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怎么了?本阁又没用你家一支笔,”刘安冷哼一声,“有机会瞎操心,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说完,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他飘了,快飘到天上了,若是以往,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安兄,刘安什么意思?”钟阁老若有所思地看着刘安,“本阁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闻言,安青云顺着想一下,当即脸色大变,“糟糕,护国夫人记仇了。”
“之前那首诗?”钟阁老试探地问。
“嗯,”安阁老点头后,匆匆告别,“本阁有急事处理,先走了,钟兄自便。”
走的时候把儿子也一起拖走。
回去后,刚进书房,就急匆匆把门关上,“风儿,咱们必须要做选择了,为父危矣!”
“什么意思?”安从风一头雾水,“爹,你有什么危险?”
这天下,除了圣上,还有谁能动的了他爹?
“若是为父所料不错,不出三天,谪仙盛名就会天下皆知。”
“跟咱们有关系?”
“糊涂!”安阁老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人家这是在反击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为父之前怎么对付人家的?”
好好的妾室却被逼送出去,安阁老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暗中做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事把矛盾全引到姜暖身上。
现在人家秋后算账,用的还是相同的手段。
“那可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也只有破釜沉舟!”
“何解?”
“为父准备捐献一半家产,支援山东赈灾。”
“父亲,何至于此?”安从风惊得差点坐不稳,“如此做法,必会损伤咱家百年根基。”
几十年的发展,安家早就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族,牵一发动全身。
“若是为父有了闪失,你能保住这些家产?”
闻言,安从风眼眸闪躲,“两成已经有百万两之多,足够山东赈灾。”
“蠢货,”安阁老很是失望,“为父只是找个由头送出家产,主要是立下忠君爱国倾家为民的名声,懂?”
这样才能给自己增添点份量,名声的较量中不至于被碾成碎渣。
他很后悔,早知道是护国夫人真的有通天手段,当初绝对不会背后出手。
“父亲,一半家产也太多,要不三成如何?”
“为父再考虑一番。”
安阁老也舍不得,这些是他经营几十年的战果,一朝心血东流,他不甘。
前几天就生出这个想法,可几番犹豫,依旧舍不得,如今却不得不行此事。
安阁老预料的不错,翌日,城门外支起大锅,里面浓浓的药汤,据说是谪仙赐给百姓的福缘。
原本昨日之事,另百姓对谪仙很是不满,情绪激动者甚至想砸锅。
可看到锦衣华袍的贵人都在老老实实排队后,全都蔫了下来。
“一人一碗,好好排队,”黄老二嗓子都快喊哑了,“不要重复排,每人一次机会,多了没有。”
“这药什么用?”姜朝好奇地问。
“固本培元的,咱们来之前古大夫才调整好药方,本以为给圣上准备的。”
“真的有用?”
“毋庸置疑。”
黄家口,姜暖和古大夫也在谈论相关问题。
“夫人,现在用的药方还是不妥。”
“哪里不妥?”姜暖被吓到了,“会不会吃坏人?”
“吃坏人不至于,”古大夫摇摇头,“就是对肾水不足的人没有太大作用。”
“肾水不足?”姜暖感觉很囧,“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不足三岁的孩童,超过七十的老者,常年卧床以及房事过多之人,都包含在内。”
果然,还是自己邪恶了。
姜暖暗暗鄙视下自己后,试探地问,“古大夫可是有什么想法?”
轻咳一声,古大夫心虚地开口,“老夫想请夫人帮我的药田摆一个阵法,能聚气的那种。”
“这跟你改药方有什么关系?”
“老夫觉得那样种出的药效果更好,”胡大夫越加心虚,“说不得就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虽然不确定,他却隐隐感觉,这样做有利无弊。
“再等几天吧,现在还不行。”
姜暖也是无奈。
三才阵,她才学会一些皮毛,最基础的阵门都摆不出,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彻底学会。
为了安抚小六她都把牛弄到空间了,又来一个催债的。
姜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倔的跟牛犊子一样这句话,牛倔起来,真的很可怕。
不吃不喝守在门口,可怜巴巴,看的人心都软了。
可想想它做的事,又觉得肝疼,到最后,还是要屈服牛威之下。
“几天?”
“我哪里知道?”姜暖一头黑线,“少说也要一年半载。”
“太久了!”
所以,真的为了改药方?
姜暖充满怀疑。
想了想,试探地开口,“你想种什么药,我帮你种。”
听到这话,古大夫眉头立刻舒展开,“等等,老夫写张清单。”
少倾,看着满满两页不下百种药材清单,姜暖险些没直接揉成团砸过去,“太多了,不行!”
只有三亩地,她还要种自己的东西,最多腾出一分,一样种一颗或许能种完。
“很多?”古大夫锁起眉头,“老夫还有十几样没写呢。”
“要不你还是等明年吧,现在已经六月,也不适合种药材。”
第660章 怀疑
她算是明白了,改药方什么的全是借口,老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而,聚气阵是真的不能轻易摆出来。
她不死心的摆了一次,各种魑魅魍魉全引了过来,撒什么驱虫粉都没用。
每次想到这个,姜暖就觉得郁闷,她从没想过,学个阵法还有人身危险。
幸好,还有个空间,可以躲在里面练习。
“明年太晚。”
“十种,我只帮你种十种。”
“也……行吧!”
古大夫答应的非常勉强,挑挑拣拣好一会儿,才圈出要种的药材。
“三七,人参、雪莲……”姜暖意味深长地瓢一眼古大夫,“全是珍贵又多年生的草本?”
生长环境也全都不同。
对自己盲目信任亦或是察觉到了什么?
“全,全都跟药方有关。”
“或许吧!”
呵呵……
“回头就给你种上!”
听到这句,古大夫瞬间把心放到肚子里,“老夫等夫人好消息。”
说完,全身轻松的离开了。
古大夫前脚刚走,谢氏后脚过来,“娘,相公他们可有来信?”
“并没有,担心了?”
“才不是,”谢氏抽抽鼻子,酸溜溜地开口,“我怕他醉倒在富贵温柔乡,早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黄脸婆等着。”
“富贵温柔乡?”姜暖眼神古怪起来,“他倒是想!”
龙潭虎穴还差不多!
一群猛虎饿狼,就他们几只小绵羊,也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这么想,姜暖多了一丝丝心虚,这么对菜鸡,会不会太过狠辣?
若是产生阴影,以后不敢出窝怎么办?
“怎么没有,”谢氏巴巴地开始说出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七姐说京城的大家小姐很多,个个都水灵漂亮,说话也轻声细语的,特别得男人青睐。
还有那倾月楼,据说里面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各个妩媚动人,是文人雅士最喜欢的地方。
甚至还有专门的教坊司供人取乐,里面的乐师舞姬经过一层又一层的选拔,各个都跟妖精似的,好像,还不用花钱。”
“放心,不会发生这些,”姜暖好笑地说,“你相公什么样你还不知道?愣的根木头似的,除了你谁都看不上。”
一个一根筋却赤诚待人,一个浑身心眼却对家人全心全意,这小两口,活该幸福一辈子。
两人的感情,让她一个注孤生的钢铁女汉子都眼热。
“那是,”谢氏骄傲地挺起胸脯,“外面那些野狐狸怎么可能有我好?”
“就是这样,七姐的话当个乐子听听就成,别当真。”
话语间满满的无奈。
原本以为京城来的娇花们可能适应不了这里的艰苦,谁知道人家比杂草还顽强。
吃住变差,从来没有抱怨,没有下人用就相互帮忙,仿佛没有能让她们皱眉的事。
刚来几天而已,已经跟府上大大小小混熟了,整天聚在一起聊天喝茶、调香插花,叽叽喳喳一天都不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