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167)

作者:饭团桃子控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陈望书一惊,伸手一摸,好家伙,红了一大片!

她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的说道,“唉,天干物燥,有些上火,也是常有之事。叫郎中开上一剂去火的凉药,便好了。”

颜玦笑了出声,“是是是,临安城总是不下雨,干燥得很。”

陈望书狠狠的点了点头,“可不是,跟沙漠似的,就差跑骆驼了。”

……

那厢颜玦同陈望书一路说话回了府,那厢被急召进宫的五人,踩着夕阳出了宫。

“张府尹你可还行?老夫最近的几坛子虎骨酒,到了火候。一会儿叫人,给你送一坛去。这年纪大了啊,就是哪哪儿都疼,就站了这么一会儿,浑身像是被人拆掉了似的。”

张筠年摆了摆手,“家有老妻猛于虎,我若是饮了那虎骨酒,她还当我意有所指。那就不是浑身像被拆掉似的,那是真拆掉咯!”

“这酒啊,还是宋学士你自己个留着吧……”

这五人年纪都不小了,同朝为官几十年,谁还不知道,陈齐哼了一声,双手背在了身后,“他哪里爱喝虎骨酒,他就想去那风月楼喝花酒。”

“照我说,你可有悠着些,这御史台出了两位愣头青,别被人参了!”

宋仿舟听着,笑着摇了摇头,上了马车而去。

那马车七弯八拐的,熟络的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巷子,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口。

这附近的几坊之地,都是这样的小院子,若是从外头看,你压根儿分不清楚这里是温柔乡,还是雅致的茶室。

宋仿舟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笑眯眯的说道,“大人许久不来看我家女儿了,快快请进,快请进。”

等那门一关上,老婆子便敛了笑容,“公子已经等您许久了。”

宋仿舟点了点头,接过老婆子递来的温热的帕子,擦了擦手。

又任由一个貌美的小娘子,替他在手上抹了羊脂膏子,方才不紧不慢的进了门。

“宋大人请坐,事情可都妥当了!”珠帘后头的公子说道。

“公子同娘娘算无遗策,自然是妥妥当当的。”

“七皇子经此一役,定是会一蹶不振,而八皇子又有疾。他们二人为了高家那点权势,定是争斗个没完。”

“七皇子打破了平衡,咱们又给他平衡了回去。高家不会再出一个一家独大的三皇子了。”

“有公子在,那些人,都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珠帘后的公子轻笑了出声,“春焕,春日就要到了,万物都将焕然一新。恰合了你的名字……给我们唱一首曲子吧。不如就唱你拿手的那曲永遇乐。

第221章 嫡长嫡长

名叫春焕的歌姬,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曲儿。

珠帘后的公子,心情大悦,伸出手来,撩起了珠帘,缓缓的走了出来。

站在外头云淡风轻的宋仿舟,听到那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竟是眼眶一红,激动得哭了出来,“公子……殿下!您的腿能走了?老臣等了一辈子,可算是等着了……”

那公子雀跃的转了个圈儿,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地。

宋仿舟伸手要扶,却是被他用力拨开了,他扭曲着脸,眼神中的阴郁一闪而过,“我自己可以。老师,我可以。”

“殿下一定可以,娘娘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宋仿舟拿着衣袖擦了擦眼睛,竟是当真老泪纵横。

那春焕像是见得多了,毫无波澜,依旧欢快的唱着永遇乐。

大皇子瞧着,轻叹一声,折断了盆景里的小松枝,“我还记得那一年,在宫中初遇老师。那会儿我还不是皇子,身为一个不起眼的宗亲,仿佛是陪读一般的存在。”

宋仿舟听着,有些怀念起来,“那时候老臣在宫中,负责给殿下们启蒙。若是您都不起眼,那其他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皇子笑了起来,“老师一直待我另眼相看。这么些年来,我都要放弃了,谁曾想得,竟是有那个命,遇到了神医。阿娘的病,都好了些。”

提到皇后娘娘的病,宋仿舟心中又是一沉。

“殿下乃是嫡长,从今往后,没有人再能越过殿下去了。”

大皇子点了点头,弯下腰来,摸了摸自己的腿,“母后打算,在琼林宴上……”

大皇子说了一半,却是不说了,转而问道,“老师觉得,今科三人,孰人能为我用?陈长歌,付堂,还有……颜玦。”

……

陈望书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在家中,懊恼的清洗着鼻子。

女子每个月流一次血,无碍生命;可若是每日对着夫君流鼻血,那会虚。

虚就是不行,而女大王不能不行。

若是陈望书在场,怕是一眼都瞧不出来,那个转着圈儿的人,便是腿折了大皇子。

如果说他以前是森林深处,长在腐烂木头上的阴郁野蘑菇;如今他就是放在烈日下晒干了的猴头菇。瞅瞅,瞅瞅!晒出了一堆褶子,像是嗷嗷笑开的口。

和之前那个行动不便的活死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为他所用?

她倒是觉得,她阿爹陈清谏,最能为他所用,毕竟丧葬一条龙,陈清谏那是老手,熟练得很了。大娃,卒,多么美丽的三个字!

恩科舞弊案在临安城中沸沸扬扬了的闹了半个来月。

虽然宫中消息传了出来,可哪里有人肯信,事情愈演愈烈,每日都有一大帮的学子,在宫门前聚集,想要讨个说法。

御史们弹劾七皇子的折子,更是堆满了官家的桌案。

朝廷烦不胜烦,最终出了个告示,罚了七皇子三年俸禄,又撤了他前些日子新封的官职,禁足一年,作为他听信谗言,被人蒙蔽,扰乱科举秩序的惩罚。

与此同时,也不知晓是那个神人出了个损招,将金科所有参加恩科人的试卷,统统张榜贴了出来,甚至连考官的批语,都一字未改的放在了上头。

谁好谁坏,那是一目了然。

这一下子,临安城里炸了锅。

颜玦同陈望书一来不想出门给人当猴儿看,二来不想给那几个斗鸡眼似的葫芦娃当枪杆子使,搁家中窝了半个月。

颜玦在家中温书,准备殿试。

陈望书,她在练习抠宝石。

顺带着研究陈北留给她的无字天书。

“姑娘,今儿个我出门,听到大家都在说,咱们大儒给咱们小公爷的批语呢!咱们小公爷,是唯一一个批语完全相同的!”

陈望书来了精神,看了看提着笔准备着殿试的颜玦,很紧张吧?很想听吧?看到你耳朵都竖起来了。

“说的什么呢?定是说我夫君才高八斗,堪为人杰吧!”

颜玦耳根子一红,清了清嗓子。

木槿果断的摇了摇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头一个,不知道是哪位老大人看的,榜下好多人,有的人说,那是柳体字,当时曹衡曹大人写的,奴也不懂。”

“曹大人写的,字字珠玑,字太丑。你猜后面几位大人写的什么?”

陈望书噗的一下笑了出声,“老夫附议!”

木槿又摇了摇头,还没有说笑话,自己个就开始笑了起来,“确实丑;奇丑!”

那试卷,都是由一人主批,另外令人复核,若是争议大的,五人还会一道儿商议,拿出个意见来。是以大陈朝的判卷,向来还算公平。

毕竟官家在选考官的时候,已经掂量着,寻找不同派系的人,来实现均衡了。

陈望书笑着,看向了颜玦,只见他的毛笔尖儿,已经狠狠的戳在了纸上,差点没有给戳秃噜了。

“可张了榜,说那殿试之事?上头可还有那柳缨的名儿?”

木槿点了点头,“奴按照姑娘说的,仔细瞧了。殿试就定在三日之后,那柳缨的名儿没有了,他的卷子,也没有贴出来。”

“告示上没写这事儿,但贴告示的宫人说了,七殿下一早就禀告圣上,说有人意图科场舞弊,于是朝廷安排他化名柳缨,假意科举,实则为了查案。

虽然先前证据不足,但官家清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国家取士,事关江山社稷,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之所以放榜的时候,也把他的名字放了出来,是为了看那五位考官,是否有问题。”

“朝廷彻查的结果自然是,五位老大人,都清白正直得很。整个事儿,就是以为七殿下蠢钝如猪,方才被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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