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做县令+番外(64)

两人默契地闭口不谈之前的事,开始研究胰子失败的原因。

“是不是水放得时间太长了?”药秦猜测说。

沐青天走过来是正好听见药秦这句话。

草木灰水是月前准备的,结果出了姚经道的事,就搁置了。算下来,这次用的草木灰水已经放了半月有余。

“有可能。”沐青天走过来说。

朱敬守暗横了药秦一眼,不甘让他一个人出风头,也跟着说:“本王倒是觉得可能是草木灰水加少了。”

“你们说的都有理。”沐青天笑了,“明日我们再去烧点新的草木灰,都试试。”

猪牛的胰脏杂质多,不比纯净的植物油或是人工提炼过的动物脂肪不同,可能需要更多的碱水来完成皂化。

第二天天还没亮,朱敬守和药秦就带着几个人上山去烧草木灰。至于沐青天,现在还在院子里扎马步。

庆王殿下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让沐青天锻炼不是说着玩玩的。

“大人,腿再弯些。”书卉笑眯眯地在一旁监督。

沐青天咬牙切齿,又往下蹲了一点。

等沐青天累瘫,朱敬守他们也回来了。步骤和上次的一样,还是将草木灰倒进水里搅拌融合均匀,再过滤出杂质,沉静一会儿得到碱水。

与此同时翠竹也熬好了油,第二次实验开始。

“成了!成了!”沐青天看着缸里的溶液一点点变稠,大喊道。

“快加盐,加盐!”

药秦把准备好的盐倒进去,继续卖力搅拌。到最后缸里的液体全都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兼具流动性与粘性,棍子放进去搅动也很丝滑。

沐青天舀出一勺液体倒进方形的木盒子里,等待它冷却凝固。

一个时辰后,沐青天得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肥皂。他在手上滴了几滴油,再用刚做好的肥皂搓手。

“干净了!”沐青天兴奋地给所有人展示。

“太好了!!!”

万事俱备,现在只差苏州府的冷凝管了。没有加精油的肥皂,洗完手后手会发干发紧,是里面盐分的作用。有了精油,就能极大改善这一副作用,还能滋润皮肤。

五天后,苏州府派了马车过来。

工匠看过沐青天的图纸后,又改良了一番。他们做了好几份,不同粗细不同长度,还有按沐青天图纸的,每一种都有至少十根。

“辛苦你们了。”沐青天一一道谢,还给每人都塞了银子。

沐青天开心朱敬守就高兴,赐了史候简很多东西,害得其他人都以为史候简要升迁了,纷纷来祝贺。

沐青天把蒸馏装置组装好,挨个试了试,最后选出工匠改良后的一根长度适中的管子。他的图纸转角设计得不好,很容易卡油;工匠改良后的短管太短,冷凝效果不是很好;改良后的长管又太长,油根本漏不下去,很多都附着在管壁上,造成了大量的浪费。

腊梅只剩下一筐,沐青天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先用腊梅蒸馏。

如果能成功,错季的花就能做成季节限定的商品,价格可以稍稍抬高。桃花和梨花至少还要开一个月,绝对不愁原料不够。

皇天不负有心人,沐青天成功蒸馏出半截手指那么高的腊梅精油。用自制的蒸馏装饰,能做出这么多,沐青天也很惊讶。

他又做了一小锅肥皂,在皂化完全后倒了半瓶精油进去,等待香皂形成。

朱敬守正在茅厕放水,就看见沐青天的头从墙后面冒出来。

事不过三,他淡定地抖了下穿好裤子,说:“卿卿已经迫不及待了?”

“嗯?”沐青天疑惑。

朱敬守没继续说下去。

“昶安,你看!”沐青天献宝似的把一块香皂捧到朱敬守面前,“你闻闻。”

你确定要在这里闻?

看着朱敬守一言难尽的表情,沐青天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尴尬地说:“我去外面等你。”

他太高兴了,忍不住想要跟别人分享这份喜悦。香皂制作成功后,他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人就是朱敬守。

想要得到他的赞扬,想要得到他的夸奖!

朱敬守净手后快步走出茅厕,不等沐青天开口就牵上了他的手,另一边拿过香皂放在鼻下嗅了嗅。

腊梅的寒凉香气扑面而来,顿时让人仿佛又回到了冬天。

“你加了什么?”朱敬守问。

他闻过沐青天说的“精油”的味道,远没有这么浓烈。

沐青天得意地甩手,说:“银丹草。”

银丹草就是现代常说的薄荷。沐青天去找药秦,稍微描述了一下薄荷的外形和味道,药秦马上就去溪边帮他采回了很多银丹草。

“真是古灵精怪。”朱敬守失笑。

世人都用番椒和银丹草入药,他的卿卿非不走寻常路。

第一批香皂获得了府内在编人员的一致赞赏,尤其是翠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胰子,用起来竟是比皂角还要好。如果拿去买,一定会大赚一笔。

沐青天留了一块在府里让大家用,又做了两块小的送给翠竹和书卉。剩下大概还有十块腊梅皂,三十块桃花皂。沐青天特意切得很小,若是天天都用,一块也就是一个半月的量。

是驴子是马,终于到遛一遛的时候了。与沐青天同行去崇明县的自然是朱敬守,小叁和处理完事情赶回来的小柒负责护卫,书卉留下看家。

沐青天仔细打量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小柒,恍然大悟点点头。

原来那天他们不是三个人……

“先生?”小柒被沐青天盯得毛骨悚然。

“没事。”沐青天说,“大家都是为王爷效力的人,不必拘束。”

朱敬守挑眉看了小柒一眼。

张府里,年顺小心翼翼地推门走进张富的房间里。

屋里满是草药呛鼻的味道,还有夹着臭味的香薰味儿。

他的伤半个月也没见好,伤口开始化脓腐烂,只能切掉。年顺去崇明县请了最好的大夫来,也无能为力。

“老爷,沐青天和王爷又去崇明县了。”

张富咳嗽两声,愤恨地用手捶动床板,疯癫大叫:“去!随便去!沐青天去哪里又与我何干!”

年顺低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已经起了歹毒的念头。

“把昨天新抬进来的那个女人带过来。”张富疲惫地招招手。

“是。”

张富已经失势,被庆王盯上,永远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被张富点名的女子听完年顺的话后吓得花容失色,躲进年顺怀里娇怯道:“年哥哥,你可要帮我啊。”

年顺搂着美人大笑,说:“放心,现在这府上,还不是我说了算?”

张富倒台,原本巴结他的人都作猢狲散,那些姬妾更是连夜出逃。幸运的跑了,不幸运地被抓回来折磨致死。有孩子的大多都没逃,开始争夺张富的家产。年顺作为张富的亲信,更是她们首先要讨好的对象。

吴耀祖听说沐青天到了崇明县,连忙扫榻迎接。自明里的事闹得很大,他也只捕风捉影听了个大概。沐青天幸得王爷相助,一举扳倒了在崇明县任职二十年的姚经道。

沐青天身后站着两个人,他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庆王,只能跪地对三个人都行了大礼,说:“不知王爷与恩人驾临,草民有失远迎。”

沐青天偏头和戴着面具的朱敬守对视一眼,走上前扶起吴耀祖,笑着说:“王爷可不是那么闲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王爷并不在此地。

吴耀祖松了口气,一下和沐青天亲近起来,有说有笑地去了后院的小厅。

“恩人给的菜谱实在是奇妙,那些原本受不了红金子味道的人,最后全来吃蒜香喇蛄了。”谈起生意,吴耀祖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

“大家喜欢就好。”沐青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只不过……”沐青天话锋一转,“红金子尚且有替代,若有一日喇蛄都被被捕完了,那时你该如何?”

“这……”吴耀祖愣住。他没有考虑过这么长远的事,恩人说得对,虽然溪中喇蛄无数,但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照这个吃法,总有一日会被吃完。

“谢恩人!”吴耀祖明白沐青天是要他开始养喇蛄,保证有充足的原料供源,连忙跪下谢恩。

现在沐青天已经差不多适应古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了,也不再强求。所谓“入乡随俗”,这是明朝表达感谢的一种礼仪,他不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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