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帝当相公(穿书)(28)

赵小宸深有感触道:“姐姐当真不是读书的料子,《春江花月夜》我两岁便能倒背如流了呢。”

前一晚平嬷嬷包了不少各式馅料且有大有小的饺子。

薛碧微与赵宸蘸着油碟把肚子吃了个鼓溜圆。如此这般,她也就没了学习的热情,想着破罐子破摔就是。

在小院里溜达了一圈,回到寝房,薛碧微道:“喻杏,珍宝馆的账本呢?”

听得声儿的喻杏利索的从黄花梨立柜里取了只檀木匣子出来,“都在这儿呢,包括姑娘画的草图奴婢也好生收捡着。”

赵宸有两日不在也就不知薛碧微画了愣多首饰的样式。他梭下地探着身子去看那厚厚一叠的画纸。

薛碧微见状,将他一把提溜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抱好。

赵宸对她本就别有心思,眼下两人又这般亲密无间的姿势,他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抬起胳膊想要挣脱出来。

薛碧微却一把将他按住,“好啦,不是想看姐姐画的图吗?乖乖的啊。”她紧紧圈着他,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她衣裳上甜软的清香盈鼻,闻着让人沉迷不已,赵宸暗道,好罢,薛六非要如此,朕便依着她。

“羞人。”赵小宸嗤道。

算盘“噼噼啪啪”的响了小半个时辰,薛碧微搁下炭笔,又伸了个懒腰,再唤来平嬷嬷问道,“嬷嬷,咱们手里还有多少银子?”

平嬷嬷管着薛碧微的日常开销,很是精确的给了数字,“怎的?可是珍宝馆账面上的银子不够使?”

薛碧微叹气,“可不是,加工首饰的材料费、工时费,还有如铺子的管理费林林总总相加,以账本现有的利润来看,无异于杯水车薪。”

“若想另聘一位得力的管事,在现有的工钱基础上还需得调高些,以便能将人留住。”

“另外两间铺子的进项呢?”平嬷嬷道,“总不至于也是与珍宝馆相似的情况?”

“今年多灾害,庄稼收成不好,自然影响到米面油铺子的营生。”薛碧微摇摇头,“不提也罢。”

“姑娘,要我说就该将雁回楼从大夫人手里要回来!”喻杏闻言愤愤道,“昨日我还见到她院里的侍女背地里偷吃燕窝!据说是一锭银子才买得一两的极品血燕!这分量足以让下人偷吃还未被发现,可见大夫人的日常过得极为奢靡。”

“她行事如此张狂,迟早恶有恶报!”平嬷嬷唾了一口。

“阿兄前日离开时,留下话道是你若有困难,自可寻他帮忙,你何不使人将此事告知他?”赵宸虽是在看书,可也将主仆几人的话听得分明,因而开口道。

薛碧微拈起一颗蜜饯扔进嘴里,又点点他的鼻头,“不过小事而已,我尚且能解决,何必劳驾你阿兄。他身子那么差,若是将他累病了,不仅显得我挟恩图报还不识好歹。”

赵宸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他目光幽幽的暗觑薛碧微一眼,咬牙暗道,薛六对他体弱一事耿耿于怀,他日后、日后定要证明给她看!

日头渐至中天,薛碧微正与平嬷嬷商量着午膳是吃羊肉汤泡饭还是吃炖牛肉时,远山院老夫人跟前的侍女过来传话了。

“六姑娘,老夫人使奴婢前来请六姑娘过去问话。”

薛碧微半是不解半是腹诽道,这老太太怎的总是在晌午时让人过去,还不留人用膳。

“莫不是老夫人晓得大夫人之所以会晓得侯爷的外室皆因姑娘使坏?”平嬷嬷愁眉不展的,“小辈掺和长辈之事且闹得家宅不宁可是大忌啊!”

“其实未必,”喻杏伺候薛碧微整理仪容间,她说道,“咱们在府里一没帮手二没心腹的,应当不容易轻易暴露。”

赵宸一脸凝重的提醒她,“无论如何,你该想好应对之词才是。”

“我省得。”

自打平远候被停职,许氏为着做样子,放了一批签活契的奴仆出府,多是负责洒扫等粗使活计的。

因而这雪都下过好几场,沿途走来,那些个被压断打落的枯枝败叶堆在地上也无人理会,整个侯府看上去全没了精气神,死沉死沉的,破败得很。

远山院的梅香悠悠,远远就能望见探出墙头的枝桠。不止寻常腊梅,还有绿萼、红梅等品种,相映成趣。

刚要踏入月亮门,薛碧微眼角余光瞥到仆侍环绕的许氏与薛妙云并肩而来,她心下微哂,莫不是真让平嬷嬷说中了罢?当真是为那外室之事与她对峙来了?

虽是这般想着,她仍是面无异色的站在原地,以恭敬的态度等许氏母女过来。

那薛妙云见到薛碧微就跟吃了个炮仗似的,竖眉横眼的指责道:“好你个薛碧微,竟是如此阳奉阴违之人!我娘亲好意替你打理铺面,你倒好!转脸便将此事透给了祖母,你当我娘亲会贪图你那起子蝇头小利不成?做人做事真教人恶心!”

待薛妙云骂完,许氏才轻声制止,“好了云姐儿。微姐儿也是为二叔的产业担心,总归是我这做伯娘的不是,这才闹得里外不是人,你莫要将气撒在微姐儿身上。”

竟是这事?老夫人从何处晓得?

薛碧微横了薛妙云一眼,而后才与许氏道:“侄女并未向祖母透露分毫,伯娘冤枉侄女了!”

她神色不似作假,许氏心里也起了疑,她认真一思量,微姐儿确实没有与老夫人告状的必要,因她哪怕一面之词取信了老夫人,一旦事后与自己对峙,反而会在众人面前落得个构陷长辈的名声。即使一五一十坦诚相告,老夫人也只会觉得此女两面三刀。

不论如何,微姐儿都不会讨巧。

那是何人告密?

许氏向来精明,眼下却在这件事上犯了难,若说是侯爷也不尽然,他不沾庶务,自己不提,他也就无从得知。

许氏心事重重,无甚心力做无谓的攀扯,她沉声道:“事情如何,去了母亲跟前一问便知。”

三人刚踏上廊庑,走到正屋门外,只听内里传来一阵儿童言童语,懵懂无知的语气让人笑得眼泪花儿都能迸出来。

老夫人拿帕子抹抹眼角,对下首坐着的貌美妇人道:“这孩子养得好,是个机灵的。现下回了侯府好生教着,日后能有大造化。”

那美貌妇人闻言,以手掩唇笑道:“借母亲吉言。奴也不求云哥儿大富大贵,只求能有光耀门楣之才便足够了。”

这话听得老夫人舒心,也就看那妇人愈发顺眼起来。

薛碧微在许氏身后进屋,还未想明白这含饴弄孙的画面从何而来,许氏却先愤声暴喝:“崔香菱!你这下贱胚子也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平远候府?!”

她气势汹汹,又怒目圆睁的,简直形同鬼煞,吓得窝在老夫人怀里都小娃娃顿时嚎啕大哭。

许氏气红了双眼,见到那张与薛文博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脸就气血上涌,她疯狂的尖声叫道:“来人!把这贱人和贱种都给我拖出去!”

她话音未落,主位上的老夫人猛一跺手杖,“许氏!你好大的胆子!云哥儿同是我薛家血脉,你也敢称他为贱种!”

祖母的态度转化如此之快,薛妙云全然始料不及。她目光愤恨的撇过在场众人,崔香菱虽是隐忍不发,面上却仍有得意之色;那个五六岁的小童紧偎着老夫人,颤颤巍巍,让人怜惜;其他婆子侍女皆冷眼旁观看许氏的笑话。

她内心悲愤,一时罔顾尊卑的质问老夫人,“祖母,前些日子您亲口答应孙女断不会让这贱人和野种进门。为何不过几日您便改了主意?娘亲为薛家日夜操持,难道就不该得到您的真心对待吗?!”

薛碧微当然知道老夫人为何前后两幅面孔。许氏自嫁进薛家,也就只得了一个与薛映秋同年出生的长子薛瑞霖。薛瑞霖为人桀骜不驯,因自己是父母非婚所生,而愧对薛映秋。他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后,再未出现过,无人知晓他的生死。

长房未有继承人,届时薛文博亡故,又依着今上对平远候府的态度,这爵位极有可能旁落三房。老夫人恨极了他们,如何甘心将爵位拱手于人?

薛妙云青口白牙一通指责,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薛妙云骂道:“放肆!皆因有许氏那样的母亲,你才养成如今这副目无尊长、无德无能的泼妇之态!”总归是姑娘家,日后出嫁了眼不见心不烦,因而她也懒怠教养,挥挥手,“把五姑娘带去佛堂罚跪,抄经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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