安名义上的另一个女婿,盛振国。
跟宋唯一等人相比,盛振国的脸色好得很,说满面春风也不为过。
所以他一出现,付修彦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带着本能的不喜和厌恶。
贵在地上穿着一身白的付琦姗更是如此。
“我来晚了。”盛振国跨入灵堂,目光扫过荣景安的遗像,嘴角微微翘起。
宋唯一厌恶地撇开视线,盛振国的举动,在此刻要多不合适就有多不合适。
付琦姗只能僵硬着起身,“老爷怎么来了?”
“我老丈人去世,若不是下面的人告诉我,我这会儿还被你瞒在鼓里呢。姗姗,这么大的事情,你隐瞒我就不对了。”盛振国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了付琦姗一眼。
荣景安也死了,付家就没有扶的起来的人了。
要对付琦姗如何,不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是我太着急,忘了这一茬。”付琦姗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怪你,毕竟你爸去世你也难过,着急加难过,一时间忘了也是正常。”
付琦姗不想听他惺惺作态,便起身去点了几根香,递给盛振国。
“老爷既然有心来,那就拜拜吧。”
盛振国瞅了瞅面前冒烟的香,心里对于祭拜荣景安在合格手下败将并不乐意。
他可没有祭拜的心思,不过是来看看罢了。
他作势接过,只是下一刻,几根香“啪嗒”一下,全都掉到地上。
“哎呀,没有拿稳。”
宋唯一看得清楚,什么狗屁的没有拿稳,根本就是盛振国故意的。
她冷冷瞪着他,恨不得将盛振国此刻的惺惺作态一巴掌打飞。
既然不乐意来,又何必来?
他们没有一个人欢迎他盛振国,他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膈应。
“既然如此,不拜也罢,我爸大概也不稀罕盛老的祭拜。”宋唯一冷笑着开口。
“这不是唯一吗?语气那么冲,吃了炸药?”盛振国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唯一。
只是,在目光接触到她旁边的裴逸白后,盛振国的笑容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倒是没想到,裴逸白竟然还有心思陪着宋唯一在这个鬼地方。
“你们夫妻倒是感情深厚,我以为裴大少会对今天这个结果拍手称快。”
这句话,让灵堂里面的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
其中以付修彦最甚。
他正要开口制止盛振国的胡言乱语,裴逸白已经干净利落地站起身。
“盛老如此知名的人物,还有大闹别人灵堂的癖好?人在做,天在看,你的岳父这会儿估计正在哪里盯着你呢。还是太过分得好,那天轮到你了呢?”
“裴逸白!”盛振国大吼。
轮到他?裴逸白这是当面诅咒,想他去死吗?
“我这人说话比较直,盛老可不要介意。”裴逸白微微一笑,却嘴不留情。
讥讽得盛振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盛老若是不愿意上香,那就先回去吧,我父亲也不需要盛老这样的大人物纡尊降贵。”付修彦的表情也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