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看着他明显不正常的苍白脸色,肖四方收势,摇摇头,“这个等等再跟你说,我还要再想一想……先回去吧。”
岑薄挑了下眉头,也没说什么。
肖四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顶大帽子扣在他头上,走出生院大门后,给他展示了自己新买的双人飞行器。
两人座的,外形很低调,没有目前市面上流行的上下开门的大翅膀,圆润得像个球,颜色是极致低调的黑灰色。
“搭配专门装载这辆飞行器的空间钮要三百万呢,花光了我一年的分红。”
胖瘦老板的二手平台运转得不错,两人年纪也大了能赚些钱就不再折腾,安安稳稳地当着小老板,守着每年两千万的纯利润,日子过的有声有色。
岑薄对着飞行器看了一会儿,评价:“像你的眼珠子,这三百万花得值。”
“……”
审美被嘲讽的肖四方极力为自己辩解,“这款小巧灵活,制动系统采用的是最稳定的V-2-rt6制动环,刹片用的是新金属221号,磨损小质量好,刹感超舒适。更妙的是它的提速器,完美的防过热设计,8号塑芯用在这里简直天作之合!”
“是吗?”
“是的!”
“所以这天作之合就没有其他样式可以选了?”
“……那也是有的。”
岑薄微笑,拉开那扇同样圆润的门坐了进去。
肖四方灰溜溜地进了驾驶座,开导航进入空航道。
“对了,庄园已经被人盯上了,小乔加招了十个人专门绕着墙角巡逻,但还是不能完全阻止这些人偷窥偷拍,所以我们到时候就不从大门进去了。”
“为什么不从大门进去?”岑薄懒洋洋的,一点儿也不在意,“我回我自己的庄园为什么要遮遮掩掩,还是你怕你的眼珠子被拍到?”
“……”
他说的有点道理,确实,无论哪一样都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尤其她选择的这一款飞行器外形虽然小众但也颇受好评,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出现。
想通之后,肖四方就勇往直前了。
接近大门的时候,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看着偌大的庄园问道:“这个庄园是你买的吗,花了多少钱?”
岑薄想了一下,摇摇头。
“这个我还真的不太清楚。”
肖四方疑惑:“不是你自己买的吗,嗯……难道是那位皇帝陛下送的?!”
岑薄转头看着她,喊她的名字:“四方。”
肖四方迷茫地应声:“在。”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他叹了口气,“中间那栋房子确实是他分配的,但周边的地是后来买的。之所以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是因为这个庄园不是一天建成的,要算出具体价钱还真有点难度。不过大约估值嘛……撇开玫瑰园应该在五十个亿左右。”
肖四方脚一哆嗦,那个让她为之倾倒的提速器猛然发力,紧急往上打的操纵盘配合那个刹感超舒适的制动器,让她的眼珠子来了个世纪大旋转,冲进大门。
“那、那要是再加上玫瑰园呢?”
“玫瑰园的价值暂时无法估量,这里培育了很多市面上没有的品种,能够卖出什么价格要看各家竞争。”
飞行器在主屋前停下,被埋伏在远处的高倍超清晰的摄像机疯狂捕捉。
肖四方解开安全带,看着轻描淡写的人认真询问:“你觉得我这辈子能赚五十个亿吗?”
岑薄探过身体,在她唇角落下一个一触即离的吻。
肖四方脸红了,但依然坚定地看着他。
岑薄也没有让她失望,或者说他永远都不会让她失望,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笑容。
“这取决于你所拥有的资本、时间和精力,先积攒你的资本,然后试试看吧。”
那就是非常可以。
肖四方兴高采烈地下了飞行器,决定马上去制定一个与寻找有益灾变物质平行的计划。
看着她干劲满满的身影,岑薄情不自禁地翘起嘴角。
快乐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肖四方作为绝对的行动派,坐下来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就联系了胖老板询问他白手起家的奥秘,还联系了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询问现状。
这段时间岑薄洗了澡喝了茶还亲手剪了一束玫瑰,终于等到她若有所思地挂断通讯,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停下来。
“为什么不问我?”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他指间摆弄,锃亮的剪刀咔嚓咔嚓修剪着花枝,然后顺着最促进画面和谐的角度插进盛了半瓶清水的花瓶里。
“初始资本差太多,我是白手起家,你的经验没有参考意见。”肖四方很拎得清,随后抽出一支还没打理的玫瑰在手中把玩,惆怅道:“八面现在都比我富裕了,他的项目抽成有好多……”
“不过我已经拉到启动资金了,八面和卢意都表示愿意出资,等我挖掘出合适的项目就可以把大家凑在一起开会了,琳琅和戚风目前都在带孩子,可以来帮忙,艾达和娜拉她们说不喜欢机械厂开发部的工作,愿意做我的后勤……”
她掰着指头一个个数过去,惹得正在不远处教新来的小女佣如何给地板打蜡的小乔时不时抬头看上那么一眼。
就这会儿功夫,资金人员就都齐活了?!
“啊,对了。”肖四方说着说着想起来了,摸着花瓣道:“拿了清理局的资格证后,我得回家一趟看看叔叔婶婶,然后正式上岗前也要跟外公他们见一见。”
岑薄将刚修好的玫瑰插入瓶中,让它错落地展现出美的层次感,抬眸看去。
“那我呢?不是说好了,我在哪儿,你在哪儿。”
肖四方:“……那你跟我一起去嘛。”
“哦。”岑薄应了一声,抽出那束玫瑰中唯一的一支白玫瑰花苞递给她,“那你应该说,我们得回家一趟看看叔叔婶婶。”
肖四方的脸又红了。
她现在还没有直接代表权和直接决定权呢。
面红耳赤地接过玫瑰,看着还只打开了一个小口的花苞,她强行转移话题:“这个还是花苞呢,你剪得太早了!”
“不早。”岑薄起身,扶着她的手将白玫瑰举到她眼前,另一只手轻轻碰在花苞上。
层层叠叠的花瓣雍容打开,每一片花瓣都无比饱满,白得像一捧雪。
“看见你就开了。”
这下在不远处偷偷张望的小女佣和小乔都脸红了,后者甚至还在心中骂了句脏话。
艹,真他妈要命。
一瞬间的惊艳过后,肖四方抿紧嘴唇,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面容和审判局大楼前的审判女神一样不近人情。
“不行,不能用这个。”
“等会儿我就把我之前列好的注意事项发给你,这件事是绝对禁止的。”
小女佣:“……”
小乔:“……”
这位也真的是非常要命了。
岑薄一愣,反客为主将她的手纳入掌心,拉着面容严肃的人并排坐下。
“抱歉,吓到你了。”
“下次我会注意的。”
这次确实是他没考虑周全,一时没注意到这种特殊的能力在小姑娘这里也是阴影的一种。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肖四方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但一想起生院那个人说的话,又不放心地强调了一遍:“你也要遵守承诺!”
“好。”岑薄答应下来。
忽然被这么百依百顺的,猛然翻身的肖四方不自在起来,挪了挪屁股,再看看手上还拿着的白玫瑰,偷瞄一眼身边人的神情。
平平淡淡地笑着,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玫瑰,下定决心。
举了举手中的玫瑰,她卖力地向他表达出那一瞬间除了紧张和恐惧之外的另一种情绪。
“虽然我很不认同你刚才的行为,但是这朵花真的很漂亮,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
她用了三个特别,终于把人真正逗笑了。
太可爱了。
岑薄双手将人揽住,笑眯眯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肖四方:“……”
这朵特殊的玫瑰最终被她放进透明的器皿里,用无色的凝胶填满,稍稍加热凝固后,永远保存。
作者有话要说:岑·土味·薄
织·土味·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