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哀怨地看向裴逸白,她以后都没脸见贺承之了,都怪他!
相比宋唯一的羞恼,裴逸白淡定了许多。
别躲了,他已经离开了。
都是你,说这么一句话,贺医生肯定误会了。
他爱误会随便他。裴逸白丝毫不在乎,还是拿宋唯一的病号服给她套了回去。
这会儿,手头并没有化瘀的药膏,急不来。
我以后都没脸见他了。宋唯一委委屈屈地说。
你才厚脸皮,我可是女孩子!
嗯,那就不用见他,这个人吊儿郎当的,没什么好见的。
老公,你真的够了!宋唯一听他越说越不当一回事,被气得胃疼。
饿不饿?刚才我再楼下买了点粥,还有汤,这会儿还热着。裴逸白转移话题道。
他跟宋唯一在这里到底做什么,裴逸白清楚得很,自然不会心虚。
至于贺承之,就他那满脑子黄汤的人,解释也是白瞎。
也就是他老婆脸皮太薄,被贺承之打趣一句就说不能见人了。
唔,有点儿,老公你也没吃吧?
不饿。
裴逸白说的还真的是实话,守着宋唯一的时间好像过得格外的快,他也没有饥饿感。
你不也没吃饭吗?你一说,我还真的有点饿了,陪我一起吃点吧。宋唯一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裴逸白便坐了下来。
大晚上的,并没有吃很多。
宋唯一捧着碗,自己喝一口,又从碗里勺出一口送到裴逸白的嘴里。
老公,你尝尝,味道还可以。
这是宋唯一特地喂给他的,裴逸白顺从地张口,接过勺子里的粥。
怎么样?
嗯,差不多。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将粥喝完了,又喝了点汤。
宋唯一吃了个七分饱,窝在床上难受,挣扎着要下床消消食。
她走了两圈,才猛然想起裴家的其他人。
想起在车上,裴太太的表情,宋唯一的笑容垮了下去。
裴太太有多在乎那个金孙,宋唯一是知道的,现在,真正难过的,应该是她吧?
原本还算明媚的心情,顿时黯然了下去。
折回裴逸白的身边,有些不安地开口:老公,你妈回家了?
嗯。裴逸白应了一声。
她后面,是不是特别难受?宋唯一知道这个问题,不用问也是如此。
在看到裴太太的反应后,不管她到底是在不在乎孩子,宋唯一都是心虚的,更是不安的。
他们将裴家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果这是真相,裴太太会多失望?
别想太多,这件事,就此别过。裴逸白即扣着宋唯一的手,语气安抚地说。
可点开这个话题的宋唯一,却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放下心事。
她有些颓然地坐回病床上,茫然地望着他:老公,我今天这样做,其实很卑鄙,是吗?
不可否认,曲潇潇确实是恶毒。
可她假装怀孕,也是事实。
现在将这个罪名安到了曲潇潇的头上,虽然侥幸躲过一劫,可是心里却有种淡淡的惊恐。
胡思乱想什么?裴逸白沉着脸,轻声呵斥。
宋唯一抱着枕头,身体轻轻发抖。
我没有胡思乱想,而是感觉,自己有些变了。我确实是很讨厌曲潇潇,可是下意识地直接将计就计,陷害她,这不是光明正大的举动,而是栽赃陷害。
她可以对付琦姗,对盛振国以牙还牙,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甚至让曲潇潇拉肚子拉得虚脱。
可是这些跟今天的栽赃陷害不一样。
我很怕宋唯一抱着手臂,浑身发抖。
她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变得彻底,到时候,裴逸白就不爱她了。
栽赃陷害?若不是她自己居心不良,会有后面的一切吗?老婆,善良是好事,但不是面对谁都该善良。你想过如果今天你真的怀孕了,被曲潇潇这么做,后果会是什么?
宋唯一一怔,呆呆的望着裴逸白。
他捧着她的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表情郑重。
他不说,宋唯一也知道。
可能,就真的如现在的伪装这样,孩子不保了。
宋唯一想到这个可能,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肚子。
害怕了?裴逸白沉沉问她。
嗯。宋唯一点头,这个假设,她都无法想象,何况是真的?
她现在,从没像此刻一样,希望她的肚子里有一个宝宝。
会害怕就对了,曲潇潇做坏事之前,你有什么好愧疚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于设计陷害了曲潇潇,裴逸白可没有一丝心虚。
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钱柜,宋唯一就差点着了她的道。
只不过曲潇潇的背后,还有一个曲富田,这可不是付琦姗,要让曲潇潇吃苦头,没那么容易。
没有可是,这就是我授意之下你这么做的,是我鼓励你这么做的,你要理直气壮,光明正大,这叫做反击,让曲潇潇吃点苦头,这是从她身上拿点利息,懂不懂?
第346章 他不得已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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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逸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宋唯一的心也太软了。
“是吗?”宋唯一茫然地看着他,表情依旧是纠结的。
“总而言之,曲潇潇便是害你‘流产’的那个人,她会受到什么惩罚,会有什么下场和结果,不在你考虑的范围内。”
裴逸白没有过分劝她。
因为这是原则性问题,在给曲潇潇下了药,宋唯一敢堂而皇之地告诉自己,因为那是她的刻意反击,跟栽赃是不一样的性质。
而今天,有些超出宋唯一的底线承受范围之内。
若不是因为她的单纯和傻气,或许他裴逸白,还不一定能看得上她。
所以,他只是想宋唯一接受最后的结果,而不是要给她洗脑。
她保持现在的状态,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裴逸白,都是一个最好的状态。
在裴逸白的安抚之下,宋唯一的不安,果然被冲淡了不少。
“可是,你妈那边……”
“这个你不用担心,大不了以后咱们多生几个孩子,我妈定会忘了今天的伤痛。”
宋唯一闻言,悻悻地闭了嘴。
好吧,这也行?
可似乎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她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去贺承之那边拿点药膏,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裴逸白离开病房,走到贺承之的办公室,正巧,贺承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走人了。
裴逸白的不请自来,叫贺承之挤眉弄眼地笑了。
“老大,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时间有点儿短啊!”贺承之摸了摸下巴,一副担忧不已的样子。
心里,差点乐开了花。
“我看,你还是回家多补补吧,什么牛鞭马鞭啊,多吃点,壮阳补肾。”贺承之揶揄一笑,看好戏的表情越来越浓。
直到裴逸白黑着脸,不耐烦地将他的日历丢过去。
眼疾手快地贺承之成功接住裴逸白扔过来的日历,唏嘘着放下,这才委屈控诉:“老大,我这是关心你,你便光恼羞成怒,讳疾忌医啊。对了,我跟男科的杨主任还挺熟悉的,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贺承之,你信不信再说一句这种毫无营养的话,我把你扔下去?”裴逸白冷冷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一句平淡的话语下掩盖着可怕的风暴。
贺承之懂得见好就收,怕玩笑开大了,真的被扔下楼,嬉皮笑脸地摇了摇头。
“别啊老大,我不说了,总可以吧?这么个大晚上了,你特地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贺承之是想着裴逸白夫妻肯定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到人的勾当,虽然口味重了点儿,不过他那小嫂子到底有没有怀孕,又有没有流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就算他们在病房里面干柴烈火烧起来,他也不会干涉的。
只是,他没想到裴逸白竟然还能抽出时间来找他,真是稀奇。
“去给你弄瓶好点的化瘀的药膏过来,宋唯一摔倒的时候,撞到了。”裴逸白冷声道。
“撞到了?这可不得了,怪不得你眼巴巴地跑过来,原来是有事相求啊。”
贺承之啧啧几声,有事相求,还给他端着个大冷脸,也真的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