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人情,更不近男色女色。”迟暮回答。
“禁欲?我不信。”于丞拍拍迟暮的肩膀,“我去会会他!”
迟暮伸手挡在于丞胸前:“别去,整个滨海你谁都可以招惹,但就是不能招惹南庭。”
为什么?于丞疑惑地看向迟暮。
迟暮顿了顿,一手搭上于丞脖子,揽着他往回走:“据说那些招惹过南庭的人,无论男女,全都失踪了。”
失踪?于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南庭,怎么看都不像心狠手辣之人。
“别看他了,你看看周围。”迟暮指了指偌大的高尔夫球场,每隔五米就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几百号人整整绕了南家公馆一圈,“南庭的势力不仅仅在商界,他祖上三代都是政界人物,影响更是骇人。”
于丞天生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再加上年轻气盛,他偏偏不信邪,就想去惹一惹这位冷酷无情的南总,“迟暮,我大哥说开完会来找你,叫你在这等他。”
“噢,我是来跟你打个招呼就走的。”迟暮想起什么,拔腿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于丞,“记住我说的,别去招惹他。”
于丞抿唇微笑,冲他挥挥手,目送他离开后,转身就朝高尔夫球场走。
于丞越是走近南庭,眼睛就越闪亮光。
“哥哥,我可以试试吗?”于丞清透的嗓音就如冷冽的山泉水,浸入对方耳膜。
南庭寻声抬眸,打量于丞。
于丞偏头露出乖巧的笑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刘海,精致的小脸白皙透亮,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乌黑透亮的双眸映射出点点星光。
南庭怔了片刻,把手里的球杆递给他。
“谢谢。”于丞接过球杆的一瞬,唇角上扬得更厉害,笑容也更甜美。
于丞的身材本就修长挺拔,手拿高尔夫球杆,瞄准地洞,扬起球杆的一瞬,浑身散发的自信更是让人眼中一亮。
下一秒,球乖巧地进了洞。
“yes!”于丞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开心地叫起来。
咳,南庭下意识咳嗽一声:“哪家的小公子,这么活泼?”
于丞冲南庭眨眨眼角,笑道:“我叫于丞,哥哥可以亲称我...崽崽?”
南庭又怔了两秒,忙不迭地挪开视线,转身就走。
然而,于丞追上去,乖乖跟在南庭身边,也不言语。
“你不怕我吗?”南庭边走边问。
于丞反问他:“哥哥很可怕吗?”
“......”南庭被他堵得接不上话。
过了一会儿,于丞跟着南庭走进别墅,上了二楼,一间偌大的卧房。
南庭面无表情地看着于丞,淡淡说:“你跟我到卧房了。”
“啊?!卧房!”于丞愣了一瞬,很快抿唇笑得很乖,“我知道,所以呢?”
南庭冷凝的表情终于有了反应,眉宇微微抽动,平静地走进卧房:“我只是提醒你,没有所以。”
于丞抿嘴偷笑,继续试探南庭的底线。
他跟着南庭步入卧房,很自然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听说哥哥还是单身,嗯?”
于丞双腿并拢,修身的小西裤腿露出性感漂亮的脚踝,整个坐姿显得乖巧可爱。
南庭回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哥哥!你还没回答我。”于丞得寸进尺地提醒南庭,滚烫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粘在他身上。
南庭拢起眼角,缓步走近,沉着金属质感的冰冷嗓音,低问道:“单身了二十八年,你想终结我?”
低沉的问话让于丞心里忐忑,他深呼吸一口,努力扬起下颌,微笑的红唇看上去丰润柔软:“哥哥要是愿意,崽崽很乐意啊。”
“小家伙,你真的很放肆。”南庭喉间滑了一下,弯腰靠近于丞,低沉的嗓音发出预警的信号,“可是我南庭的人,没有这么好当。”
“那就试试吧!”于丞双手借力沙发,用力一撑,仰头便在南庭双唇轻点一下。
于丞的放肆惊到南庭,他微眯着眼凝视于丞,但没有一丝动怒的表情。
于丞见状愈加放肆,用含笑的眉眼挑衅南庭的耐力:“哥哥是初吻吗?如果是的话,那我现在算终结了?”
南庭心跳陡然加速。
他僵住一瞬,二话不说俯身揽过于丞,将他完全覆盖住,用滚烫灼热的唇舌凶猛地肆掠对方。
从来没有接过吻的于丞哪见过这种阵仗,完全被南庭的攻势吓住。
他来不及多想,呼吸已被南庭掠夺,紧接着唇舌也被吸吮得发麻,渐渐吃痛,再过几秒,全身都陷入酥麻状态,直接软在南庭的臂弯里。
于丞努力用鼻子去呼吸,鼻息越来越重,越来越难耐。
南庭拉过他的手环上自己腰身,疾风骤雨地袭击让两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急促。
但于丞明显感觉到南庭的身体在发颤。随着接吻的深入,颤抖也越来越明显。
几秒后,南庭突然停下来,一下子松开他冲进一旁盥洗室。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于丞努力张开嘴吸气吐气,待心跳平复后,他才起身走近洗手间,敲了敲门,问:“哥哥...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洗手间传来南庭急促又断续的声音。
“没事就好。”刚刚的唇舌胶着吓到于丞,他不敢再逗留,“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他刚挪动脚就被南庭叫住,“崽崽,做我男朋友吧。”
下一秒,于丞露出开心的甜笑:“好,我的男朋友。”
就这样,他和南庭恋爱了。
可让于丞没想到的是,这份恋情仅仅维持了一年,便像夏日的泡沫,转瞬即逝。
那是于丞的二十三岁生日,南庭问他:“明天去领证,我崽愿意吗?”
于丞抬起脸望着南庭愣了愣,然后轻轻笑开,重重点了下头。
那晚,南庭第一次开口要了他。
那是他的第一次,软绵的身子在南庭怀里疼得浑身发抖,亮如星的眸子迷蒙着泪花。
原以为风雨交加后的夜晚会迎来宁静,却不想,当晚就迎来致命的暴风雪。
凌晨两点,突然惊醒的于丞发现身边的南庭不见了。
夜空中飘着小雨,他冒雨在南家公馆寻了一夜,所有佣人和保镖都不知道南庭去了哪里。
第二天一大早,发着高烧的他又傻傻跑去结婚登记处苦等一天,然而等到晕厥也没能等到南庭。
后来,他又去南氏集团,却只得到“不清楚南总私人行程”这一句话。
于丞开始发疯似地寻找南庭,翻遍整个滨海,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南庭一丁点儿消息。
南庭就这样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
起初于丞觉得南庭一定是有事所以暂时离开了,过些日子就会回来。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找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等来的却是别人对他的讥讽:听说了吗,于家的二少爷被南氏总裁甩了,得了失心疯!!
一向疼爱于丞的大哥终于在他发疯寻找一夜过后,忍不住扇了他一耳光:“丞子你清醒点,南狗就他妈是个冷血动物,他不要你了!”
那记耳光扇醒了于丞,也同时让他的心彻底坠入谷底,然后死寂般安详,一直沉到了今天。
第7章
清早,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于丞,他伸手摸索手机,没睁眼,凭感觉接听电话。
“丞子,你在家吗?”电话那边传来迟暮的声音。
于丞感觉有些头疼,闭眼揉揉太阳穴,懒洋洋道:“我在啊,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提醒你,今天要和徐导谈《染指》的剧本。”
于丞沙哑着嗓子轻声回复:“给我一小时,待会儿见。”
“那你先起床,我现在过来接你。”迟暮道。
“好。”于丞翻身起床,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改口,“不不用了,你不用过来接我,我自己开车就好。”
“你昨晚喝得有些多,我怕你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迟暮话音刚落,就听到于阔的声音:“宝贝弟弟,我和你大嫂现在过来接你,等着啊。”
“真的不用,我这边一会儿还要去——”
还没说完,电话那边传来大哥求饶的惨叫声,嗷嗷嗷——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于丞揉揉稀松的睡眼,朦朦胧胧掀开被子下床,晃到衣帽间去换衣服。
下一瞬,他抓上睡袍带子的手突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