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生和老师来说,自由期差不多就等于假期了。
“可以,谁让你是我唯一的玩伴呢?”岑薄微笑。
肖四方再次假装自己信了,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剩下的一个多月时间,肖四方埋头勤学苦练,每天一沾床就睡,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上厕所的时候就关注一下校园论坛,看到那六人的调查结果通报,说是剿灭了一个非法组织,里面有多少多少成员曾经干过多少多少坏事……
她想到圣父大人说过的话,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也许只是随便找的名头而已。
期末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备受期待的两个月自由期正式到来。
肖四方回到寝室,发现大家都在收拾东西,行李箱都装了好几个了。
“四方,你终于考完啦,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啊,糟糕。
肖四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自由期还可以回家这件事,既然可以回家那必然是要回去的,可她已经和圣父大人约好了明天就出发前往废墟星,这怎么办?
“你不会根本没想过这件事吧?”艾达看她呆滞的模样,不由停下手里的动作,“八面都没提醒过你?”
“他最近比较忙……”
八面在又一次蹭答疑的时候被信息技术的老师抓住了,虽然老师们既震惊又无语,到底在他战战兢兢的求情下没曝光他的不法行为,反倒是在他有疑惑又抖着声音来问问题的时候,都给他解答了。
教书育人,最大的成就感就是亲自培养一个个有用之材啊。
然后他就忙碌了起来,已经疯狂突击到二年级下学期的内容了,相当沉迷。
艾达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赶紧收拾吧,你们区区长肯定知道自由期放假的时间,说不定都派车到门口接你们了。”
话音刚落,肖八面的通话请求就发过来了。
肖四方点开,懊恼的声音就跳了出来。
“我忘记要回家这件事了,里维刚刚联系我,问我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是不是可以派车过来接我们……我让他明天早上来了,你记得收拾,然后我把回家要买的物品清单发给你,你买吧,我这里还有个小难点要想想,没空弄这些。”
“……好。”
还真被艾达说中了。
听了全过程的艾达震惊了,“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肖四方干笑了几声,飞快地拉出弟弟发来的信息,把类似于什么自动除沙仪、强力保湿器等等这种之前在外城没见人用过也没听说过的小型家用器具一口气全买了。
等东西上门的功夫又发起愁来,要怎么跟圣父大人说要回家这件事呢?
是夜,肖四方收拾好东西,离开空荡荡的寝室前往老地方。
因为进入了自由期,通往外城的这个闸口人流比以前多了一些,岑薄没坐在长椅上,而是换到了一棵枝干粗大的仿生树上。
交叉处近半米宽的地方按了一把原木色细长腿的椅子,圣父大人就坐在上面悠闲地……闭目养神。
肖四方瞧着四下无人,在树干上稍一借力就跳上了粗壮的树枝。
岑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思忖了一天的肖四方决定长话短说直截了当:“自由期我必须先回家一趟所以不能遵守约定了对不起。”
一口气说完,她觉得木已成舟,接下来的一切问题都是既定事实,都可以坦然面对了。
然而,圣父大人总能给她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岑薄微微侧着头想了想,愉快拍板。
“好吧,那我就先去你家玩好了。”
“?!”
肖四方面对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几章日常过渡下哈
第58章 斗士058
在肖四方再三表示寒舍简陋承受不住圣父大人大驾光临之后, 无所不能的圣父大人慢条斯理拿出一只黄褐色的身份环,扣在了空荡荡的手腕上。
肖四方一败涂地。
肖四方无话可说。
第二天一大早,善良地让弟弟睡了一个好觉的姐姐, 告诉了弟弟这个“喜讯”。
肖八面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厥过去, 吸了一口氧才把惊压下来, 抖着嘴唇问:“肖四方同志,你是不是抓住了爸爸的什么把柄?”
“……并没有。”都是他自己想一出是一出!
“那你是被选中……”肖八面停下,警惕地四下扫一眼, 才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问:“被选中执行秘密任务了么?”
也没有。
肖四方很想这么回答,但是很显然, 满级脑残粉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她就算说出事实, 这家伙也不会相信的。
两相权衡,肖四方只能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那, 那怎么样才能隐藏起岑爸爸的光辉呢?我都吓成着这样了, 爸妈奶奶岂不是更加害怕?”肖八面忍不住深深担忧起来, “就算遮住身份环,爸爸依然是闪闪发光的爸爸呀!”
槽多无口。
肖四方只好顺着刚才的理由继续编:“你都知道是执行秘密任务了, 他怎么可能还是以岑副院的身份去,自然要跟我们一样啦。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赶紧出去吧,他在出口外面等我们。”
“哦,哦哦。”肖八面魂不守舍地托着行李, 双脚踩着棉花似的飘出去了。
这次在闸口值班的老师不是段飞飞, 而是制造系的一位老师,虽然没有和肖四方有过直接接触,但看到她也挺高兴, 友善地打了招呼:“四方,你今天也回家了吗?”
肖四方双手把通行证接回来,露出笑涡,点点头。
“是的,在学院这么久,也很想家啦。”
“那快回去吧,你们外城大,来去要花很长时间吧?”
“是的。”肖四方收好通行证,重新拉起行李向这个热情的老师道别,“老师再见。”
值班老师笑着挥挥手。
上次送他们来的司机已经到了,车停的离闸口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远,又因为这个时间有风,车子的几面车窗关得死死的,在里面不容易察觉外面的动静。
两人喊了一声没有人应声,只好自己拖着大包小包赶过去了。
肖四方敲了敲车窗,司机才刚反应过来似的,把车窗降下来,用很不赞同的眼神看她。
“四方八面,你们两个不好这么做的,既然要带同学回家玩,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先出来等车呢?”
肖四方:“……”居然说自己是同学,好不要脸哦。
肖八面:“……”不愧是爸爸,为了执行任务这么忍辱负重!
车厢后排传来一把清亮的少年音。
“没关系的叔叔,我们是好朋友,不在意这些。”
然后司机大叔就哈哈哈笑起来,“你是个好孩子!”
肖四方听不下去了,赶紧让他打开后备厢,把行李一股脑儿塞进去。
“你坐后面?”上车前,肖四方问道。
肖八面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敢,还是你坐后面吧,我稍微沾一点点神气就好了!”
一个人能怂成这样,肖四方也是服气的。
隔着发黑的车窗看了看里头的位置,她拉开空位那一边的车门,刚抬头目光落在旁边坐着的人身上,上车的姿势就顿住了。
还是司机喊了一声,她才同手同脚地上了车。
汽车发动后,她才僵硬地转过脸,打算再看一遍确认自己有没有眼花。
事实证明没有。
原本深灰色的头发变成了内城流行的亚麻色,活泼的浅色衬得他的皮肤更白了,极显身材的战斗服换成了普普通通的套头卫衣,黑色的布料上印着这段时间风靡星际的卡通喵,下半身是卡其色的九分裤,露出一截脚踝,最下方是一双样式大方的白色板鞋……
肖四方捂住眼睛,看不下去了。
难怪他有恃无恐,一把年纪还敢装嫩冒充她的同学,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
收敛的气场的岑薄再加上这一身减龄的装扮,装起学生来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的神情也调整得十分到位,用一种略带好奇又有些兴奋的语气问:“要多久才能到你家?”
肖四方看他觉得伤眼睛,听他的话觉得扎耳朵,想回答他的问题也觉得刮嗓子。
她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神态语气来配合这位“同学”比较好,朝前面的肖八面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笔直地坐着,手脚都摆得端端正正的,显然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