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老实实的跟在顾听澜的身后,拉开了一米的距离,说,“谢谢你,顾老师。”
看着两人之间的间距,顾听澜脚步一顿,眸光微闪,“不怕我了?”
先前,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阮糯米有些恼羞成怒,“怕,怎么不怕,就怕您在像台上那般,再去『逼』我。”那种下不来台的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逼』你?『逼』你什么?”顾听澜脸上有些恰到好处的疑『惑』,“哦!你是说,我有喜欢的人对吗?”
那还用问,阮糯米理所当然的点头。
顾听澜上下打量着她,脸『色』古怪的看她,“你该不会,以为那个人是你吧?”
阮糯米身子一僵,她仔细思考起来,先前在台上的那会,对方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她的名字?
不会吧!
阮糯米顿时傻眼了。
剩下的话,顾听澜不用多说,阮糯米自己都能脑补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完球了!阮糯米抬手捂着脸,脸发热滚烫,实在是有些没脸见人了。
感情、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作多情啊!
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这里,阮糯米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已经走远的顾听澜,他低着头,满满的忧郁感,阮糯米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连忙小跑着赶了上去,拽着顾听澜的袖子,气喘吁吁的哄着他,“顾老师,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了。”
顾听澜眸光微闪,他们两个这会贴的极近,从三米开外,到一米,在到她能牵着自己的袖子,他心中微微满意,叹口气,“冯厂长邀请沈将军过来颁奖,沈将军年纪大了,熬不了夜,这才让我过来颁奖,实在是……”
说半截,留半截,谁说男人不会了?
阮糯米瞬间脑补了一个,被学生误会,又伤害的老师,她连连道歉,“顾老师,是我不好,误会你了,你过来给我颁奖,还帮我拿东西,我还误会你,是我不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顾听澜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笑她,“下次,这次就算了!”
“下次,你该不会还这般自恋吧?”
阮糯米瞬间睁大了眼睛,她讪讪的说道,“不会!”在有下次,她就是猪!
“只要顾老师,不是喜欢我就好。”阮糯米神补刀,“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下,轮到顾听澜扎心了。
他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这一路,两人相顾无言。
到了宿舍,阮糯米喊了一个隔壁宿舍的女孩子,帮她一块抬上去,等上了楼梯,对方就打趣她,“怎么不让顾同志送你上来啊?”
阮糯米瞪她,“去去去,我这不是有你嘛!”
一句话,瞬间哄的对方眉开眼笑,忘记了先前的事情。
只是,接下几天,阮糯米却有几分尴尬。因为,钢厂的同事们,看到她就问,“顾同志呢?顾同志没来找你啊?”经过上次的年终大会,基本上整个钢厂都知道了。
任凭阮糯米把嘴皮子说烂了,和顾老师就是朋友关系,但是就是没人信。阮糯米一气之下,乌龟气『性』又出来了,借着厂长办公室的电话,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电话,让阮向国过来接她回家过年。
隔天,阮向国就来钢厂宿舍了,把阮糯米和年货一块接了回去。
瞧着阮糯米闷闷不乐,路上,阮向国就问,“闺女,在钢厂可是有人欺负你?”
阮糯米思忖片刻,“没有!”顾老师那倒不是欺负,反而在无形之中帮她?因为从年终大会以后,她发现,连明家人找她麻烦的次数都少了。
显然,好像是那似是而非的态度,威胁到了明家人,让他们暂时不敢在针对自己了。
阮向国骑着车子,喝了一嘴的冷风,“你别有事,瞒着爸!”
“真没有!”阮糯米再次说道,“爸,我只是想家了,好几个月都没回来见到您,也没见到『奶』『奶』和小雨,我就特别的想您!”
得!一句撒娇,让阮向国顿时喜的找不着北了,脚下的车轱辘骑的也越发快了几分,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闺女带回家才好。
天冷,哪怕是阮糯米穿的厚,坐在自行车一个多小时,还是被冻的透心凉。
一到家,阮『奶』『奶』就迎了上来,先是一阵摩挲,恨不得把阮糯米搂到怀里,怎么亲热才好。
阮糯米也由着她摩挲,就冲着老人家笑。
她本就生的白,这冻了一个多小时,小脸基本没有任何血『色』,唯独那鼻尖耳尖,一通红,恨不得透明的跟兔耳朵一样样。
阮『奶』『奶』一拍脑门,“瞧我,尽顾着说话,快快快,跟我一块进屋来暖和暖和。”
堂屋燃了火盆,去掉了硬柴,这会竟是炭火,红彤彤的炭火照的屋内都暖和了起来。
阮糯米坐在小墩子上,双手伸出在炭火盆那里轻轻的烤着,不一会的功夫就热了起来,她烤火,阮『奶』『奶』把提前埋进去的红薯给扒拉了出来,用着火钳,三两下拍掉了上面的草木灰。
阮糯米笑眯眯的把烤熟的红薯递过去,“快尝尝!”知道孙女回来,这红薯早上六点就被她翁进去了,用着小炭火翁了快三个小时,又焦又香甜。
阮糯米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剥皮,刚从炭火盆里面扒拉出来的红薯,到底是热的,烫的她眼泪汪汪的,也舍不得丢,直把阮『奶』『奶』看的眉开眼笑。
趁着自家儿子去厨房做饭,孙子去烧火的功夫。
阮『奶』『奶』这才问出来,“跟『奶』『奶』说说,怎么这么急?”原本说的是腊月二十八的才回家,倒是不成想,今儿的才腊月二十六,就连夜打电话,让向国去接人。
一提这个,阮糯米就委屈,她吃一口红薯,边说,“都是那顾老师不好,昨儿钢厂年终大会,他去颁奖……在台子上说那种话,虽然他私底下跟我说了,没点名道姓,我这想了一宿,还是觉得不太对……”
所以,这才一大早请假往家里赶。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
哟!感情这事桃花开了啊!
阮『奶』『奶』的笑的眼睛都眯了一起了,“是那个俊小伙啊!上次来咱们家的?”
阮糯米用勺子挖了一勺红薯,发泄似的把红薯全部咽了下去,“可不是,就他!”
阮『奶』『奶』觊着孙女的脸『色』,问,“你是啥想法?”
这一问,阮糯米也不吃红薯了,她丢了红薯在旁边,把小脑袋瓜趴在了阮『奶』『奶』怀里,阮『奶』『奶』有一搭没一搭的像着小时候那边给她按着额角。
通红的炭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照着屋内都通红温暖起来。
“『奶』『奶』!”糯米眯着眼,舒服的直叹气,说出了心里话,嘟囔,“我才十八啊!顾老师都二十六七了,这不老牛吃嫩草吗?”
再说了,她是正儿八经的零零后,哪怕是到了这个特殊的年代,她还是觉得自己内心住着零零后,还是个小孩儿。
而顾听澜是谁?他可是五零后啊!不对,保不齐他还是四零后。
他们这哪里是差年纪啊!这简直就是差了几个时代呢!
当她外公,她还觉得年纪大点呢!
阮『奶』『奶』指头粗,在糯米的额头,脖子后不停的按着,顺『毛』捋,“对对对,咱们家糯米儿团还是小孩儿呢!可不能被顾老师这种狼子野心的人,给叼走了,看『奶』『奶』不揍他!”
“那倒是不用。”阮糯米有几分不好意思,她睁开眼,说,“人家倒是也没点名道姓说是我,可是我就是心里不舒坦,想跑回来。”
“嗯!我知道,咱们糯米团儿的『性』子,惹不起咱们躲得起。”阮『奶』『奶』笑眯眯的给她编头发,一步步试探,“那咱们糯米团儿想要个什么样的丈夫?”
“我啊?”阮糯米歪头想了会,“我还没想好,但是肯定不要这般年纪大的。”
阮『奶』『奶』手紧了几分,用着头绳给她全部扎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来,“不要比你年纪大的啊!我算下啊!咱们糯米团儿是五五年生的,那咱们就找比五五年小的……”
阮糯米如遭雷劈,“『奶』『奶』,您说啥?”五五年?谁五五年?
阮『奶』『奶』眼里闪过笑意,“也不对,咱们家糯米团儿是五五年冬天生的,就算五六年的好了,将来找对象,找比五六年小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