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走着走着,突然一只手伸出来,一把捂住祁律的口鼻,来不及呼救,直接被人拽到了营帐后面,“嘭!”一声被抵在帐篷上。
祁律待要挣扎,定眼一看,竟然是天子!天子一脸坏主意得逞的模样,将祁律壁咚在营帐后面,低声和祁律咬耳朵,说:“寡人吃味儿了,太傅又与公子万走得如此之近。”
随即声音很低沉的说:“寡人决定了,以后吃味儿一次,便……吃太傅一次。”
姬林轻笑一声,又说:“毕竟寡人还在长身体,多食点也不怕。”
祁律翻了个白眼,心想天子您还长呢?已经这般高大了,而且还一身的腱子肉,再长身体的话,只能八块腹肌长成一块了……
姬林笑眯眯的说:“太傅,方才潞国国君给寡人说亲,太傅是不是也吃味儿了,嗯?”
祁律突然听天子提起这个,心里头一突,的确,刚才祁律的确吃味儿了。其实他以前不怎么吃味儿的,因为吃醋这件事情太麻烦了,谈恋爱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享受天子那天花板一样的颜值,吃醋的话岂不是很麻烦?
但祁律突然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吃味儿这种事情,就算祁律是个怕麻烦之人,同样与生俱来,而且甩不掉,尤其祁律是个占有欲很强烈之人。
祁律想了想,便坦然的点点头。
姬林没想到太傅这么坦然,当即欣喜若狂,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天子在吃味儿,祁律对感情的事情又很迟钝,所以天子还以为祁太傅从来不会吃味儿呢,完全是自己一头热,如今才发现,其实两头都很热。
天子仿佛是吃了蜜的小奶狗,说:“太傅为了林儿吃味儿,林儿当真欢心的紧,不过……”
天子话锋一转,果然是吃了蜜的小奶狗,说话都是甜言蜜语,甜蜜的厉害,继续说:“不过……太傅无需吃味儿,毕竟林儿的心中只有太傅一人,倘或太傅执意吃味儿的话,那还是吃林儿罢,林儿是甜的。”
祁律的心脏狂跳不止,天子分明说着小奶狗的话,却一副大野狼的模样,实在让祁律吃不消,一方面祁律那征服欲作祟,真的很想尝尝林儿是不是甜滋滋的,但另一方面祁律也知道,大野狼的甜言蜜语,只是“羊入虎口”的一种圈套,等着祁律乖乖上钩呢。
公子万正在说话,一回头,祁太傅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里可是会盟营地,那么多国家都云集在这里,万一祁太傅是被歹人掳走的呢?公子万登时十分着急,连忙说:“太傅?祁太傅?你在么?”
祁律当然在,和公子万就隔着一个营帐,公子万在营帐正面,祁律和天子在营帐背面,两个人交换着吐息,简直难舍难分。祁律的耳朵里还能听到公子万的呼唤,好像随时都会被发现,简直羞耻感爆棚,有一种正在和小奶狗偷情的错觉。
公子万起初很着急,毕竟祁太傅在自己面前大变活人,突然消失,他连忙往回走去,一步步逼近营帐背面,一点点与姬林和祁律缩短距离,就在马上便要撞破天子和祁太傅的“奸情”之时,公子万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公子万是个正人君子,那温文尔雅的面容上登时浮现一层尴尬,仿佛顿然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去找祁太傅了,赶紧调头便走,十分匆忙,好像做坏事儿的是公子万一般。
姬林的嗓音带着笑意,说:“都是太傅,把公子万给吓跑了。”
祁律瞪着那俊美又无理取闹的天子,分明是天子突然冲出来,竟然还赖自己,不过不得不说,天子的花样儿真是越来越多了,祁律的一颗心脏差点蹦出来。
“梆梆……”是打更的声音。
姬林正在努力撩拨祁太傅,一个没留神,竟然已经到了子时。姬林方才从燕饮出来的时候,本已经接近子时了,想要直接回营帐的,但是半路看到了祁律与公子万走在一起,心中酸的厉害,便开了个小茬儿。
没成想这么一会子功夫,敢情已经子时了,天子的脸色瞬间一沉,脑海中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栽倒在地上。
姬林当即使劲撑着自己的意识,强自打起精神来,呼吸有些凌乱,突然说:“时辰不早了太傅早点休息寡人先回去了。”
天子一口气说完,竟然转头就走,祁律还靠在营帐上,刚刚被小奶狗撩的心跳飞快,魂不守舍,哪知道这小奶狗竟然“管杀不管埋”,撂下一句话之后,转头便走,把还在状况外的祁律一个人晾在了原地。
祁律一个没留神,天子已经不见了,深夜的冷风“嗖嗖——”的吹过来,冷冷的吹打着祁律的面容。
祁律这才反应过来,天子一副“尿急”的模样,火急火燎便消失了踪影,留下自己一个人,祁律抹了一把自己的面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刚刚还无比火热,如今却被冷风吹打,真真是冰火两重天了。
祁律微微蹙眉,有些狐疑的往天子营帐而去,到了门口,没有意外的被寺人拦了下来,寺人一脸尴尬的说:“太傅,天子、天子……箭伤复发,又燕歇了,还请太傅明日再来罢。”
祁律:“……”又,又是箭伤复发。
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箭伤复发之时,已经穿帮了,如今第二次箭伤复发,这借口根本都不好使了!
第83章 太傅凶寡人!
祁律没有见到姬林,干脆转头离开,想看看潞子仪歇息了没有,把刚才遇到文潞的事情与潞子仪说一说。
潞子仪如今虽然在会盟营地,但是不宜透露身份,因此乔装改扮成侍女的模样,本是要跟着祁律的,不过这些日子,潞子仪都住在武曼的营帐中。
燕饮是潞国国君发起的,潞子仪自然不能露面,便一个人呆在营帐之中。过了子夜,武曼便回来了,因为是燕饮,自然要饮一些酒水,稍微有些上头,面颊有些发烫。
他走进营帐,帐中昏沉沉的没有点灯,武曼还以为潞子仪已经睡下了,便也没有点灯,摸黑往前走,因着酒气上头,有些不稳,脚下突然绊了一下,还以为要摔倒,哪知道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武曼抬头一看,竟然是潞子仪,潞子仪还没有睡下,搂住了武曼,笑着说:“大司马如何这般不小心。”
武曼眼看着潞子仪,不由咳嗽了一声,因着潞子仪还是一身女装,他身材高挑,穿女装的时候给人一种小白兔的错觉,武曼又饮了一些酒,乍一眼看到潞子仪,顿时生出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刺激着武曼不争气的心率。
武曼连忙说:“你怎的不点灯。”
潞子仪笑了笑,说:“大司马出去应酬,子仪独守空房,为何还要点灯。”
武曼说:“甚、甚么独守空房?”
潞子仪说:“大司马要反悔不成,咱们合卺礼都行了。”
武曼强调说:“合卺酒都没饮,算什么行合卺礼?”
潞子仪笑着说:“怎么,听大司马的语气,仿佛有点遗憾。”
“谁遗憾?”武曼瞪着眼睛说:“我要睡了。”
潞子仪立刻跟上来,凑到武曼耳边,轻轻呵了一口热气,说:“那子仪伺候夫君更衣?”
“腾!”武曼只觉自己头顶冒烟,脸颊烫的好像煮过一样,眼神却越发的不能坚定,看着潞子仪女装又温顺的模样,心里仿佛揣了一只毛兔子,干脆一咬牙,一把搂住潞子仪。
潞子仪轻笑说:“夫君好着急呢。”
武曼知道他在调笑自己,可是武曼真的很吃潞子仪这一套,尤其是潞子仪一脸楚楚可怜,仿佛一只小白兔一样盯着自己的模样,再怯生生的喊一声夫君,武曼立刻便会被喊得通体舒畅。
武曼搂住潞子仪,分明是搂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但实则是将一只大灰狼抱在怀里。就在武曼下定决心,想要以身饲兔,不,狼的时候,突听祁律的声音说:“大司马歇息了么?”
武曼被祁律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拉回神来,赶紧一把推开潞子仪,潞子仪“啧”了一声,整理着自己的衣裙。
武曼赶紧说:“我、我还没睡下,祁太傅有什么事,进来说话罢。”
祁律走进营帐,他其实不是来找武曼的,正是来找潞子仪的,便将自己遇到文潞的事情说了一遍。
祁律说:“不知潞太子可否有胞妹?”
武曼听他提起文潞,便说:“是了,我险些忘了,今日宴席之上,的确有个和潞太子长得十分形似的女子,只不过比潞太子娇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