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以不行(32)

不情不愿领旨,换了身华服,周舒侗含泪出门,每向前一步,都有一种上战场赴死的错觉。

呜呜呜,她能不能不要这功劳啊……忽的,周舒侗反应过来,原本丧气的脸顿时精神起来。

对哦,皇上只是说,若劝退,记她一功,可并没说,没劝退要罚她。

啊,她觉得自己又能活了。

去到太极宫,周舒侗也不废话,直接劝说起来,不过劝的很敷衍就是。无非是说宫门快要关了,让他们回去吧。

以刘尚书为首的大臣们态度坚决,不肯回。颇一副头可断,血可流,坚决不退步的架势。

周舒侗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了。”

说罢,坐上撵轿离开。反正,她是劝了。

坚决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也是一脸懵,皇后怎么不再坚持坚持?

出了太极宫,周舒侗看天色还在,又吩咐绕路御花园一圈再回两仪殿。太早回去,怕小祖宗看出她在敷衍。

这一夜,沈嘉远在两仪殿就寝。那帮大臣则真在太极殿跪到天亮。

可想而知翌日的早朝争吵有多激烈,沈嘉远气得直接拂袖离去。出了太极宫,很自然就往两仪殿走,走了一段路后又忽然停住了。

沈嘉远揉着突突突跳的额头,觉得自己现在下意识就往两仪殿走的习惯很危险。

“出宫。”

他想去见见觉圆法师。这两天有件事他弄不明白,自己一向难以入眠,为何看着熟睡的周舒侗,反而能安眠?并且越来越不受控制,一不高兴就想往她那跑。

作者有话要说:周舒侗:李太医,你误会了。

沈嘉远:李太医,你真的误会了。

李太医:不,什么都瞒不过臣的火眼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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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讨赏【捉虫】

对于沈嘉远的再一次突然到来,觉圆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意外。

坐下后,沈嘉远没有像往常一样递出手给他把脉,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陛下,可是有什么事为难?”

觉圆极少会主动问皇上事情,今日破这例,实在是因为他那一脸的为难,让人一时不忍,意识到即便是皇上,他也不过是十四五的少年。

沈嘉远经过一番艰难挣扎,面如死灰,微阖着眼道:“大师,若一个人有事时,总会潜意识里想说与一个人听,这是为何?”

觉圆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是在困惑这个,半响才苦笑道:“信任一个人便会如此。”

信任吗?沈嘉远蹙眉想了想,下意识摇了摇头,从心里否认掉这个说法。

觉圆也不和他争辩,笑着道:“又或者是,对方做了许多,给陛下许多安全感。”

做了许多吗?沈嘉远眉头拧的更紧,仔细想想,皇后对自己确实还算用心。头疾犯了,会为他按摩,还经常为了让他能多吃一点,费尽心思琢磨菜品……等等,觉圆刚才说什么?给了陛下许多安全感!

沈嘉远耳尖瞬间红了,心莫名有些慌乱,却故意板起脸冷冷道:“不可能!”

觉圆再也忍不住笑出声,两手合十,微微颔首,道:“这方面非老衲所擅长,怕是不能为皇上解惑了。”

今日坐在他面前的不是让他看病情的皇上,而是有着与普通人困惑的少年。

对觉圆说出困惑,虽然没找到答案,但沈嘉远整个人莫名轻松了许多。这一趟也不算白来。算了,不想再纠结整个问题。

沈嘉远胡乱伸出手给觉圆把脉,似乎这样就可以告诉自己和别人,今日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让觉圆给自己把脉的。

把完脉后,觉圆有些欣喜,皇上的脉搏更沉稳了。这些日子定是睡眠不错。

离开弘福寺,沈嘉远领着张大、白二在坊内大街走了一圈。听到有人议论周旺要再娶新妇的事,不由驻足听了一会。

周旺和林小慧的婚期终于定下了,就在中元节后没多久。日子是玄慧子道长定的。

在宫内的周舒侗知道这消息后,掐指算了算,很快了。

从她在宁王府见到林小慧算起,也过去八、九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卢巧云都没能怀上孩子,也是她命中注定福薄吧。

想想挺烦的,在这个时代,女人能不能稳住自己的地位,除了丈夫的宠爱,就决定于能不能生个儿子。某方面来说,和她上辈子那个家还真像。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几千年,靠几十年想改变,不大可能。不知道再过两年,皇上满十六了,是否也会被大臣催着生儿子?

想到这,她想笑了。小祖宗这暴脾气,谁敢催。可也一定会暗戳戳催吧。

两年后,这身体也十八岁了,倒也能生个孩子。但要她为了生儿子折腾身体,那是不行的。

周舒侗躺在铺着凉席的榻上翻了翻身,换了冰凉的地方继续躺。

盛夏,热意是一浪接一浪,她躲在放了许多冰块的两仪殿都还是觉得热,随便动一动都一身汗。

不知是这天气越来越热,还是她越来越娇气。去年在周家,不过几盆冰,她都没觉像现在这么难熬。

“你们说,今年是不是比往年都热呀?”她忍不住问身边人。

阿翠正拿着蒲扇给她扇风,看着热得整个人蔫蔫的皇后,笑道:“今年这夏天,确实比往年都热了许多。”

司琴接着道:“可不是么,婢子进宫八年,还没见过这么热的。宫里头好几口井都快枯了,这夏天才过了一半,再这么热下去,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去行宫避暑。”

听到避暑二字,周舒侗两眼一亮,但司琴马上又往下说道:“不过皇上登基以来,也没去过行宫避暑。”

呵,狗皇帝怕是懒得动吧。周舒侗翻了翻白眼,继续闭目养神。

心静自然凉,她还是少想些事吧。避暑这种事,待她日后成为太后了,想去哪个行宫就去哪个行宫。

生物钟使然,周舒侗慢慢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之际,沈嘉远气呼呼进来了。

周舒侗忙站起身,伺候小祖宗坐下。一靠近,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热浪劲,忙吩咐人把那几盆冰挪近些,并让人去端了盆凉水来给小祖宗洗脸。

表面上看是关心皇上,实际是受不了他带来的那股热意。

瞧着沈嘉远拿拧干的手帕洗脸,周舒侗在心里暗暗得意。瞧瞧,这就是风水轮流转。让你嫌弃我出汗,我还嫌弃你呢。

洗了把脸,整个人都清爽许多。沈嘉远冷哼了声,从袖子口掏出一份奏章,扔到周舒侗跟前,道:“你那好父亲又被人弹劾了。”

周舒侗拿起奏章翻开一看,眉头微皱。

又是这个叫林平章的御史大夫,他为何屡次抓着周旺娶平妻一事不放?奏章里,虽然洋洋洒洒写的满满的,但仔细看后,并不让人觉得他这些说辞有说服力。

难不成是周旺这些年在朝为官,得罪过他?除了这原因,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呵呵,总不能是这林平章喜欢林小慧,很周旺横刀夺爱吧。想到这,周舒侗自己都觉得滑稽,在心里认定不可能。

也许是周旺真得罪过人吧。

“皇后还笑得出?”沈嘉远咬牙,这女人是有多爱笑,连自己亲生父亲被弹劾都笑得出。

周舒侗收住笑,恭敬把奏章放好,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林平章有些奇怪。我父亲娶平妻,无论是人伦纲理,还是大梁律例,都并无不妥。他身为御史大夫不可能不知,可却一而再不管不顾上奏。陛下不觉得很奇怪吗?”

沈嘉远冷笑不语,他岂会看不出林平章此举有问题,所以才会把奏章带过来给她看。

他选的这个皇后,果真不一般。别的女子看到自己父亲被弹劾,第一反应怕是哭着求他明鉴。哪敢这般理直气壮说自己父亲合情合法,还敢说御使大夫奇怪。哼,可真是胆大包天。

看出他并不是真生气,周舒侗也不与他计较,让宫婢把今日新做的水果冰沙端上来。

冰块被削成冰渣子,再淋上调好味的浓稠果汁,在这炎炎夏日里,实在是消暑佳品。

沈嘉远对两仪殿吃的东西已慢慢养成无法拒绝,水果冰沙端上后,很自然就吃起来。清甜爽口,把人的躁意都压下了几分。边吃还边在心里道,皇后可真是会吃。想他在朝上被大臣气得寝食难安,她在后宫日子过得倒是滋润。不过也算她有良心,有好吃的还记得往太极殿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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