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他是南荣惊华，他也会这般做，这是一个帝王几乎都会做的选择。
赫连肆不解看向南荣惊华，不明白美男夫子为什么突然就转移了话题，迷茫，
“东辰皇后，和神仙哥哥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赫南荣惊华微怔，清冽的薄唇轻抿，一时有些不知该作何感想，到底，这几年来，
阿笙属实被皇上还有她那几个皇兄，保护照顾得很好，对上赫连肆疑惑的眸光，心中思虑稍许，给出了答案，
“东辰皇后，是司北桃华的阿姐。”
第六百二十六章 若北殷皇死在战役中
“什、什么？”
赫连肆愣愣呢喃，抬眸看向南荣惊华，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所以，所以神仙哥哥还是个皇亲国戚，不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
她还一直以为，神仙哥哥最多最多，就是家里是东辰的什么比较，有点地位的官家公子，
“司北桃华是东辰的世子，之所以没同你说，大抵是不愿意让你多参与这些罢。”
王朝与王朝间，从没有真正的友好邦交，从古至今，疆土权力的争斗，从未停止过，
赫连肆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到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如鲠在喉，心下越发觉得难受起来，
南荣惊华看出了赫连肆情绪起伏，在心底轻叹息一声，轻轻捏了捏赫连肆的手心，
“东辰皇后同司北桃华姐弟间的感情极好，皇上放过司北桃华，司北桃华也会为了给东辰皇后报仇，纠缠北殷不止的。”
虽说让阿笙一直简单下去也挺好，可有些事，阿笙还是该知道的。
赫连肆微垂眼睑，卷翘纤长的睫毛颤，袖口下握着的手慢慢松开，心底酸涩难言蔓延，
斩草除根，她明白，她能理解父皇，若换作是自己，自己也会同父皇做出一样的选择，可她，真的不喜欢生离死别，真的、很不喜欢。
“好了，不想这些了。”
南荣惊华将赫连肆揽进怀里，柔声安慰，赫连肆回抱住南荣惊华的腰间，整个人躲进南荣惊华的怀里，
睫毛轻颤，到底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什么嘛，她真的是，太讨厌长大了。
秋风起，深秋多萧瑟。
**
夜，
“听说北殷皇亲征，将京都朝中的事，交由大皇子暂代，我在这里，先恭喜大皇子了。”
漆黑的秋夜下，伸手不见五指，夜行披风下，是赫连奕那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笼在阴影处，
司北泠鸢脸上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即使被软禁驿馆数日，久居皇后之位通身的雍容华贵，还是不减半分，
“不必。”
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下不愕然是假的，其一，他不能理解赫连孽为什么会亲征，
其二，赫连赐理应该是最合适的暂代人选，却偏偏，是自己。
“大皇子可是松动了，若是的话，你我商榷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放心，我不会同人提起。”
司北泠鸢说得柔声，美眸看向赫连奕，说得诚心，似真心实意为赫连奕考虑。
赫连奕墨眸直视司北泠鸢，和煦惯了的声音极冷，带上几分足以洞彻人心的寒，
“你不必时刻想要看穿本王的心思，本王同你只不过是交易。”
“大皇子说得是，是我唐突冒犯了。”司北泠鸢也不恼，微微一笑，
“北殷皇既亲征，又将朝中国事交由你暂代，这于大皇子而言，无异于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若北殷皇死在这场战役中，大皇子您大可借你外祖在朝中的势力，以及您皇子的身份。”
“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大皇子坐上北殷的皇位。”司北泠鸢缓缓道来，一字一句。
第六百二十七章 他会的
夜行披风下，赫连奕袖口下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收紧，
司北泠鸢说得没错，虽说赫连孽还让闻人渝协助自己，可到底闻人渝只是北殷的朝臣，
而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北殷皇子，即使闻人渝还有赫连佑这个筹码，可这朝堂，
不会是闻人渝一人的朝堂，赫连孽一死，朝中定然局势震荡，人心惶惶，国不可一日无君，
而新的君王人选，只有他们三人，赫连赐边疆多年，虽有了些自己的势力，可总归身后无门，
尽管再有手段，也不足为虑，而赫连佑身后虽有闻人渝，可赫连佑近年来碌碌无为，
朝堂上的那些，哪一个不是老狐狸，北殷天下一统在即，
北殷要得，是一个将来有作为的君主，赫连佑，绝对不是君主的最佳人选。
“大皇子可想好了。”
司北泠鸢看着赫连奕，保养得体脸上，一双美眸潋滟，任凭你为人再如何精明，也看不透这双美眸底在想些什么。
“明日给你答复。”
留下这么一句，赫连奕的身形消逝在浓稠如墨的夜幕下。
“阿姐，他，真的会这么做么。”
司北桃华不知何时，走到司北泠鸢身后，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脸上，情绪难言，
他以往也算是接触过几次赫连奕，可他从不知道，赫连奕对北殷皇，竟还有如此的怨恨。
司北泠鸢轻笑，柔声道，“他会的。”
**
翌日，国子监，
心里的事想不通，赫连肆几乎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晨时起来，也是无精打采的，
这会儿趴在课桌上，看着窗的只剩下黄叶的杨柳发呆，杨柳上停着几只麻雀，和赫连肆大眼瞪小眼。
“皇妹，怎么了。”
赫连佑走到赫连肆身边，在赫连肆前面的位置上坐下，俊逸的脸眉皱着，难掩担忧，
他本以为皇妹只是没睡好，补个觉也就好了，怎么一堂课下来，皇妹还是这副模样。
赫连肆抬眼看了一眼赫连佑，眼皮又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回答，“我没事的三皇兄。”
“可是谁欺负你了？”
赫连佑怎可能信，在他认知里，皇妹自小就是没心没肺的，哪里见过皇妹这般愁容满面过。
“我昨日同父皇吵架了。”
赫连肆盯着赫连佑看了好一会儿，见三皇兄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赫连佑明显愣了愣，他还以为多大的事，就这事，怎么就值得皇妹这般了，揉了揉赫连肆的脑袋，
“父皇一向最疼爱你，有什么事，认个错就好了，父皇不会为难你的。”
赫连佑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赫连肆就更不是滋味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父皇疼爱自己，而自己，却还和父皇吵架，回想起父皇昨日那寒凉的语气，赫连肆就怂，
又怂又难过又觉得愧疚，自己昨日还说父皇残忍，父皇会不会也很难过。
“怎么会同父皇吵架。”
赫连佑看着赫连肆，俊逸的脸上有过不解，皇妹同父皇一向最为亲厚。
第六百二十八章 来和父皇道歉
“说多了都是泪啊。”
赫连肆叹息一声，脸上是些往事不堪回首，说完后见赫连佑的神情有些异样，赫连肆奇怪，
“三皇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要多想，父皇一向疼爱你，不会和你计较太多，你同父皇认个错就好。”
赫连佑别过眼，不敢去看赫连肆的眼睛，皇妹原来是为了司北桃华的事，有些闪躲，
若让皇妹知道司北桃华，是他们这几个皇兄亲手捉拿住的，说不准皇妹会怎样，罢了，此事还是同两个黄兄商议一下再决定坦白与否。
“我知道了。”
赫连肆焉焉地趴回桌上，可是该怎么同父皇道歉，烦躁抓了抓自己头发。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堂后，坐着马车回了皇宫，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向着皇帝的卧龙殿而去，
卧龙殿的侍卫宫人们，对赫连肆早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想给赫连肆行礼，被赫连肆制止了，
她还没想到待会要同父皇说什么，一时站在卧龙殿门口走来走去摇摆不定。
“皇上。”
侍卫声音响起，赫连肆蓦地僵硬住了身体，慌忙停住脚步，躲在一个高大侍卫的身后，微低垂下头，手局促不安地揪着。
那侍卫为难得不行，又不敢乱动，只能冷汗岑岑，不明白公主这又是做什么，
赫连孽脚步微顿了顿，桃花眸余光落在赫连肆站的方向，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