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项燕家外面头大门紧锁,项骆只捡了块石头,将项燕家的大门敲得山响。
项燕还没出来呢,左邻右舍的就先出门看情况了。
项燕出来了,看见项骆瞬间就放心下来:“小骆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给你送点东西!”项骆笑道。
左右就有邻居笑道:“这送什么啊!”
项骆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带着鸭舌帽,瞧着好像出门干了一天活。
“我老舅家送我两床厚棉被。我家里不缺这个,留着也占地方嘛。”老姑你过来看看,这料子可好了。
项燕哪里知道项骆的算计?只道:“人家给你的你好好收着呗。给我我这家里才两个人,也盖不过来。”
项骆道:“那你也看看,我给你抬进去。”
项骆跟祝炎两个人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头搬出来个半人高的箱子。俩大大小伙子将箱子抬起来差点没站稳,明显十分吃力的往里抬。
等人进屋了,外头围观的人开始了窃窃私语。
“两床棉被能沉哪儿去?怎么他俩抬得这么吃力?”
“怎么可能真是被子。糊弄咱们呗?指不定是什么好东西,送给亲戚又怕别人惦记。”
“也是,那是人家亲二姑,肯定多照顾一点。你说咱们咋就没有这么好的侄子,凡是都给想着。”
“有侄子也没那么好的命啊!话说他也就跟这么一个二姑亲,也没见他送什么东西给另一头。”
……
几个人说个不停,项骆跟祝炎搬东西进项燕家里了。
这姑侄俩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一直等到天黑下来才见出来。
项燕送人出来的时候春光满面,唇角的笑容都收不住:
“你们俩也真是太客气了,你说我这当姑姑的留你们吃个饭怎么了?再说家里冷清,你们来热闹热闹,还有人陪婷婷玩。”
祝炎道:“我还真想多陪她玩一会儿扑克,就不知道项骆今天怎么了晕车的厉害。也是今天有一段路坑坑洼洼的。让他先早点回去躺下。”
“那也是,你们也注意身体,以后常来。婷婷现在在村子里同龄能玩儿一起的都少,现在又天天干活没时间。你们来陪她才好呢。”项燕将人送到了外门口。
项骆压了压鸭舌帽,对项燕点点头,低声道:“那我走了。”
“回去吧!回去好好躺着,这天热也别贪凉,要不然这大热天的感冒才难受呢。”项燕一番嘱咐,目送着二人上车离去。
站了半晌,两边又有人过来看热闹,项燕满脸带笑的对他们感叹道:“这还得是自家亲侄子,这世道的,有什么东西还能想着点。这婷婷有这么个哥哥,这以后也能放心了。”
“那也是你这命好,对人家孩子也好。”
忙有人道。
项燕道了谢,回头将大门反锁进了屋。
没过多久,家里手电的一点微弱的光芒也关闭了,显然是睡下了。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夜深了,天地也跟着安静了。
解放军巡逻刚刚过去的功夫。路边忽然有了动静,一道人影确定了左右没人,十分熟练的踩着墙上的一个缺口翻身跳进了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小高潮~后面剧情三线穿插,大大们看好哦~
第94章 第 94 章
院子里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人影进了院子以后,轻手轻脚的先到了前面的窗户,借着月色往里头看,隐约能看见炕上的两个人。她们静静的躺在那里, 好像睡得很熟。
身影停在那里半晌, 最后才蹑手蹑脚的来到院子后。走到西屋的后窗户, 似乎做了一点心理建设, 手伸向后窗户,双手按在窗户上一用力窗户就开了。
而就在窗户开的一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院子!
那人听见警报声就慌了神,转头就想跑。
哪里想到那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死死攥住那人的手腕往回拉!
就这拉扯的功夫, 院子后头有了动静, 两道身影翻墙进入,那人躲闪不及,开口骂道:“你是谁!”
下一秒人已经被两个解放军按在了地上。
人虽然被按在了地上, 嘴里可一点都没闲着,开口便道:“你们凭什么抓我!这是我家!你放开我!我回家凭什么不让!”
窗户里的人跳出来, 在解放军的手电下让地上的人能抬头看清楚。
“我可没见谁回家跟贼似的破窗。”
“项骆?你!你不是回家了吗?”那人大惊失色。
项骆从解放军手里借过手电直接照在那人的脸上。
不是旁人, 正是最近安静如鸡的周文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回家了?听说?可回家的是我表弟啊。不过被误会也正常。我表弟跟我长得是挺像的,我二姑都差点认错我们,”项骆说完眉毛一横, “你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最近作什么妖了?”
“我……我作什么妖?这是我们周家!我回来管你屁事!你又来搅合什么!要不是你,我跟燕子根本不可能离婚!你让我们离婚了还不放过我, 还设套陷害我!”
项骆嗤笑:“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分明是你联合劫匪想要抢我, 结果你自己自食恶果害了女儿。我二姑跟你离婚是因为娜娜。别告诉我你把娜娜的失踪也怪在我头上了。你这亲爹当得可真称职。今天也是你自己上门来鬼鬼祟祟的。你要是不上门,我准备再多也是白费。行了,现在你应该有时间好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上门来了吧。姑父?还是周文树!”
“我说了这是我家!”周文树被怼的哑口无言, 张口要骂,却被解放军按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跟项骆确认道:“这人……真是你姑父?”
项骆摇摇头:“已经离婚了,这是想要复婚不成就上门来骚扰。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还跟劫匪联合来着。当时要不是刚好有个特警来我家,我可能现在已经被劫匪宰了。”
这些人是后来驻扎过来的,对这件事不是很清楚。项骆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清楚了,那战士又道:
“可这是他家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村委会的事情。”
村委会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件事不应该算在刑事案件内。
这不能怪他们不管事,而是这件事一直以来都被理所应当的算作是家务事。只要是家务事,就应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发生什么都属于家事。外人最多帮忙调解,却不能真的给人做主。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必须要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用法律去帮忙解决的。
有那种妻子被家暴,邻居报警,警察上·门抓走人以后,妻子去邻居家撒泼打滚要自己的丈夫。也有妻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自己报警后,没两天又主动销案,说是自己不对的。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样的事情很难管,就算是管了,到头来也只可能落下埋怨。
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有了这么一个“潜规则”。这种事情少管为妙。
这是绝大部分人都引以为然的事情。
更何况,老话总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项燕离婚到现在,村里绝大部分人都劝她放下跟周文树和好。也就只有项骆大大方方跟她说,这婚离得漂亮。
所以,周文树根本不怕被抓。
这房子的房主依旧是他,就算屋子里住着的是他的前妻,可女儿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拦着当爹的看闺女。
项骆听他们这么说,只道:“这种事可不是家务事。我二姑母女俩在帮我做事,他们俩掌握了除了我以外,最全面的菌包方面的知识,家里头也有我们之前商议的做菌包的细节和未来发展的细节,其中有涉嫌商业机密的部分。他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过来就有点微妙了。”
项骆是故意泼脏水的,周文树当然知道,当即怒道:“谁要你那些破东西!要不是这个,燕子能跟我离婚吗?”
当初刚离婚的时候,周文树根本不会担心二人真的分开。毕竟这世道本就艰难,项燕带着一个女儿,日子很难长久。
可项骆让项燕帮忙做菌包,给的提成直接让项燕的收入变得相当可观,甚至可以说是全村收入第二高的人家了。
这样的情况下,一穷二白的周文树就更加不入项骆的眼了。
周文树一心想要回家,可纵使他磨破了嘴皮子,项燕也不愿意再回头看他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