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靠+番外(32)

作者:丁丁冬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逼着问金音,为什么不肯走,原来几年前在钟家,有一位公子醉酒后调戏她,别的人坐着看笑话,只有启广站出来护着她替她说话,她这些年一直对启广念念不忘。

我听了你的话,我话里话外敲打她,她假装不懂,我只能直言让她走,我说乔家如今不需要你了,她依然厚着脸不肯离去。

启广从苏州回来了,我瞧见他就哭,启广问我怎么了,我哭得更厉害,气噎喉干说不出话,启广急得在地下直转圈,二丫头跑进来说道,金姨娘欺负人,如今这家里上下都听她的,没人听我娘的,启广没说话。她听说启广回来,兴冲冲跑过来见他,启广托辞不见。夜里的时候她打发巧珍来请启广过去,说有要紧的话说,启广不悦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启广在家中呆了五日,一直没有见她,就那样冷落着她。还是你有法子。让我不放心的是,启广常在睡梦中喊她的名字,他喊她音儿。

启广要到湖州去,他刚走,金二就来辞行,我很大方,给了她不少银子,并感谢她这些年在乔家侍奉,我以为她会哭,她却微笑着,她说我也谢谢太太,让我能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些日子,我知足了。

启广这次去得长,足有两个多月,我听了你的话,在身边添了两名娇俏的丫头,有了这两名丫头,启广定能忘了她。

启广回来后径直去了金二房中,有个多嘴的丫头跟他说金二走了,他疯了一般,连夜带人出门,三日三夜搜遍整个杭城,将她寻了回来,当夜里他宿在了她的房中,次日一早,他唤了一家上下过去,他紧紧挽着她的手,他对众人说,都来见过金二太太。

你说得对,是我引狼入室,我后悔不迭。

我听你的,趁着她没有身孕,让她回到延溪侍奉婆母去,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就让那所绣楼永远关着她。

原来,那绣楼是为母亲所建......

作者有话要说:

给亲们拜年~~恭祝春节快乐,万事如意~~新的一年里,美貌鼠一鼠二~心情鼠一鼠二~好运鼠一鼠二~~

第28章 反击④

其后信中越来越直白,聂太太是那样恨着母亲,她用孝心拿捏着母亲,逼着她答应回到徽州侍奉病重的婆母,可在母亲准备动身的时候,祖母病逝。

其后大太太给聂太太出主意,让她每日假借关心给母亲煮银耳汤,其实是避子汤,以致母亲多年不孕。

可能是母亲察觉到了什么,避子汤失效,经多方调养,三十岁的时候,母亲才怀上了她,她先天孱弱,其时父亲生意做大,请来无数名医,才保住她的性命。

母亲生下她后,聂太太说幸亏又是姑娘,大太太则更加贪婪,让聂太太帮着成全乔松过继一事,又答应聂太太,事成之后将金二母女扫地出门,二人在信中多次描述,金音母女身无分文流落街头的惨状。

从聂太太心中安慰大太太的话来看,大太太常在信中痛骂大伯父窝囊废没出息,说他一味退缩连累妻儿,说他无缘无故冷淡自己,他总是护着金二,怀疑他是不是也喜欢上了金二。

她们还商量乔松与素华的婚事,聂太太说已经在杭城为乔松相中三家千金,单等着大太太去挑,大太太说乔松其志甚坚,大老爷又向着儿子,最后二人商量,不如答应亲事,就当家中多一个丫头,以成亲为条件,逼着乔松前往杭城,让素华空守白头。

乔柏看得直咬牙,看到最后扔下书信,两手抱了头痛苦说道:“我知道她不好,可没想到,会这样坏。”

乔容唤一声二哥哥,歉疚说道:“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些。”

他抬头看着她,眼中滑动着泪光,他死命忍着,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你知道我为何拦着乔桐回家吗?我不是为了专心读书,是因为这个家,我呆不下去。”

乔容不敢说话,他激愤说道:“大哥性情淡泊,只愿做一名学堂里的先生,母亲却逼着他学做生意,巴望着他过继,三弟性情跳脱,志在行伍,母亲却逼着他读书盼着他做官光耀门楣,她掌控着他们逼迫着他们,将他们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

“二哥呢?大伯母希望二哥做什么?”乔容小心翼翼问道。

他的笑容里添几丝苦涩:“生我的时候,母亲期盼是个女儿,一瞧又是个儿子,十分不喜,她对我从无期望,也无管束,许多时候,当我不存在。”

“二哥自己想做什么?”乔容带着似的问道。

“科举做官吧,离开家,离开徽州,离开父母。”他仰起脸望着窗外的青天,“可如今大哥下落不明,父亲中风病倒,我离不开了。父亲此生不易,年少时爱读书,可年幼丧父,家中穷困供养不起,二叔父去杭城做伙计,他一心侍奉祖母膝下,守着几亩薄田度日,亲事上高不成低不就,迟迟没有成亲,后来二叔父生意有了起色,祖母拿出所有银子去母亲娘家求亲,外祖母家贪图银子,终于点了头。可母亲并非父亲心中属意的女子,孝顺的父亲竭力反抗,可架不住祖母以死相逼,成亲后父亲尽力去做一个好丈夫,母亲初始仰慕崇拜着父亲,二人恩爱了几年,直到三姐姐满月,她跟着父亲去了一趟杭城。

她眼界大开,羡慕二叔父家缠万贯,嫉妒二婶娘美貌聪慧,更嫉妒二叔父对她的知心与宠爱,回到徽州后,她开始张扬炫耀,以各种借口向二叔父讨要银两,她起居靡费奢侈,怂恿着父亲抛头露面去做官,盘算着让大哥过继,父亲与她矛盾日深越走越远,待她只剩了表面客气。没有人懂得父亲,他隐忍收敛,生怕树大招风,这样的父亲,我尊敬他,却也可怜他,可怜他形单影只,不能像二叔父那样得一知己,而这样的母亲,我会奉养她,却无法尊敬她。”

乔容默然听着,目光越过窗户看向绣楼,绣楼上的美人靠边坐着一人,那背影瞧上去有几分落寞凄楚。

乔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咬牙说道:“就让她在绣楼上颐养天年,再不用害人害己,也算是给她最好的归宿。”

乔容叹口气:“二哥哥,大伯母如此,我心里有些不自在。”

虽然大太太罪有应得,可想到她是大伯父的妻子,是大哥二哥与三弟的母亲,乔容心中却难以完全痛快,莫名其妙得有些不舒服。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四妹妹大可不必有任何不自在。我也会说服乔桐……”话说得虽狠,语声却哽咽了,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慌忙低下头去掩饰。

乔容起身走到窗前,背对他站着,假装没看到他的眼泪,声音柔和说道:“二哥哥且安心求学,我知道大嫂子的心结,一定会让她好起来,这个家有大嫂子操持,二哥哥可放心?”

“我自然放心。”乔柏深吸一口气,“长嫂如母,大嫂进门后,我方知道何为关怀。大嫂就拜托给四妹妹,四妹妹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乔容心中一松,乔柏的话让她完全释然,她想着那些信,心中咬牙道,既是你亲手修的樊笼,你自己住进去,岂不正是善恶因果。

“二哥,咱们瞧瞧嫂子去吧。”乔容说着话跨出门槛,再也不想回头去看这间满是奢靡贪婪的屋子。

乔柏和乔桐呆了两日,耐不住乔容催促,无奈回了学堂。

乔容去里老家道了谢,探望过病中的闻太太,顺便提及慈觉寺的慧真师太,闻太太在病榻上说起听到的传言,里老重重拍一下桌子:“这样的贼尼,早该查办。”

回到乔家像模像样得操持家事,并没有任何吃力,闲下来就给素华读书,一遍一遍读乔松送给她的那些书,又去大伯父书房中拿来乔松写的家信,一字一句念给素华。

她念的时候,素华就安静听着,她念完了,素华看着她笑,笑着问她:“你是谁呀?”

乔容不厌其烦跟她说自己是谁,她点头夸赞道:“你能认字读书,真是个好姑娘。”

大伯父有她的精心照料,又加家中清净,病况好转,能点头或摇头,左手能抓握东西,嘴里能发出简单的嗯呀啊呀的声音。

大太太在绣楼上安静了几日,突一日发了狂,她骑在美人靠上要往下跳,乔容仰起脸看着她,嘴角噙一丝冷笑:“再闹的话,我也学着你,把侧门给钉上。”

她的腿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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