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深奥,苏晚晚望向丹彤,见师姐若有所思,对方问月老:“我曾以为天道绝不会错,如今看,未必吧?”
月老本打算喝水,听见这话手中的茶全洒了,他很是惶恐的望着丹彤,恨不得捂住对方的嘴:“我的姑奶奶,说什么呢?被天庭知道还活不活命了!”
丹彤了然:“果然,天庭并不代表天道。”
“哎呦喂。”月老跺脚,双手合十求道,“姑奶奶,少说点儿吧!”
苏晚晚纳闷,师姐和月老的对话,她每一句都听得懂,可连贯起来,就觉得像雾里看花似得,弄不明白。
她晃了晃丹彤:“师姐,你们说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丹彤端起茶杯抿了口,面带回忆,“上古神史记载,在还没有天庭的时候,只有通过天道考验,才能成仙。听说那时候,一族能出一位上仙就算稀奇了。”
说到这儿,丹彤话锋一转,吐槽:“哪像如今,只要给天庭卖力,就能得个仙君的品阶。三界之中,皆为仙人,呵呵。”
月老轻咳几声:“不带人身羞辱的啊。”
苏晚晚好奇:“那天道成仙,是什么考验啊?”
丹彤耸肩表示不知,月老也摇头:“几万年也没见到一个,而且随着上仙连接归墟,那些三劫八苦的记载,也早就成传说了。”
三劫八苦?
苏晚晚从没听过这词,想再问的时候,见凌沧晟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人,看着十分着急。
丹彤心知是凌沧晟有要事商议,她拉着晚晚和月老去院子里聊天。
她把自己当做过客,也不想过多介入朝堂斗争。
所以不管是凌沧晟,还是镇国将军府,只要涉及朝政,她都是能避则避。
凌沧晟见丹彤离开,神色怅然。
总是觉得,对方有时对他极为疏离。
可是,却又不知道为何。
他看着慌不迭的手下,蹙眉道:“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卫平侯被抄家了!”
“什么?!”
凌沧晟震惊之下,‘咔嚓’折断了手中的笔。
其实得知昨夜刺杀出自卫平侯之手时,便料到对方结局不会好过。
只是没想到,凌沧溟会这么快的动手。
可卫平侯好歹一侯,凌沧溟就算是皇子,也不至于有秋风扫落叶的能力,让其霎时倒台啊。
一定还有人推波助澜。
而且这人,才起决定性的作用。
“王爷,暗哨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太傅今日回京了,是他参奏卫平侯大不敬之罪的,并且…并且还提起镇国将军府,说将军府在军中权势过大,不利朝政稳定。”
原来如此。
太傅出身安国公一派,曾是丞相的开蒙老师,后来被先帝赏识才华,便被请到东宫教授太子。
听说天子十分敬重这位老师,在国策定论上面,唯首是瞻。
而对方此次,直接表明对镇国将军府的不喜,看来是拉拢不得了。
安国公走了,又来一个劲敌。
隐约感觉到,他与凌沧溟的争斗,即将开始。
院中传来丹彤的笑声,凌沧晟朝外望去,看见小碗和丹彤追逐打闹嬉戏的场面。
凌沧晟目光渐渐柔和,嘴角微微上扬。
不管前路多么艰险,他会不惜一切,护住她们。
他夺权不为己,为了母后,为了丹彤,为了小碗。
还有,一直被天子介意的,林府三房。
于他而言,她们的安危,比那冷冰冰的九五之位,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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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帝王之路11
次日,天还未亮。
苏晚晚拿着手提灯笼,直奔悦来酒楼,路上遇见打更的更夫,还兴奋地打招呼。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悦来酒楼了,她兴致冲冲地跑到掌柜面前,很是期待地问:“李叔,凌公子来了吗?”
李叔干笑着,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姑娘,您来太早了,我们今日还未开张呢。”
开张?
苏晚晚第一次听见这词。
李叔见对方茫然,解释:“我是说,姑娘是第一位客人。”
“这样啊。”
苏晚晚明白了,就是凌沧溟还没来的意思。
李叔收拾好一张桌子,示意苏晚晚坐下,问:“新来了些茶,姑娘可要尝些?”
苏晚晚并不喜欢喝茶,可又觉得干坐着也不好,便点头道:“好啊,麻烦李叔了。”
说罢,她望着墙上挂着的菜谱牌,来回看了几遍后,忍不住问:“李叔,怎么没有桃花酥啊?”
掌柜乐呵呵的解释:“我们是堂食酒肆之地,点心有花生干豆,桃花酥这些甜点不合适。”
说着,他给苏晚晚摆好茶具,本打算去看看后厨情况,可又想起主子对这位姑娘颇为在意,便多问一句:“姑娘要是想吃,我差人去一品居买如何?”
一品居的桃花酥是京城味道最好的,只不过位置在城西,而悦来酒楼在城东,两者相隔很远。
这一去一回,估计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苏晚晚怕打扰对方做生意,急忙摆手:“不必不必,我就是随口问问,千万别放心上。”
说罢,她示意李叔去忙,扭头托腮,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就这样呆坐了一上午。
等到午膳时,也不好意思桌上只有茶,便随意点了些菜,兴致缺缺地吃了几口,继续盯着门口发呆。
也不知凌沧溟何时会来。
一日过去,直到酒楼打烊,都没瞧见人。
连续半月,她都是天还未亮,就兴高采烈的出门,甚至认识了打更的更夫,偶尔还会说些天寒添衣的关心话。
只不过每次,都没等到凌沧溟。
这天,她到酒楼后直接坐在门口的位置,对李叔招手道:“李叔,老样子。”
她还是喜欢喝白水,已经交代李叔不用费神煮茶。
谁知,李叔这次除了续水,还乐呵呵地放下一盘桃花酥。
苏晚晚很是惊喜,急忙拿起咬了一口,发现竟与一品居桃花酥的味道一样。
“好吃!”以为是李叔特意去买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李叔,还劳烦您跑那么远。”
李叔闻言,急忙摆手:“可别谢我,是公子知道姑娘喜欢,花了大价钱请了厨子去学,专门做给姑娘吃的。”
竟是凌沧溟费的心思?
苏晚晚心中偷乐,问:“那他今日来了吗?”
原本稍有期待,见李叔摇头后,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倒是没有气馁。
她想,只要在这儿守着,总能等到人来。
过了一会儿,李叔忽然对她说:“苏姑娘,您跟我来。”
苏晚晚觉得奇怪,但还是听话跟上对方。
李叔带着她去了二楼一间包厢,神色比前几日更为恭敬:“这间屋子本是专门备给公子的。昨日公子来信吩咐,说以后苏姑娘来,可以直接到这儿休息,比在大堂自在。”
“好。”
苏晚晚点头,见李叔出去,这才打量房间。
一桌,一榻,四椅,布局简单。
她打开窗户,发现从这儿能直接看见清河。
视野开阔,风景独好。
一晃一天又过去了,苏晚晚听见楼下收拾的动静,心知是酒楼打烊,她也该离开了。
趴在书桌上,她想了又想,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句话。
‘凌沧溟,你看,我写对你的名字啦。’
看了半晌,觉得这话太突兀单调,她咬着笔杆苦思冥想,又加了一句。
‘伤好了些吗?’
搁笔前犹豫了又犹豫,歪头看了看外面的月亮,最后拿笔沾墨,又添了句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深夜,皇宫重华院。
这是皇贵妃之子,九皇子的住所。
一人推开房门进入,正是凌沧溟近身侍卫,霍刀。
他拿出一封信,弯腰呈上:“殿下,悦来今日送达的消息。”
烛光下,凌沧溟神色极为平静,他垂眸看着棋局,右手捏子敲打棋盘,视线移都未移:“念。”
霍刀闻言,这才撕开信件。
“已解决卫平侯,流放途中用落石击中丧命,但动手时被睿王府察觉。太傅与丞相私下联络频繁,似商议继续北伐之事。镇国将军府试图劝天子停止北伐。凌沧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