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人正尴尬不已,各自避了目光抹泪,长宁也被吓到了,紧张得脸色大变,盯着遥生茫然无措,“岳…岳母和嫂嫂怎么哭了…”
“阿宁…”遥生望向长宁却是为难。这个家里,有父亲,还有两位哥哥,轮着谁也不该长宁淌这趟浑水。更何况长宁是公主,她没有责任去替自己去照料母亲和大嫂,可人已经求到了眼前,遥生有苦难言,起身牵了长宁的手出门,“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与长宁出门大殿,遥生牵着长宁一路走,待行去后院,骤然断了步子,“阿宁,我必须要回京城一趟。”
眼前一黑,是长宁伸手揽着遥生的腰靠了过来,“回京城,你搞不定苏海潮的。”
“你都听见了?”遥生咋舌。
“京城里的事我都知道,苏海潮风光无限,因为抢妓闹得满城风雨,父皇正是缺人,这件事,谁也管不了。我只是没料到岳母会想到我…”长宁也累,靠着遥生心里才算好过一些。
“我去劝,我可以想办法。”遥生她怎么还好意思拖累长宁,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也不能再辛苦长宁。
“你照顾我,我照顾岳母和大嫂。”长宁抵了遥生的额头宽慰,故作轻松,“不过是多加两幅碗筷。”
遥生摇了摇头,“你容我些时日,容母亲歇歇,她年岁大了,等缓过精神我就陪她们回京。”
“回去了,你是要把大嫂往火坑里推。”长宁苦笑,贴了遥生的鼻梁喃呢:“娘子你别愁了,我和苏海潮明争暗斗早就撕破了面皮,不差这一点积怨了。”
遥生惭愧,她只是默默地摇头,长宁却不喜欢,低头温柔地一吻,又贴了遥生的颈窝依靠,“你就留在我身边,你早晨才答应我的。”
“长宁,对不起…”一直以来,遥生都欠长宁一句道歉,心中愧疚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让遥生怎么也提不起精神。长宁越是呵护,遥生就
越无法心安理得,一想着自己这半年来糟糕的表现,遥生就难受。
“你,你可不准哭!”长宁望着自家的娘子揪心,收紧了怀抱,贴着遥生的面颊轻蹭,“家里热闹些挺好的,你要是哭了,岳母该怨我了。”
依依不舍松开遥生,长宁啄了遥生的唇,“岳母现在一定煎熬了,你缓缓情绪,京城的事我也差不多可以理顺了,剩下这些沛城的公务,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你就陪着岳母休息一段时间,四处走走,趁着天还暖和,玩一玩,散散心…”
遥生的手臂蓦然缠了上来,环着长宁得后颈依偎,摇了摇头,她心里不是滋味,说什么话都是苦涩,怀里的人,思念了半年,也歉疚了半年,她该如何去补偿那份过错?什么都补偿不了,因为长宁她从不肯自己委屈为难。
两个人整理了片刻情绪,长宁牵着遥生,一起回了中殿,见岳母果然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踱步。一看二人归来,忙迎了上来,“公主啊…”
“岳母。”长宁落落大方地搀着苏母入座,不待遥生为难,已经先开了口,“既然来了,您和嫂嫂就住下来玩一玩吧!正好明天有集,让遥生陪着您去看看,不比京城繁华,不过也蛮多新奇特产的。”
“公主,唉…真是太麻烦你了。”苏母看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握了公主的手婆娑,却也庆幸自己的女儿嫁对了人。印象之中长宁冷酷,甚至有些桀骜不驯,可眼前少女却温润,每每对上女儿的目光,眼中都是无边的宠爱和疼惜,这令苏母甚是宽慰。
“不麻烦,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沛城日子苦了些,只要岳母和嫂嫂别嫌弃长宁无能…”既然话说开了,见岳母和大嫂的面上,乌云渐渐散,两人没了之前那般诚惶诚恐,一家人团团围坐,唠了一阵儿,便早早备宴吃了午饭。
饭过午后,这寝殿也终于收拾出来了,苏母也未料到这居住的地方狭小,看着公主打算牵了女儿去书房凑合,哪里舍得?说死说活不肯公主将就,可这屋子就这么两间,余下的屋子也紧张,下人
们都要挤在一起休息,哪里还有什么空余?
最后也是无奈,岳母和大嫂去寝殿休息,寝殿内另搭了一张小床供大嫂使用。而长宁和遥生,以后就要搬去书房里居住。
一并回了书房午休,长宁抓耳挠腮不知该要如何是好,见遥生默默收拾着床铺,将那些凌乱堆积在床上的文书搬去墙角。长宁憋红了脸,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可转眼却又泄了气地哼唧,“遥生,我可不可以不睡地上…”
只见遥生深深皱了眉头,望着长宁忐忑的样子心疼,也不回答,而是径直走去那呆子身边伸手相拽,一并倒在了榻上…
“阿宁,这段时间你睡得好么?少了你在身旁,我连觉都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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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宣泄思念
“娘子…”长宁得以安稳,轻轻唤了一声,像只舒展开的小猫,嘤嘤而语,靠着遥生舒服极了,翘着唇角眯了眼睛相依偎,长手长脚大大伸了个懒腰,惹得遥生生了幻觉,只觉着长宁应该是毛茸茸一团才对。
“这床好小。”遥生撑着身子坐起,替长宁松开腰间佩带,又拍了拍慵懒至极的人,“宽了衣裳再睡,好好的袍都压褶了。”
“可我不想动。”长宁揪过枕头垫在颈下,许是当真累了,踢了靴子,拍了拍身前的锦褥相邀,“就这么睡不可以么?”
“你不是说最喜欢这件袍子?”遥生将玉带叠放在床头,腰间突然被一扯,困乏的长宁又缩进怀里黏腻轻蹭。
“我最喜欢的,是遥生。”长宁靠在遥生怀里闭了眼眸。
轻轻揉揉了长宁的耳垂,莫名看着人打了个激灵,面上红霞一烧,遥生松了长宁的耳垂,只安稳地相拥依靠。
“娘子…”见长宁眉头浅蹙,又贴了贴遥生的怀抱。
“嗯?”
“再揉揉…”长宁红着脸藏进遥生怀里,样子惹得人心疼。
遥生觉得长宁可爱,浅浅抿了唇,是难能可贵的温暖笑意。长宁鲜少这样乖,可每次很乖都是累极了之后的困倦。小巧的耳垂被握在指间发烫,长宁鬓角细细软软的绒毛被窗外的阳光照得金黄,蹭在遥生的指节上酥酥地痒。
“哪有人会要求别人揉自己耳垂的?”遥生笑长宁黏黏腻腻。
长宁却是享受,“怎么没有?我就喜欢遥生的指尖。也喜欢遥生温柔的模样…”
亲近耳垂的指尖似是顿了一下,长宁觉得遥生的气息沉寂了下来,在句话之后,很敏感地止了动作。睁开眼望向娘子,长宁感觉到遥生又不对劲了,“娘子?”
“我做得很差劲对么?做了让你失望的事…”遥生始终无法绕过心中的道伤痕。长长叹息一声,怀里安分的长宁突然就起了身,她的身影,映在床帷上,像是瞬间从乖顺的模样变得凶狠。
压迫的目光从头顶传来,令遥生陷在控制之中,不得不对上逼
视而来目光,遥生觉得,长宁大概是在发怒了罢?心中颇为无奈,只能苦笑着抬了眼眸对望,却又忍不住在人发火之前触触因为痛楚而紧锁的眉头。
“阿宁,我……”
一个近乎于霸道的吻落下,长宁的指尖扼在遥生脆弱的颈上,几乎是青筋暴起,却控着力道,无法容忍自己伤着遥生。唇重重碾压而过,恶狠狠的气息不允许遥生再分神,像是耗费掉了所有的耐心,随之发泄,又像是猛兽盘踞着猎物般,难以自制地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