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四
第二十八章云雀恭弥四
在疗养院的这段时间，小林平野绫算是亲身体验了被当成小白鼠的感觉。
被喂药，注射药剂，被一群人围观，二十四小时观察身体状况，一点儿隐私都没有，好要承受他们那可笑的精神治疗。
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的小林平野绫，平日里脾气再好，也会忍不住变得焦躁。
那群医生们觉得他的病情又恶化了，为此焦头烂额。
一个星期的期限快到了，小林平野绫的病情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他们可不想被云雀恭弥追究责任。
“不如，我们用那个手术试一试？”
“你疯了吗？”
“那个风险太大了，绝对会被云雀先生看出问题。”
“那你们说怎么办？一点进度都没有，我们能承担的起云雀先生的怒火吗？”
“……要不，试一下，那个手术也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试总比不试强，就算失败了，我们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人格意识强烈，导致病情恶化。”
“那就，试一试吧。”
简单的确定了手术流程和工具，医生们看向平野绫的目光充满着歉意。
一开始小林平野绫还不明白为何这群人会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直到他们拿出一个尖刀工具时，小林平野绫总算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
MD！绝对是疯了这群人！
“平野绫先生，请放松，这只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手术而已。”
去泥煤的手术！这群人还有没有基础的良知了？！
叶切断术。
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这个手术有多么臭名远扬，并且极端不人道。
当那尖刀靠近自己的眼眶时，小林平野绫彻底的崩溃了，他的身体被麻醉，被尖刀刺进的奇特感觉让他恐惧，大脑神经蹦成了一条线。
啪——！
身体的大脑，坏掉了。
……
一个星期的期限已到，疗养院的医生们按时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将一个“痊愈”的平野绫送到了云雀恭弥面前。
“云雀先生，平野绫先生刚经历了一场‘心理治疗’，现在还没有恢复完全，反应会有些迟钝，这段时间请您小心照顾。”
“嗯。”
看着云雀恭弥将平野绫接回家，行驶的车辆逐渐远去，医生们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的手术，应该算是成功了吧。”一位女医生忧心忡忡的道。
“当然成功了，平野绫先生术后也没有过多的应激反应，只是动作迟钝了一些，放心，不会有事的。”
另一位医生安慰道，心里却也是惊慌得心脏直跳，那个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小，就算成功了，病患后期也会暴露各种后遗症出来，虽然院长已经想好了说辞，但责任也无法避免。
看起来该考虑辞职的事情了。
参与平野绫手术的所有医生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被接回家的平野绫看起来并无异常，一如既往地温顺，只是动作迟缓了很多，时常会出现和他讲话，平野绫需要停顿两三秒的时间，才能理解他的意思。
回答他的语速也比以前缓慢了许多。
云雀恭弥觉得这样的平野绫有些奇怪，但又没有办法说出奇怪的地方在哪里，就好像，平野绫出现了瑕疵一样。
也许是因为动了手术的原因。
云雀恭弥想起了那群医生们的嘱咐，外出的时间都让佣人们照看平野绫，让他少动手做事，乖乖修养就好。
佣人们自然会遵守，所以这段时间平野绫异常的迟缓反应被佣人们当作是术后后遗症来对待。
直到那天，云雀恭弥外出结束，平野绫难得提出想要亲自动手料理。
“您要亲自动手吗？”
佣人这样问着平野绫，停顿了一会儿，平野绫点了点头，朝着他们笑道:“嗯，我要自己动手。”
“我明白了，如果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吩咐我们。”
“……嗯。”
一切都很正常，平野绫的刀功很好，以前就是，在厨房料理的时候，那漂亮的刀功切出来的菜丝十分整齐美观，直接当作摆盘都可以。
但今天切菜的声音却不同，不再是整齐有序的声音，而是十分缓慢的，艰难的节奏，像是第一次做菜的人。
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刀面发出震动的声音。
“云雀，夫人……”佣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面容平静的平野绫，手中握着刀，然而切的却是他的手指，似乎是被骨头硌住了，切不动，平野绫高抬起手，准备狠狠落下。
“云雀夫人——！”
佣人立刻阻止了他这个行为，刀被夺过，另一只被刀切的血肉模糊的手指，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有些年纪轻，受不了这种血腥画面的佣人直接忍不住吐了出来。
然而平野绫像是没有痛觉一样，看着阻止他的佣人，歪头，张口问:“怎么了？”
“云雀夫人……”
被佣人们送回寝室处理伤口，立刻联系云雀恭弥告诉他平野绫的反常行为。
等云雀恭弥赶到时，包扎好伤口的平野绫正乖乖坐在垫子上，等他到来。
只是双眼无神，像个空洞的玩偶。
“平野绫。”云雀恭弥坐到他的面前，等了几秒后，他的双眼终于渐渐回神，透出温顺的神情朝着他应道:“云雀，先生。”
他握着平野绫包扎好的伤口，并没有克制力度，红色的鲜血很快透过纱布冒了出来，然而平野绫却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依旧看着云雀恭弥，似乎除此之外，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感觉，不到疼吗？”云雀恭弥松开手，看着平野绫只是温顺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烦躁。
“哲，把那群医生们给我找来。”
草壁哲矢的效率一向很高，唯独这次，他并没有及时找到当时给平野绫治疗的医生团队。
“全部辞职了？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草壁哲失这次是真觉得头疼了，吩咐了手下人去找这些医生们，无不例外都回了老家，又或是去外国旅游散心。
想要短时间内凑齐他们十分困难，但平野绫的治疗却不能再拖。
费了很大的功夫，草壁哲矢请来了夏马尔。
虽然恭先生可能会生气，但平野绫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好像是失去了痛觉一样，平野绫不管经历怎样的疼痛，都没有感觉，他还记得平野绫曾经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看起来很严重，头都被磕破了，但他只是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随后很快的站起来行走。
只是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像是立不住一样，等到治疗的时候才发现平野绫的脚扭伤了，肿的很高，能正常走路就怪了。
那次之后，平野绫被禁止离开寝室。
夏马尔来的那天，平野绫正和云雀恭弥待在寝室内查看伤口，因为平野绫没有痛觉，自己受伤的地方也不会知道，所以每天都要检查一遍。
看到平野绫身体的那一刻，夏马尔一副长了针眼的样子捂脸，对男人的身体可谓是嫌弃到了极致。
“就是这个男人？”夏马尔敷衍的看了看平野绫，直到看见平野绫眼眶，很细小的伤痕，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他拨开平野绫的眼皮，整只眼球暴露在空气中，平野绫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珠都没有转动。透过那细缝残留的痕迹，夏马尔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这个孩子，脑子里缺了点东西。”
“什么意思？”
“叶切断术，简单来说就是把大脑的额叶切掉，会让人丧失很多功能，但主要还是性格精神方面，很容易丧失自我。”
“对了，这和手术刚创造出来时，打着的是治疗精神病患者的名号，因为手术过程简单，当时还风靡了一段时间，不过也因为这个手术过于不人道，已经很少有人做这个，稍微有点医德的人，都不会做这个手术。”夏马尔眼底一暗，对这种行为十分鄙视。
“你是跟这个孩子有仇吗？竟然让他做了这个手术？”
看着云雀恭弥沉下来的脸，夏马尔耸肩表示:“你这样对待这个孩子，还不如直接让他死掉了好，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这个孩子已经痛觉丧失，还有认知错误。”
“在他眼中，受伤已经不能算是‘受伤’，而是一种常规行为，就和吃饭睡觉呼吸一样。”夏马尔刚想戳戳平野绫额头上的伤口，云雀恭弥已经不满地将平野绫拉到自己怀中，这个动作让一直木然的平野绫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