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以不行(94)

美目转了转,周舒侗想起来这林平章是谁了,示意大家停下,附在拐角处,想听听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平章语气有些紧张,低声道:“阿慧莫这般大声,若是惹来其他人,可如何是好。”

他是御史大夫,可不能被人误会品行不正。

林小慧想挣脱他的束缚,奈何女子的力气始终比不过男子,只得道:“既然害怕,为何拖我到此?快放了开我,我家郎君和孩儿还在等我。”

听到她说郎君和孩儿,林平章心中一痛,道:“阿慧,你和周舍人一起不会幸福的。他年纪都可以做你父亲了。”

林小慧冷笑了几声,道:“你错了,自嫁给郎君后,我过的非常幸福,比过去二十年都要幸福。嫁给郎君后,我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阿慧……”林平章痛苦闭上眼,他很痛苦很矛盾。心里希望她过得好,可是却见不得她和别人过得好。

“阿慧,这些年,我一直在说服家里,想纳你为妾……”

林平章还没说完就被林小慧呸了一句,冷冷道:“我现在可是周旺的平妻。”

“阿慧,你曾说过,我是在你生命中,唯一给过你温暖的人……”

林小慧再次打断他,道:“你给的那点温暖,如何比得上郎君给我的这份安稳。我求求你了,别在纠缠我了。当年我们还是孩童,年少无知,不自量力,过去说过什么,都忘了吧。我现在过的真的很好,我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说着说着,林小慧哭了,嚎啕大哭。

她只是想好好过日子,有尊严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啊。

林平章不曾见过她如此崩溃的样子,吓得忙松开她的手,慌乱到不知如何安慰。

“阿慧,你别哭。我、我不会害你的。”

林小慧一得到自由,便顾不上他说什么,撒腿就跑。林平章在后面喊着,倒也没再追上去,反而掩面痛哭。

被周舒侗拉着躲入另一条巷子的沈嘉远拧着眉,不解他们为何要躲。想他活了么多年,还没这样躲过谁。

直到林平章也走远,周舒侗才大家出来,回了沈嘉远的府邸。

府邸平日有人打理,干净整洁。

坐下后不久,就有人端了食案进来,有点心和酪浆。

沈嘉远解释,此处是暗卫们的一个落脚点,很安全。

暗卫?周舒侗有些意外。这才知道,原来沈嘉远身边有这一号组织存在。

不过今晚她没心情细问这些,满脑子都还是刚才在巷子口听到的林小慧最后说的那番话。

“还在想刚才的事?”沈嘉远见她想得入神,有些不高兴,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嗯。”周舒侗喝了口酪浆,整个人往他怀里拱,有些哀伤说道:“林小娘说的对,一时的温暖真的不值钱,女人更渴望的,是一份安稳。”

“怎么突然如此感慨?”沈嘉远察出她的哀伤,觉放柔声音,轻轻顺着她的背,道:“难不成朕无法给皇后这份安稳?”

周舒侗不语,只是把他搂得更紧。有时候想想,她和林小慧何尝没有相像之处。

现在的他待自己自然是极好的,但他毕竟是皇上,以后会不会有其他女人,谁又知道呢。

她不过也是贪图他给的一时温暖,真的太温暖了,是她两辈子都不曾感受果的关心和爱,想着即便只能曾经拥有也好。一旦哪天,他把这份爱分给了别的女人,她就收起自己的心。

但今也林小慧这番话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她心底深处,同样渴望一份安稳。

“阿侗,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周舒侗否认,欺骗他道:“不过是有些感慨,我父亲前后娶了三个妻子,我母亲待她,自然谈不上爱。卢巧云图的,不过是他的权势和财富。林小慧图的,不过是他能给她渴望的安稳生活。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幸运,能遇到相爱且能相伴一生的人。”

这话沈嘉远很认同,这世若不是遇到阿侗,怕是他也会和上辈子一样,不知道爱和被爱。

唉,他的傻阿侗,怕是爱惨了自己。

沈嘉远既心疼又有些窃喜,摸了摸她脑袋,附在她耳边,许下了一个帝王不该许的承诺。

“阿侗可不要变心,朕想和阿侗,生生世世,一双人。”

作者有话要说:勉勉强强算二和一拉~~么么哒~~这月还有一次抽奖机会,正文完结那天,再来抽一波。

第87章 前夕

上元节因灯会取消了宵禁,临近子时,长安街上仍然还有很多人,流连穿梭于五彩缤纷的花灯之下。

帝后并肩走在长安西街,但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着方才在府邸发生的事。

刚才在府邸,沈嘉远忽然讲出这样一句话,周舒侗当下心脏就砰一声炸开了。一脸不敢置信,抬头看向他。

沈嘉远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吗?世间男儿多薄幸,能做到从始而终的有多少?她虽然母胎单身,但也见过太多太多中途变心抛弃糟糠的负心汉。

有些承诺,若做不到,不说也罢。真到了那时候,一拍两散便是。说了,等到物是人非,曾经的甜蜜倒成了余生岁月里的磨人的痛楚。

“阿侗不信我?”沈嘉远眼眸闪过一丝受伤。

周舒侗摇摇头,道:“只是这世间诱惑太多。”

沈嘉远还太年轻,不像她,是活了两世的人。十七八岁的年纪,余生漫长,经得起这些诱惑吗?

“阿侗不信我可不行。”沈嘉远惩罚她般,那搂住她腰的手加重了力道,另一只手托住她脑袋,低下头,贪婪攫取她的温柔。

过了许久,沈嘉远再抬起头,迎上她湿漉漉的双眼,昏黄的烛光下,有些迷离又充满柔情的双眸,有着平日不曾见过的妩媚。

沈嘉远的心尖似被什么扫过,狠狠颤抖。

最后的理智在告诉他,不可以,现在还不可以。

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自己已动情的身体。埋首在她颈窝处,沈嘉远痛苦低喃:“阿侗,阿侗,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日都难再忍,何况一年半载。明日得让觉圆进宫才行。

上过生理课的周舒侗自然知道沈嘉远身体起了什么变化,她不敢再有动作,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任凭他埋首在自己肩上。

猛的,沈嘉远似疯了般,扯下她肩上的衣裳,在她白皙的肩膀上用力吸允。

周舒侗的心差点蹦出胸腔,以为他……紧张到也忘记了肩膀被他弄得又疼又痒。

却没想到,最后只是恶作剧。在她肩膀弄出一个吻痕,就帮她重新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紧说:“歇够了,我们继续赏灯吧。”

周舒侗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肩膀,偷瞥了眼目不斜视看着微微走在前方的少年,委屈撅起嘴。

狗男人,牙痒了吧。

气不过来的周舒侗,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终于让沈嘉远收回了目光。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张大白二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忙撇开脸,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

“没,步伐迈太大了。”

沈嘉远笑了,也不在意被她踢了一脚,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一处小摊前,道:“这有个谜语有趣,阿侗不妨猜猜。”

说完,还把谜题念了出来。

斜月伴三星,桥下来会友。

周舒侗只一会就猜出了谜底,偏不说,哼哼唧唧道:“猜不出来。”

沈嘉远一脸殷切,提示道:“一个字,好好想想。猜出来这灯笼就可以拿走了。”

“猜不出来。”哼,她偏不。

看出她是故意不想猜,沈嘉远低声道:“猜出来还有额外奖励。”

对于他的奖励,周舒侗已经不轻易上钩了。

在宫里的这两年,什么宝物她没见过。哼,她再也不是被一些奇珍异宝轻易就哄住的小女孩了。

“……比如,带你微服巡游。”沈嘉远很知道什么能诱惑得了她,笑着补了句。

这……周舒侗朕有些无力抗拒了。用眼神确认,君无戏言?

沈嘉远点点头,君无戏言。

周舒侗拿起毛笔,写下一个爱字。

摊主虽然被眼前这堆璧人搞得有些一愣一愣,但看有人猜出,还是很高兴摘下灯笼,递给周舒侗。

就在他想那张写有谜底的纸收起来是,却被沈嘉远拦住,掏出一锭银子,和他交换。

摊主自然乐意,笑眯眯接过银子。待沈嘉远一行人走远,立刻对自家夫人道:“老婆子,刚才来了个傻子,拿一锭银子买了我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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