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番外(125)

作者:在下本无良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南柏舟远远见到儿子和弟子有难,飞身上前相助时已晚,落到长亭、长思身边时,诧异地看着落荒而逃的魔兽群,一回头便对上了上邪的红眸,他瞬间无不肯定,颤声唤道:“小邪……”

上邪一愣,她其实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南柏舟,尤其是知道南荒覆灭的真相后。

便是这慌神的一瞬,一支暗箭朝她射来,竟以一箭之力破开了顾轻的结界,但此箭射的极为有准头,并非为伤她而来,反而掀掉了她脸上的面具。

乱战之中很多人见到那张脸,都停下了手,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长亭、长思等人则纷纷回头,因为这支暗箭是从他们几人中射出来的,怎么会呢?都是跟随上邪在瑶山闯荡数日的年轻弟子,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了。

几名小辈看向队伍末尾的慕安,他手持弓箭,保持着弯弓的姿势,笑容灿烂温暖,可眼睛阴毒极了,“真不好意思,小公子,在下射偏了。”

与此同时,长思拍着长亭的肩膀,“你……你快看……看……”

不远处的战场上,一名长得慕安一模一样的人正在和鬼军厮杀,注意到这边后也愣住了。

几名小辈忽然冒了一身冷汗,这个和他们在瑶山出生入死的“慕安”到底是什么人?

上邪见面具被射落,在地碎成两半,也没生气,淡淡看向“慕安”,叹息道:“元城,不用再装了。”

“慕安”顿了一下,似乎对她的话很不满意,脸色很差,皱眉道:“你认出我了?什么时候?”

他一直觉得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慕安是他的大弟子,朝夕相处,模仿起来并不难。

上邪道:“从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

元城讪笑了一声,“那我可真是失败。”

上邪无奈地摇头,“皮囊也许不同,但灵魂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这世上有一种可怕的东西叫似曾相识……当年的你啊,很爱笑,笑容极暖……”

元城嗤鼻道:“你觉得我还能和当年一样吗?”

他青袖一挥,变回原貌,那青衣仙君芝兰玉树,若美玉般温和良善,但眉宇间总给人一种戾气深厚的感觉。

众仙家终于从五雷轰顶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邪帝,真的是邪帝,她死而复生了!!!”

原本和鬼军厮打的众仙吓得后退了一步,那种本能的畏惧早已刻骨。

瑞鹤仙振臂一呼道:“诸位,你们看不出来吗?她没有修为了!还怕什么?我等当年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

老一派的仙家闻言群情振奋,年轻一派的则在观望,面露犹豫。

此时在半空打得火热的顾轻、北冥和饕餮三人突然停了手,纷纷皱眉。

白衣最先落到上邪身边,无比坚定地抓住了她的手,站到了众仙家的对立面,手持皆白剑,一副鬼神不惧、杀遍千军的架势。

随后,饕餮一声口哨,唤回了四处乱踏的山伏兽,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众仙家,他的神情极度不爽,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就连鬼帝都轻轻挥手,命鬼军不着痕迹地护到上邪左右。

而元城再度举起弓箭,冷笑着瞄准欲上前的仙家。

众仙:“……”

这特么的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恨不得弄死人家不是你们吗?

气氛很微妙,尴尬得一批!!!

恰逢天光破云,朝阳落在瑶山主峰上,落在白裳红衣上,宛如上古的神明降世,但给人的感觉永远是一正一邪,泾渭分明,两个极端,一个邪肆高傲,一个清冷寡淡,怎么也无法相容。

众仙家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好像很多年前,这一红一白也是这样站在乱军中间,彼此的剑尖抵着对方的心口,旗鼓相当,谁也不留情,明显杀红了眼,那是天造地设的对手。

可这一刻他们并肩而立,衣袖之下藏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像一对璧人。

怎么说呢?好像这一幕也异常的融洽,好像他们本该就是如此的。

第81章 挫骨

树枝上一只白团子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冰蓝色兽瞳透着一股嘲讽,仿佛在说“你们这群愚蠢的凡夫”。

上邪:“……”

她眼皮一跳,直觉要完。

蜃猛地跳起,朝她扑在,速度快得只是一晃眼。

她脖间一疼,多了一排牙印,还摸了一手血,心骂道:这个小王八蛋,老子非宰了它不可!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便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

“娘的,你给老子醒醒,醒醒啊!!”

“小公子!小公子!”

“实在不行就把她扇醒,小子,你来!”

“为什么是我来,不是你来?”

“呜呜呜,小公子……呜呜呜呜……”

上邪是被一阵哭丧声嚎醒的,她恍惚之间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最后睁开眼,入目就是长思那张大脸,他正一手揪着她的衣襟,一手高高抬起准备扇下去……

四目相对,长思一脸懵逼,上邪则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

然后啪的一声,长思被反扇了一耳光,捂着生疼的脸,震惊又委屈道:“你怎么又打我?”

“你欠。”

“……”

她站起身,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伤口,鞭伤、剑伤以及铁烙的烫伤等等,人间酷刑在她身上应有尽有。

上邪懒洋洋地“啧”了一声,却见饕餮抱头鼠窜躲到犄角旮旯里,吼道:“不是我干的!”

他和这杀千刀待太久了,对她的潜台词了如指掌,就单说那声不紧不慢的“啧”,那是某人生气的前兆,说明她心情极度不爽。

上邪抱臂直起身子,“呵。”

饕餮:“……”

这是同归于尽的前兆。

饕餮急忙鬼嚎道:“真的真的,不信你问他们两个!我们见到你时,你就已经伤成这样了!!”

上邪身边除了傻缺长思,还有司徒清时,这位小朋友就是方才一直在给她哭丧的人。

两人见号称上古最凶残的魔兽被某人用两个语气词吓得魂不附体,露出一脸鄙夷。

上邪笑了笑,轻踹了长思一脚,“你还嘲笑他?自个又没他聪明,他让你扇我就扇我,怎么不见他动手?”

长思:“……”

这是知道肯定会被报复啊!

长思捂着脸,露出幽怨的小眼神,死死盯着饕餮。

上邪四下看了一圈,漆黑阴暗的石砖甬道,潮湿的墙上布满青苔,她忽然觉得这地方很眼熟,而且她身上的伤口还在增加。

司徒清时一声尖叫,险些给她嚎聋,“小公子,你的左肩……”

凭空且毫无征兆的,上邪的左肩胛骨被刺穿了,应该是铁钩一类的东西,留下了半指宽的圆形伤,不停往外溢血,瞧着极为骇人。

长思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止血,“怎么会这样?”

他和司徒清时赶紧把乾坤袖中珍藏的伤药拿出来,刚要洒在她伤口上,却被她制止了,“别忙活了,没用的。”

上邪还在四处张望,眉头微皱,似乎在回想这里是哪儿。

长思急了,“怎么没用?”

不过抖了小半瓶药,确实如她所说,半点血都止不住,还和喷泉似地往冒。

司徒清时瞧着上邪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颤声道:“小公子,你不疼吗?”

上邪道:“唔,疼啊。”

司徒清时:“……”

你这逛大街的语气哪里是疼的表现?

修长冰冷的手指落在司徒清时脖间,他本能地哆嗦了一下,见上邪的手指上多了一点血迹,心道:好凉啊,像个……像个死人一样。

他也摸向自己的脖子,才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

上邪又看向长思和饕餮的脖间,“看来都被那只蜃咬了。”

司徒清时满眼迷茫,“啊?所以我如今是在蜃编织的幻境里吗?”

“不是”,上邪摇了摇头,“是梦里,我的梦里的。”

司徒清时:“?什么??”

上邪挑眉笑道:“你们不会以为那只蜃只会搞一搞迷雾幻境一类的东西吧,那是最浅显的把戏,它好歹活了几万年,本事可多了。以它的修为,可以在一息之间幻化出千万分/身,将方才瑶山脚下所有的人都咬上一口,之后表演它最拿手的绝活,哦,也是最厉害的幻术,让人在梦里反复经历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然后死在噩梦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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