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作,辞了也罢。”程之扬漫不经心。
“不管做什么都要认真。”沈枕的口气像是教导主任。
“阿枕你就不怀疑我这个工作吗?”程之扬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其实,那家餐厅是我的。”
“噢。”沈枕倒是并没有太过震惊,她点点头,“那是我猜错了,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出来体验生活。”
你还真没猜错。程之扬心想,“你以后可以去我那里吃饭,我和她们说给我老婆免单。”
“这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咱俩都是一家人了。”
“不是,会让他们觉得我是‘白吃’的。”
程之扬笑了几声,从床上单脚跳下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小心脚。”沈枕无奈提醒。
“没事没事我早就好了!”程之扬跨过沈枕的腿,坐在了她膝盖上,搂着她脖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我这不是也要‘白吃’了?”
“你想多了,一共七块五。”
“……”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突然把t恤往下一拉。程之扬穿的是沈沈枕的衣服,不免有些宽松。这一拉算是彻底的香肩全露了。
“那沈医生觉得我肉.偿好不好啊~”程之扬声音里的甜软浑然天成,一颦一笑都能勾起人心里底最原始的欲望。
然而沈枕面无表情,像是思考了一会又帮她把衣服拉了回去。
“那给你抹个零头吧。七块。”
“大王,妾身的魅力,难道就只有五毛钱吗?”程之扬苏妲己上身,腿在沈枕小腿上来来回回的摩.擦。指.腹也在沈枕的下巴和锁.骨上轻轻游.移。
下一秒她就被人抱起,放在了桌子上,一瞬间的失重让她吓得“嗷”了一声。
沈枕突然居高临下,眸子逆着光显得深沉又认真。
程之扬心里一哆嗦,她别在引火烧.身吧她!她可是站定总攻不动摇的啊!然而就在程之扬觉得下一秒就要被办了的时候,一个小笼包一下子塞住了她的嘴巴。
“吃饭。”
沈枕把袋子塞在程之扬手里,转过了身子,在程之扬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润了润被咬痛的舌尖。压下了眼底的涟漪。
最后,程之扬还是没有磨过沈枕。被以家长送小朋友去幼儿园的状态送去了机场。走的时候,她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让沈枕以为她这是要去远征了。
“我周末就回去看你。”
沈枕这么说了以后,程之扬总算是开开心心的去买纪念品了,沈枕又是一阵无语。合着这位是来观光旅游的。
只是,送走了程之扬之后,在回去的路上,沈枕却意外卷入了一起交通事故。
在她前面的路口处,一辆面包车行驶中突然爆胎,失去了方向,把一个行人顶在了路边的绿化带护栏上。许是年久失修,护栏的钢筋歪了出来,直直挺挺的穿进了那个行人的胸腹处。
再看那肇事车辆里下来的人,看了两眼竟然掉头就跑了。
“停车!”沈枕大叫一声,吓得司机都差点踩错刹车。不等车辆停稳,沈枕已经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向着事故发生处跑了过去。
“我操!这娘们儿不要命了!”司机心有余悸,骂骂咧咧正觉得晦气,这才想起对方好像还没给钱。
不行,一百多块呢!
司机只好停车,再去看那女人,却发现她看过伤者之后,已经再一次跑出去了,一转眼已经进了街边的便利店。
“我操,这娘们儿怎么跑这么快!?”司机嘟囔着也跟着下了车:“喂,喂!你还没给钱呢你!”
“你等一下,”沈枕一边说一边拆着什么包装的盒子,司机一看顿时嘴吧张的老大。
沈枕拿着的不是别的,赫然是一大盒是安全套!她一边撕开好几个,一边往伤者那里去,还回头冲着司机招呼:“麻烦一会赶紧送这位伤者去二院,这情况等不了救护车了。”
她把安全套拉长,便往伤者的身上绑,一边安慰道:“喂!先生你不要睡,坚持住!想想亲人朋友,想想家人,别睡!别睡过去!”
等到安全套像是弹性绷带一样将伤处周围的血管压住,沈枕才慢慢将男人从钢筋上扶到旁边,虽然已经做了简易的止血处理,但男人依旧在离开钢筋的瞬间涌出大量鲜血。
男人还有意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已经萎顿,奄奄一息的人在看到沈枕的瞬间眼睛里却迸发出亮光,他的嘴唇艰难的开合,像是努力想要说句什么,但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污血将男人的口鼻堵住,沈枕只能听到呜呜咽咽类似数字“九”的声音。
“嗯?没事,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喂!你愣着干什么,来帮忙啊!”沈枕冲着司机吼道。
对方也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吓得有些呆了,但要他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司机又有点犹豫。
“人命关天!”沈枕又吼了一句,“你个大老爷们你怕什么!”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司机,尤其是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么说。一股豪气上涌,他终于不再犹豫,帮着沈枕将伤者运到了自己车的后座,然后飞速赶往医院。
“前边路口左转!”
沈枕指着方向和司机说,“直行早高峰得堵车,这边抄近路!”
司机透过后视镜,也不免多看了这个一身是血的小姑娘一眼,这份镇静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只是看这小姑娘不像是本地人啊,怎么会这么熟悉这里的道路呢?
四分半钟。
司机只用了四分半钟就将人送到了医院。因为沈枕早在车上就已经打过电话,情况说的细致严谨,所以一下车就有担架和医护人员等在门口。
虽然能想象到情况的危急,但医护人员们在看到沈枕满身血污的时候也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凶杀案件。
虽然猜到了对方想必有着不凡的医疗知识,但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处理的,却也绝不是一般人。
护士中,不知道是谁小声问了一句,“这不是那个谁么……”
“谁?”
“沈枕吧……好像。”
“沈枕?好熟悉的名字诶。”
“你忘啦!就是解剖了她自己妈的那个!之后被开除公职了!”
“卧槽……”
得益于救助及时手法专业,男人最终保住了一命。但却还处在危险期里一直昏迷不醒,未来也许会成为植物人也未可知。
伤者的家属倒是来的很快,面如土色的女人看到满身是血的沈枕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打。嘴里还说着难以入耳的话。
沈枕没说话,她只是抬起手臂护着脸,倒是一旁的司机先看不下去,上前拽住那女人的胳膊,像是揪小鸡似的一把把她甩到了旁边,骂她是个蠢货。
“你疯啦!这人是你丈夫的救命恩人!要不是这小姑娘,你爷们儿已经过去了!”
女人一愣,脸色更白了几分。她身子晃了几晃,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这本也是个体面的女人,年纪也比沈枕大不了多少。但是飞来横祸、突生变故,女人一时间难以承受,才会如此的失态。
而在女人旁边,一个约莫□□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子红着眼眶,眼睛里满是惶恐。她嘴里不停嘟囔着问到:“爸爸呢?我爸爸呢?你们知道我爸爸在哪里么。”
这种变故沈枕见得多了,她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就连女人会对她动手也好在她预料之中。
只是到了这时候,司机早已经不在在意那点钱了,跟着这个姑娘一起,倒让他有种畅快的、淋漓尽致的感觉,就好像仗剑江湖行侠仗义的侠客似的。
如果没有这人,他就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小人物,平凡,懦弱,没什么存在感,也早就磨光了勇气。遇到事会唏嘘几句,但也就仅仅于此了。
他永远只能做个缩头活着的人,在尘世奔波如蝼蚁。但是遇到了这个女人,却像是被点燃了热血似的,早就逝去了不知道多久的青春,又像是能重新燃烧一把似的。
借着这点“革.命情谊”,他对这个姑娘好感颇升,想要上前搭几句话,却又有点紧张。
他摸出根烟,点着,又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旁边还站着个姑娘似的,一时间又尴尬,又手足无措。
但马上他就听到沈枕主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