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剑谱,容攸端起茶杯抿了几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下人们疑惑的四下张望,容攸也放下的手中的书,站了起来。王府守卫森严,下人们说话都不会大声,从不会听见这种声音。
“少爷,要去瞧瞧吗?”翠云小声问道。
“去吧。”怎么说容攸都是王妃,赫连桢现在不在府里,出了事情他表面上也要做足功夫。
见其他下人伸长脖子,往外看的样子,容攸又点了两个婢女带着一同出去看看。
竹幽阁附近几名侍卫正拖着一个穿着夜行服男子,男子奄奄一息,眼神凶狠的盯着侍卫,双目充血腥红,看起来格外吓人。
这些婢女哪里看过这种场面,其中一个吓的叫了一声晕了过去,容攸要知道婢女这么胆小,也就不带她们过来了。
“这人是谁?刚才是他惨叫的?”容攸找了个看起来比较眼熟的侍卫问道。
“回禀王妃此人叫姬白,就是前几日跟踪王妃和王爷的贼人。刚才他趁机想偷袭我们,被属下打了一掌,才会打扰到了王妃。”
姓姬,是那个采花贼的弟弟,容攸想到赫连桢和他说的,看来给采花贼设的局应该就是用姬白做的局。
“呵,赫连桢的娘们也不怎么样,还没有春花苑的姑娘好看。”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姬白还拼了力要诋毁容攸和赫连桢一番。
居然把王妃和青楼的女子相比,哪能容此人如此放肆,侍卫还没来得及出手教训,只见王妃从旁边侍女手上抽来一根树枝,连怎么出招都没看清,姬白惨叫的声音比刚刚还要凄厉万分。
躺在地上抽搐的姬白手掌被树枝贯穿,血流不止。
“再敢胡言,就不是手,而是……”容攸扫过姬白的脖子,意思不言而喻。
这女人看着好欺负,内功深厚,姬白还哪敢多嘴,手心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全身发抖,晕了过去。
“一会给他上点药止血,别让人死了。”容攸知道姬白不能死所以才没让他致命,等他说完,发现侍卫们看他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忌惮。
没再多说,容攸带着翠云回了竹幽阁。
望着王妃离开的背影,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心有余悸。
“听说采花贼要对咱们王妃下手,也不晓得,到底是谁对谁下手。”侍卫的话引来了别的侍卫的赞同。
“行了,这事大家就当没看见,别多嘴。”说话的侍卫叫祁七是祁青的亲弟,平时见的多了,知道分寸。
容攸回到竹幽阁继续坐着看剑谱,这么折腾了一会,茶都凉了。
“重沏壶茶过来。”
沏茶这类活是不用翠云和碧兰做的,一向都是其他婢女负责,而那个平时给容攸沏茶的婢女刚才跟着容攸瞧见王妃如此心狠手辣,脸色发白,明显被吓坏了。
翠云瞧着那名婢女,摇摇头,上前给少爷沏茶去了,一会和李管家说说,给少爷换几个胆子大的婢女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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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采花贼
深夜,只有更夫提着铜锣在街上打更,今夜风大些,更夫缩着脖子,敲着铜锣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隐约间更夫听到有动静,疑惑的回头看了两眼,街上空无一人,突然一只黑猫从墙上跳了下来,喵呜叫了几声。
“原来是只野猫。”
更夫敲了铜锣一下,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的是,屋顶上有一道黑影,黑影身姿轻盈,从一家又一家的房顶矫捷得移动着。
容府。
容攸正陪着赫连桢赫连钰两兄弟用晚膳。
“皇兄你府上侍卫够不够要不要弟弟借你一些?”赫连钰也听说了采花贼事情,担心三皇嫂的安危,今日得空过来看看。
“皇嫂啊要不你去宫里和宁晴住几天吧,那采花贼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闯入皇宫的。”
赫连钰认真出着主意,发现自家皇兄一脸淡定,皇嫂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慌张,皇嫂一定是不敢表现出来,赫连钰故意咳嗽了两声。
“皇兄你觉得呢?”
“问你皇嫂。”府里没有事情能够瞒过赫连桢,对于容攸的武力收拾两个采花贼都绰绰有余,赫连桢自然不担心,不过如果容攸确实害怕的话,进宫住两天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那皇嫂觉得呢,要不要去宫里?”赫连钰期待的看向容攸,来之前宁晴特意让她务必要把三皇嫂带进宫里保护皇嫂安全。
容攸在哪都行,不过宫里太容易暴露,还要麻烦赫连桢,容攸不想常常去找赫连桢帮忙,所以回绝了赫连钰的提议。
“宁晴要是真想裳儿,改日让裳儿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去宁晴那坐坐。”见赫连钰还想多嘴,赫连桢一边说话一边夹了菜给赫连钰堵住他的嘴。
用完膳赫连钰赖在府里不肯走,非要和祁青比划比划,容攸和赫连桢就陪在一边看着。
“你给父亲送的那些药材,多谢了。”容府前几日收到赫连桢送去的药。容攸今天才知晓,正好现在有机会和赫连桢道谢。
赫连桢看了容攸一眼点头,又继续注意起祁青和赫连钰。
两人靠得极近,赫连桢余光总能看见风带着容攸的发梢扫在他身上,容攸身上有股淡淡的竹叶香,赫连桢压下心底的躁动,表面好似认真看着两人的比试,其实注意的都是容攸的发丝。
在别人面前容攸都是两只手挽着赫连桢装作两人很是亲近,他从一开始的变扭到现在已经无比熟练习惯了。
对于祁青和赫连钰的比试容攸挺感兴趣,可两人都是用的剑,容攸总能听见在两人比划的掺杂了别的杂音,杂音好像是从东厢房那传来的。
正当容攸要把视线从打得不分上下的两人身上移开的时候,赫连桢突然凑近,撩起了他的一缕头发。
“你……在。干嘛?”容攸疑惑的盯着赫连桢伸到他面前的手问道。
“你今天的发髻太难看了。”赫连桢心里懊恼,却一本正经的找着理由给自己开脱。
“可我每天都是这个发髻啊。”容攸觉得这个发髻简单大方,碧兰也熟练,平时可以很迅速的换装。
就在赫连桢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的时候,赫连钰终于一招不慎输给了祁青。
“又输了,真没意思。”赫连钰屡战屡败,别看两人好像打得难解难分,其实祁青只发挥了一半的水平。
“本王要和皇兄切磋画技!”
赫连钰贪玩捣乱起来,一个晚上不休息都是正常的,赫连桢一向由着他,见状找了个理由让容攸先回去歇息了。
翠云扶着少爷往竹幽阁走,路上容攸见碧兰闷闷不乐,就问了两句。
“奴婢给少爷盘的发髻真的有那么难看吗。”原来碧兰这丫头是因为赫连桢的那句话难过到现在。
无奈的笑了笑,容攸宽慰了碧兰几句,并且告诉碧兰这个发髻自己很喜欢后,碧兰才开心了起来。
自从那日后被掉来竹幽阁保护王妃的祁七正好听见主仆两人的对话,觉得王妃体贴下人,难怪一向淡漠的王爷都会喜欢上王妃。
和往常一样其他婢女外面候着,容攸只带翠云和碧兰进屋伺候。
踏进屋子里的第一步,容攸就察觉到气味不对。
“你们外面候着,通知侍卫做好准备,等我示意。”低声嘱咐后,容攸又故意大声训斥。
“王爷说本王妃的发髻丑,都怪你们二人,还不滚去多学学如何盘好发髻,学不好今天就不许睡觉!”
刚在心里夸赞王妃的祁七还是第一次听王妃如此教训下人,心里一愣,王妃怎么说变就变。
独自一人进了房间,容攸有意让翠云离开的时候关上门,他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摔东西,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但其实容攸已经确定屋子里被人动过手脚,原来的蜡烛被人换成了掺了迷魂散的蜡烛。
掺了迷魂散的蜡烛闻起来会有一股甜香味,只会被当成寻常的熏香不易被发觉,而且闻了迷魂散的人一盏茶后才会觉得全身无力,困乏,最后迷迷糊糊,仿佛漂浮在云雾之中,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
一般贼人爱用迷香飘,立即用立刻倒,倒是容攸听闻采花贼姬绝最爱用迷魂散,如果没有猜错,姬绝已经混进了王府并且就在屋顶了。所以祁青和黎王比试的时候他听到东厢房有动静,估计就是姬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