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在那人的意料之中,乙莫年面色坦然嘴角的浅笑依旧挂着:“今日怎的来了沐春殿?”
叶闻流一颗心跳得厉害,连带着额角的血液也直往脑门儿上冲:“岁华尊,你……”叶闻流欲言又止。
“如何?”乙莫年稍微弯腰,视线与叶闻流平视,伸出手缓缓摩挲过叶闻流的面颊,那动作里带了几分宠溺,“想说什么?
叶闻流只觉脑袋一片混乱,他不受控制地仰起头,瞧着那俊美风雅的一张脸看得入神。
他知道,这不是真的。
可面前之人,触之鲜活,眸中含情,又是如此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叶闻流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毕竟这只是试炼,切不可沉迷美【色。毕竟世间如此之大,美人到处可见,又何必为了一朵鲜花放弃整片花海?
话是如此说,叶闻流也是这般劝慰自己的,可是一旦对上乙莫年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方才的思量所有的矜持都化成了一个无声的屁,跑得一干二净。
美人到处有,只是这样的美人世间仅此一个。
叶闻流爱美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醉心美】色之人,可不知为何,面对乙莫年时他就是如此地不争气。
“岁华尊,我……想……”
叶闻流往前凑了凑,乙莫年没有动,他的眉梢轻轻弯起一个悦目的弧度:“如何?”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叶闻流激动咽了口口水,他壮着胆子捧起乙莫年的脸,往前凑了凑:“弟子想……”
乙莫年眉心弧度越发扬得高了些:“想什么?”
想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叶闻流流着哈喇子,伸出手指在乙莫年脸上小心翼翼摸了摸,指尖处那人肌肤传来的触感像一道闪电,击得叶闻流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这一刻,他想了许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没想到感觉竟是如此……爽歪歪?!
很快,叶闻流不再满足于单纯的触碰,他伸手勾住乙莫年袖长的后颈,整个人像只糯米年糕粘了上去。可能是自己心里那仅存的那一点儿矜持在作祟,叶闻流那张贪婪的嘴在距离乙莫年只有半寸的地方顿住。
“岁华尊,我……”
乙莫年眉眼温柔,声音神色没有半分变化,相反地他目光极为淡然地低了低头,将两人之间那微妙的半寸距离化去:“你……如何?”
说话间,温热的呼吸缓缓落在叶闻流面上,更是钻进了他的心里。他那颗强行镇定的小心脏儿晃了晃,最后终于决定释放天性,随心所欲。
叶闻流一把捏住乙莫年的下巴,在那淡粉色的唇瓣上用力一吮……
苍天呐,简直是……
“静心。”乙莫年漠然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落在人耳中甚是突兀。
“欲【】仙【】欲【】死【】”四个字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叶闻流浑身一个激灵松了那张万恶的嘴,冲着面前的人咧着嘴厚着脸皮笑了笑:“岁华尊,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哈。”
话是如此说,叶闻流还是没舍得立即松开美人脸,听着虚空中乙莫年冷冰冰的警告,叶闻流心中不舍。
“乱心则诛心。”
乙莫年的话如一盆冷水从叶闻流头上一股子倒下,将他的非分之想彻底浇灭。叶闻流恋恋不舍在面前之人脸上摸】了】把,果断抽回了手。
罢了,叶闻流在心里龌龊地想,若是他真成了乙莫年的首徒,这种机会有的是,自己又何必冒着诛心蚀骨的危险只为贪享一时之】欢?
撒手的瞬间,面前之人逐渐模糊慢慢化作微风散去,叶闻流低头瞧着自己的掌心,似乎那里还残存着那人难得一见的温情。
虚空中忽地一道白光劈下,刚好劈在叶闻流脑门上,将他劈了个脑袋开花儿。叶闻流痴傻一笑,整个人往后一歪,晕了过去。
“叶师弟!你醒醒!叶师弟!”
“人怎么还没醒?”
“岁华尊,似乎不大对劲啊!”
“不好!叶师弟吐血了!”
“岁华尊……”
后面的话叶闻流听不清了,晕乎中他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摇摇欲坠,之后两眼发黑一头栽到地上。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一个冰冷的声音钻入耳洞,那人声音不高他却听得极为清晰。
“即日起,叶闻流为本尊首徒。”
首徒么?老子还真他奶奶地争气……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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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愚徒 一切都听师尊的
殿门开了,走进一人,步调沉稳有序。
叶闻流受了伤神志不清,半睡半醒间听到动静,蜷缩着的身子动了动:“冷……”
初秋的天气,盖着厚被子还喊冷,分明是内伤过重。
平整的步调被打乱,来人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瞧着榻上面色发白的人。
“冷……”小腹处一股寒气来回窜动,叶闻流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哆嗦着紧咬牙关,“冷……”
不知过了多久,平整的步调再次响起,却是朝着殿外去了。
天色渐晚,月亮如约爬上屋角,不是很亮倒也不暗。
沐春殿里燃了蜡烛,昏黄的烛光映出一个坐得笔直的身影,看那动作像在看书。
烛芯燃得细长,书案边端坐之人眉间寡淡,不多时手中书本翻页,可见读书之人看得极为认真。
“冷……”
偏殿里,叶闻流病得稀里糊涂,苍白的唇止不住颤抖。眉毛上结了一朵朵冰花,瞧着养眼,实则寒凉。
翻书的动作微顿,乙莫年面色不变让人瞧不出是个什么心境:“聒噪。”
一本书阅完丑时刚过,乙莫年起身,偏殿的声音再次钻进耳中。他本不想理会,叶闻流忽地唤了声“母妃”,乙莫年冷峻的眉毛皱起一个极小的弧度,抬脚出了正殿。
“母妃,流儿……流儿……想您了……”
乙莫年负手立于榻前,目光淡淡落在叶闻流身上。这小子素来油嘴滑舌,蛮横跋扈,本想着胸膛里装着的是一颗铁打的心,哪曾料到每回梦到他的母妃就脆弱成这般?
“成何体统。”
叶闻流病得稀里糊涂,哪儿能听进乙莫年的话,他拽着被角翻了个身,一只脚从被底下蹬了出来:“母妃……母妃……”
后背上蓦地多出一只手,手心带着淡淡的恰到好处的温度:“静。”
“母妃……”叶闻流感受到背上的温暖,转身抓住那只手贴在脸颊之上蹭了蹭,像个孩子般满足笑了,“就知道母妃舍不得丢下流儿……”
“聒噪。”修长手指在叶闻流后颈上轻轻一点,人瞬间没了动静。
首徒试炼叶闻流大病一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在叶闻流上没得到半分印证,试炼后第六日清早,他如一只欢脱的猴子般从沐春殿蹦跶着去了丘浅寒房中。
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抬着脖子,是那骄傲的公鸡,引得不少早起的同门纷纷驻足观望。不少有心攀附叶闻流的同门上前同其客套一番,说得净是些讨巧奉承的体面话。
“丘师兄。”
叶闻流推门而入,丘浅寒还在榻上睡觉,呼噜声一声震过一声,呼噜声配上那骇人的厉鬼面具,骇人又滑稽。
“丘师兄。”叶闻流一把拽下面具,整张脸凑到丘浅寒跟前大喊一声,“丘师兄,岁华尊有事寻你。”
丘浅寒睡得眯瞪,听到“岁华尊”几个字惊得一骨碌跌下床,慌乱作礼:“弟子见过岁华尊!!”话说出口,旋即又意识到哪里不对抬起头来,便看到叶闻流此刻正笑咧咧瞅着他,“叶师弟!!”
叶闻流随意往他床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晃了晃:“丘师兄,我看你是睡觉睡傻了吧?”
丘浅寒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叶师弟你就别同我打趣了。”
“好了,不同你闹便是。”叶闻流将手里的鬼面具还给丘浅寒,“丘师兄,那日首徒试炼后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就想着来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