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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携兵相攻,此时的苏家宅邸里,哭喊之声四处而起,宅邸中的家臣奴婢乱窜。有的人跳墙而逃,有的人则被狗洞卡住,挡了后人逃脱。
“你们!你们是谁?!”苏令卿稀里糊涂被缉拿时,正藏在书房的桌子底下,路高低嚎着,也被吓了个够呛。
直到被吓得浑身哆嗦,拖至太子面前,诧异看到太子与他的手下开怀大笑时,苏令卿哑然指着太子张大了嘴。
“瞧瞧这是谁?”太子坐在马背之上,面上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长铭!竟然是你,你,你怎么敢……”苏令卿哪里能受得了如此屈辱?看见眼前的人正恨得牙痒,却被人强迫着按倒在太子面前。
“令卿啊令卿,让你做个聪明人非不听,选长宁?你可真是瞎了眼!哈哈哈哈!”太子拉了拉手中的缰绳洋洋得意。
“快!快去与长宁求救!”说着,长铭粗着嗓子,咧着嘴学着苏令卿的声音求援,结果逗得院子中的众军哄堂大笑。
“苏卿,孤最后再给你次机会选择,追随长宁,还是追随孤?”长铭探身,自信满满与苏令卿相望。“说,选孤,还是选长宁?”
见苏令卿冷着脸,此时似有了几分骨气。嗤笑声,招招手,随从们将苏母也拎了上来,只见太子长剑相抵,那锋芒吓得苏母惨叫连连。
苏令卿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辱,立马急得挣扎了起来。
“选啊?”太子长剑转,剑锋已经卡在了苏母的脖颈之上,“这剑沉得很呢,万孤手抖……”
“臣!臣愿追随太子!”苏
令卿恨得双目通红,可眼看苏母受人钳制,不得不卑躬屈膝。
“你说什么?”太子似乎吃惊。
“臣愿追随太子!!!”
“迟了!可惜孤不稀罕!”随着太子声轻蔑羞辱,众人又是捧腹大笑。
“呵,不稀罕也好,倒省了我娘子左右为难。”门外,突然有个声音似是嬉笑,打断了庭院里的对话。当太子与众人吃惊扭头相望时,看见长宁正抬袖擦去面颊上飞溅的血渍。看样子,经历过场惨烈的战斗,长宁的衣衫之上,有血色晕染,而此时,双眼幽深而望,手中长剑饮血,寒芒处血滴正顺着剑锋低落。
长宁低头看了看自己长剑血腥黏腻,横剑甩,那长剑铮鸣声,血渍扬撒。
“长宁?”太子哑然,“你…你不是……”
“我不是已经中毒了?”长宁敛唇笑,在众人注视之下进了院落。不急不缓,徐徐走向苏卿和苏母面前。手腕抖挑,簇黑影凌空飞起,长宁顺势而接,竟是一条握着大刀的手臂被长宁厌弃丢开,转眼苏母已经被长宁护在了身旁。
“遥生担忧,令长宁前来相互。”长宁看见苏母受惊,竭尽可能用温柔得语气相告。这苏家,是苏母和墨池给了遥生温暖,这份恩情,长宁自然是要还的。
“区区叛贼,竟敢堂而皇之招摇,来人呐!给我杀了长宁!”太子剑指,急忙就要出手。
“大胆!我看谁敢动!”院外,另有人声音尖细,不急不缓地高声喝止。
太子疑惑,低头望与自己的侍卫,只听得侍卫低声提醒道:“是卫司宫。”
“皇上—驾到——”果然,卫司宫出现在苏府门前,开口喝止了众人打斗,却带来了更为爆炸得消息。
“皇上?!”众人低声议论,要知道皇帝出宫,那可绝非小事,又岂能儿戏?
“皇上来了!”苏令卿激动,跪在地上,已是老泪纵横。这夜又惊又怕,可既然皇上来了,定然是要为他主持公道的。
“快!快!还不保护父皇!”长铭脸上的表情仅仅震惊了瞬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此时俨然是一副担忧父
亲安危的孝顺儿子模样。
转变太快,眼前这幕令长宁震惊。要说这太子变脸的功夫,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可这表演放在平常也就罢了,放在这个时候…
长宁看着太子那个变脸怪急忙上前搀扶父皇,冷笑声,也跟着跪在地上恭迎。只见父皇当真在重兵的拥护之下出现在了苏府门前。此时,只手正搭在卫司宫的手臂之上,抬腿从苏府的门槛迈过,而另有只手太子本想搀扶,却被父皇看也不看地甩了开。再看长铭,他的面上青阵紫阵子,别提有多难堪。
“儿臣恭迎父皇。”长宁执礼。
“长宁,美娇娘你也娶到了,这京城你非要搅得天翻地覆才肯罢休?”皇帝盛怒,面上的胡子更是如猛狮的鬃毛般炸了开来。
“儿臣知错。”长宁无奈而笑,任何事情都要有代价,而皇帝的盛怒,她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苏卿。”皇帝的目光扫,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王权的牺牲品。
“臣在。”苏令卿的声音沧桑。
“都怪朕宠得儿女不知天高地厚,让他们闹了今日这般笑话,卿说说看,想要如何惩罚?”皇帝自然是怒,可这惩罚之事,哪里能由个臣子多嘴?只不过是一句谦让,众人再是明白不过。
“太子与公主之争,都怪臣教导子女无方,事因臣家而起,还请陛下责罚老臣无能…”苏令卿深深一拜,陪伴帝王多年,他深谙为臣之道。
“好,既然苏卿不计较,待明日,朕令司宫折算了损失,定给卿一个交代。”皇帝的目光扫过长宁,暗中磨了磨齿,那目光里,根本没有父亲对于儿女的担心或是疼爱。恰恰相反,似乎是在责怪,令长宁陷入了迷茫和困惑之中。
“今日夜景不错,铭儿随朕走走罢。”对太子失望,皇帝愤然甩袖而去,那份怒火压抑,算是对太子颜面的最后维护。
夜风呼啸,本来应该是欢庆的街道,转眼之间,被重兵驱撵,闭户宵禁。热闹的街头,变得清冷寂静。
而随军护拥着的天
子行队,竟趁着月明风清之时,路往出京的城门而去。长铭已觉大事不妙,可父皇这关他是迟早要过的,既然一切都准备得当,又岂能害怕对峙?
“父皇,前路危险,儿臣得了前线消息,说长宁谋叛,城前,烧杀片,儿臣担忧父皇安危…”太子仍在狡辩。
“闭上嘴,继续走。”皇帝坐在龙撵之中,恶语相寒,对儿子的失望,已经是显而易见。
逐渐向着城门而去,越是走,长铭就越觉着怪异,直到站在城楼之下,长铭已经面色惨白盯着地面不敢言语。皇城寂静片,哪里有什么烧杀抢掠?
“烧杀抢掠,你是朕的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皇帝眼中的阴鸷崭露,面上杀气尽显,把扯了长铭的衣领就冲上了城楼。这真龙的威严,还有他计谋的渺小,皇帝要这个蠢货儿子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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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垂死挣扎
一路被父皇揪扯着衣领子,长铭气息不畅,苦苦哀求也是无果。堂堂太子,竟然落到了当众受辱的地步,任是何人能忍?!
太子眼看被逼到濒临还手之时,皇帝先一步将长铭丢在城楼的围栏边。
夜风呼啸,在入京的瓮城之中,此时摩肩擦踵拥挤着人群。兵败势颓,一见火把照亮,那些人又在疯狂的求饶。高举手臂,人群失去了理智,惶恐与尖叫在蔓延。当长铭探头去望时,竟然是一副人踩人的炼狱景象。
“私兵携重器而聚于京,长铭,这是何罪?”皇帝负手立在城楼之上,于瓮城中的哭喊声不顾。他的眼中显露出帝王的残暴,不再是一副爱民的仁君模样,更像是一位来自于地府的判官。
长铭站在真正的君王面前,之前所有的猖狂和盲目自信化为了乌有,瑟瑟发抖,如一只丧家犬。可目光闪烁着,还在拼命寻求着生机,直到目光盯在了长宁那张满是平静的脸上时,长铭像是看到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