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波斯舞女教了我一支床笫间的舞蹈,告诉我说若波斯嫔妃逢君王临幸,可用这个叫男子畅意。”温嘉姝贴近郎君的身子,吸吮了一下他的喉结,身子平贴着柔软的被褥缓缓朝他身下移动,还没等她继续往下施展,就被人急切地封缄了口舌,迷茫之中她仍有心思感受到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上摸索着扯开了衣带,不知道把她的舞裳丢到了哪里。
“好姑娘,哪有新婚夜难为人的?”他口中带了稍显急促的喘气声,低声相求:“来日方长,你就不要在这种时候作弄我了。”
“那怎么成,你们道士双修时都不看看日子的么?”她才刚想使一些手段,就被郎君打断了,扭动着身子不依,“圣上快去翻翻黄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万一不宜同房呢?”
这个时候任是谁也不会想离开温柔乡,真的去拿一本黄历对着看日子,“好了阿姝,我早就翻过的。”
“今日三月十五,宜嫁娶、宜妖精劫色,宜修合欢。”
他的声音一如往昔醇厚,但温嘉姝瞧着郎君的表情可不大正经。
“劫色也好,合欢也罢,郎君反正是逃不出我的盘丝洞,何不叫我在上头?”她嘴上同郎君口舌争论,忽然被道长抚过那处丰盈,不觉软了身子。
“阿姝是什么?”圣上反客为主,却不急着攻城掠地,只是耐心地侍弄着自己的皇后,“谁家的狐狸精住在盘丝洞?”
“我同你说了的呀,是吃人心肝的妖精,至于家住何处,与你有什么干系?”温嘉姝不依不饶,一双玉臂挽上了圣上的颈项,媚眼如丝:“怎么,我给了你内丹,道长还是想要收了我这只妖吗?”
“那颗是假的,我该找找真的在何处。”圣上在这处留恋了许久,用唇舌给了她一些甜头,待到姑娘有些难耐地求他快些,才将指尖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神阙穴,“那阿姝的内丹是藏在这里吗?”
说毕不待温嘉姝作答,又自己摇了摇头,手指下滑了三寸,不经意间摁了一摁,忽得春泉如涌,便知是寻对了去处,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原来阿姝的内丹是藏在这儿了。”
按照杨氏和女官的说法,初夜这种事还是要吃些苦头的,但她被道长弄得神魂飞荡,忽然被人按在户处,羞得往床帷后挪了几分,不叫他这样直直地打量人,然而她又没什么力气,往常还能仗着郎君的疼爱逃脱,现在是退无可退,被人摁住了腰肢,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既探得了路途,捉妖的道长也就不再客气,解了自己的衣衫将法器放了进去,来夺妖精的内丹。
“阿姝的内丹藏得好深,曲径幽深,真是教人好找。”圣上的气息有些紊乱,亲了亲妖精的面颊,“放松些,叫我取出来可好?”
“道长,你从哪里学得这样坏!”
利刃入鞘的那一刻仍是有些疼痛,温嘉姝呜咽着,手指深深陷在鸳鸯枕里,恨不得将这个坏心肝的男子踹下去,“你要收了我拿去炼丹,还要叫我行个方便!”
“阿姝说的很是,”圣上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太欺负人,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既然如此,那阿姝先歇歇补个眠,我自己来就好。”
珠帘被晚风吹起了一角,珠玉相撞的清脆声也掩不过屏风后的浅浅吟唱,纵是夜色冰凉如水,亦不能冷却此刻的芙蓉帐暖。椒房殿内的骤雨来得突然,将一枝原本含苞待放的桃花催至绚烂。
绮兰在外面听见皇后好像是哭了几声,但根据她素日在主母跟前服侍娘子的经验,不像是疼得实在是受不了,更像是受了一点点的小委屈,想要在人前博取怜爱。
敏德听见里面的声响没了,试探着请示过了圣上,才同宫人一道入内伺候,帝后新婚情浓,大概也是有些累了,圣上只半掀了同心帐,将沾了点点殷红的白色丝绢放到彤史女官的托盘上吩咐记录,从容不迫地在绮兰手中的铜盆拿起了事帕,才又让人退下。
宫人进来的时候温嘉姝正老老实实地躺在道长身侧装死,等敏德他们走后才由着郎君擦拭了一番,重新缩回了锦被中,只觉浑身酥软,人却精神得很,真像是吸食了男子的阳气一般。
她确定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后忍不住用话羞他,“郎君你这么坏,我这处盘丝洞可留你不得了。”
“阿姝说我坏?”圣上笑了一声,拨开温嘉姝汗湿的发丝,在那莹白的耳垂上咬了一记:“那你歇歇,一会儿咱们再来一回?”
“道长不坏的,一点都不坏!”温嘉姝大惊失色,“你不是饮过酒了吗,怎么还想来干坏事?”
“又不是和那些臣子宴饮,一杯合卺酒罢了,有什么妨碍?”圣上斜倚着床头,望着她笑道:“要是阿姝肯以身盛酒,大概还有助兴之趣。”
他抚过妻子锁骨处的红痕,轻轻吻了一下,“还疼吗?”
这种问题令温嘉姝有些纠结,说疼呢,其实也就是起初有点胀痛,落红也只有一点血渍,后来渐入佳境,连这些许的疼痛都可以带来愉悦,本来被人破门而入还有些放不开手脚,等到她尝了甜头,也开始索缠着道长,要他往自己喜欢的地方去。
但是说不疼呢,皇帝势必要同她再来一遭,阿娘说不能全依着男子心性索取,那她还是说疼更容易推拒些,而女官又悄悄教导过她,凡是世间男子在这件事上都极为在意,要是说一点不痛,郎君或许还要疑心她是不是瞧不起自己。
“当然疼了,这事儿怎么可能不疼?”她委委屈屈地向道长展示身上的痕迹,嗔他狠心:“道长一点也不心疼我呢!”
第63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真这么难受?”圣上若有所思地抚摸她身上的痕迹, 她的面容上还带有动情过后的红,“可刚刚阿姝不是还痴缠得厉害么?”
“道长你说什么?”
温嘉姝回想起刚刚快要到达极乐的时候被他哄着说的那些好听话,这种没脸见人的事她怎么能承认, “那是道长威逼利诱, 不是出自我本心!”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被她带坏了,行到一半时忽然不肯出力, 只哄着人说不知廉耻的话, 才肯奖励似地动上一动。
“皇后说的很是, ”开了荤后的男子脾气总是好的,圣上含笑披起被女子扯掉的道袍,趿鞋下榻:“像是‘好哥哥, 我要你往这边来些’,这种话也是我骗着你说的。”
温嘉姝想要丢一个枕头过去, 但道长这样走出去,她还有些不安,便从同心帐中探出头来,“郎君, 你要做什么去?”
圣上在外间翻找了一会儿,拿了一个小小的圆盒进来, 上面以碧玉作缀,金粉勾勒莲纹,不像是皇帝的审美。
他将床帐掀起,让长明灯的光亮透进来, 言简意赅道:“这是阿耶给的药, 说或许咱们用得上。”
“上皇给你这个做什么!”这种药经由上皇的手给皇帝,总让温嘉姝觉得有些别扭,“我不疼了, 道长不用费心。”
“要是不疼,阿姝便同我再来一次。”圣上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这秘戏图确实大有裨益,阿姝勤勉一些,我们今天再学几页。”
这算是哪门子的精神食粮,只会教人越吃越饿,越学越累,根本不值得人挑灯夜读,最终温嘉姝斟酌了一下,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让郎君上了药。
上皇毕竟是有过许多妃妾的风月老手,还不会在这种药上坑自己的儿子一把。
温嘉姝半阖了眼享受,有人给上药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道长能细致地照顾着她的感受,让他开垦过的每一寸温热都变得清凉起来,到了最后,她都生出困倦的意思,想要直接睡去了。
圣上施完药后见妻子有了困意,也放下了同心帐,躺在她身畔合眼欲眠。
温嘉姝被郎君的动作惊醒,“道长,我们现在就要睡吗?”
“不然呢,你又不肯与我再来一回。”圣上伸出手在她背上轻拍,试着哄她入睡,“阿姝不是疼吗,那就快睡吧,我还忍得住。”
头一次与人同寝,温嘉姝半趴在软枕上端详自己的夫君,总觉得有些奇怪,过了半晌,才明白这怪异之处:“道长,你的这个睡姿我怎么没见过?”
皇帝是朝右侧卧躺,如狮子一样累足而眠,她观察了许久,也不见他动一下,她都替郎君觉得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