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偏厅,却是一楼一处采光很好,大大的落地窗外能看到漂亮风景的地方。
容静恬以学习上有不懂的地方,需要补课为名,软磨硬泡把余念之骗到了家里。
红木的圆桌上,金丝青瓷茶壶里闷泡着一壶喷香的桂花乌龙,茶壶前摆放着三盘各色的小巧点心,如果去掉桌上的课本和作业,这就是一个下午茶会。
孟陈轲走到门前,正好目睹容静恬嗷呜一口,咬下了余念之手里的半块凤梨酥。
咬下凤梨酥后,容静恬扬起了脑袋美滋滋的咀嚼着,咽下后甜甜对余念之一笑“怎么了?不吃吗?这个凤梨酥酸甜适中很好吃的。”
余念之哪里能够不清楚容静恬故意咬一半的意思,坏心眼的想要欺负一下容静恬不让她如愿,把手里剩下的半块喂到了容静恬的嘴边。
被余念之亲手投喂也很不错,容静恬把脑袋往前一探,张大了嘴巴想要咬住剩下半块凤梨酥,在要咬到前余念之将手往回一缩,让容静恬咬了个空。
看了几秒俩人互动,心情复杂的孟陈轲轻咳了一声。
红木桌上的俩人都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容静恬趁着这个机会一口咬住了余念之手中剩下的半块凤梨酥。
目睹这一切,孟陈轲本就微妙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他和容静恬从小就认识了,也没有投喂过容静恬吃的。
几乎是看到来人的瞬间,余念之就警惕了起来,她见过眼前的这个男生,正是上一次容静恬生日上对她表白的男生。
“孟……”余光中看到余念之蜷起的手指,容静恬果断的放弃了往常亲昵的称呼,将哥哥二字咽了下去。
“孟陈轲,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孟陈轲………
无法适应容静恬忽然冷淡的称呼,孟陈轲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下一秒又恢复如初。
声音和缓道“可以请你的同学先回避一下吗?”
容静恬偷瞄了一眼余念之,虽然余念之大多时间都冷着一张脸,但相处的时间久了,容静恬也能从细微处察觉余念之心情的好坏。
从孟陈轲出现后,余念之就表现出抗拒和厌恶。
“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需要回避才能说的,就在这里说好了,要喝茶吗?”
余念之说着,朝孟陈轲举了举茶壶。
孟陈轲的嘴角轻微的抽了抽,靠良好的表情管理努力挤出一个笑“好。”
装出一副不介意的模样,坐在了容静恬旁边的位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此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和尴尬。
在一阵诡异的尴尬后,容静恬主动开口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孟陈轲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精致的邀请函,递给容静恬道“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
容静恬拿过邀请函看了一眼,随手放到了桌子的一边“下次这样的小事,让其他人来做就好了。”
容静恬说完
,就将目光投到了孟陈轲的身上,那目光就像在问:既然已经说完了要说的,为什么还不走啊?
孟陈轲来前想了很多话题准备和容静恬说的,现在多了一个计划外的人,那些话题因为因此报废。
可要让他就这么走掉,他也不愿意,虽然被容静恬请来家中的人是女生,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俩人的互动太过于亲密了,就像亲密的情侣一样。
孟陈轲看着桌上的课本和习题册,忽然欣慰地想或许俩人只是在一起看书,女生之间亲密一些也很正常。
“今天是你约朋友来家里写作业吗?”
容静恬正要开口应答,就听见了余念之的声音“或许是来写作业的吧,但我更怀疑这只是恬恬想见我才想出来的蹩脚借口,毕竟好几个小时了过去了,恬恬一页习题也没做完。”
余念之几乎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挑衅地浅笑着。
孟陈轲不安的咽了一下唾液,他最为担心的事情似乎正在渐渐成为事实。
但他的心里依旧怀着一丝侥幸,毕竟是女生,虽然他听说过女生和女生也能……但那样的只是小概率事件………
他看着容静恬的眼神,问道“是这样吗?”
被余念之戳破小心思而害羞不已的容静恬支吾道“是这个题太难了。”
容静恬害羞的表现,像是瓢泼大雨彻底浇灭了孟陈轲心中最后一点侥幸的火苗。
他麻木的告辞起身,行尸走肉般木然地离开了容家的大宅。
余念之牵起容静恬手的样子,像烧红的烙铁灼痛着他,让他烦闷非常。
容静恬的娇俏可爱,明艳妩媚都被讨厌的人给占有了。
他不允许!他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下去。
只有他和容静恬才是门当户对。
不被法律认可的关系,不世俗亲人接受的恋爱,没有物质支撑的感情,他有太多办法,阻碍她们得到幸福,堕入痛苦的回旋。
第41章
容静恬上楼没有多久,余念之也跟着上去了,是容静恬说想吃饺子,她才包的,现在吃的人不在,便也没有了包的意义。
卧室内,容静恬抱着余念之的枕头蜷缩成一个小团,时而盛眉时而轻笑,似乎做了一个情绪丰富的梦。
余念之坐在床沿,看着容静恬的精致的容貌,陷入了沉思,呆然的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容静恬动了一下手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视野中的余念之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她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冲动,她现在很想亲切地喊这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小鱼。”
察觉到容静恬醒来,余念之立刻关切道“好些了吗?“
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了手将手背贴在了容静恬的额头,看一看有没有发烧。
先前睡梦里,容静恬流了很多汗,她不敢贸然地揭开被子,只能打湿毛巾替她擦了几次。
容静恬压下了这莫名的冲动推脱道“我.…..我没事,出了好多汗,我先去洗个澡。”
容静恬装作没有看见余念之担心的眼神,揭开被子径直往浴室走。
在半途,容静恬拿出手机在便签上记录下一个意义不明的词“巴多脱卓”,这是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的梵语。
醒来的那个瞬间她,她想要称呼余念之为小鱼。
小鱼...…
这个词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突然地在脑海中出现,上一次是在那个奇怪的寺庙,那时她还误以为是前一天和老和尚看了太久锦鲤的缘故。
上一次的小鱼也是指向余念之吗?老和尚特意要让她看鱼,是某种暗示吗?同样是在一觉醒来之后,只不过这一次她较为清晰的记住了一些细节。
梦中的场景似乎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街上无雪,但是行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容静恬牵着余念之的手说:“小鱼,你的手好冷哦,我给你捂捂。”
早在说这话之前,容静恬就已经自然又熟练的牵着余念之的往自己的衣兜里塞。
其余的内容现在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回忆起来,唯有牵手的段落记忆深刻。
梦的内容光怪陆离,什么样的梦都不足为奇,与亲密之人的梦境更是寻常多见不必放在心上,但容静恬直觉这是个很重要的梦,是为了传达什么才会出现的。
心理学认为梦境是潜意识的反应,每一个梦境都传达了一种信息。
容静恬抬手将水关掉,擦干水珠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她现在很想知道,如果真的称呼余念之为小鱼,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书房里,余念之手里的报表在打开的那一页停留了很久,她的心情无端烦躁静不下来,以至于让容静恬悄声走到了背后都没有发觉。
容静恬伸长了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余念之,肆意的将脑袋放在了余念之的肩上贴在她的耳边问“姐姐,你现在有空吗?“
余念之随手拿过一页书签,夹到报表中,把报表合上放在了一边“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姐姐,你这样的表现放在古代一定是昏君,你有事情有处理的话可以先处理,我能等的。”
余念之语气柔和的解释道“都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说吧有什么事情。”
“姐姐,家里不是有射箭场嘛,你现在想射箭吗?“
因为和余念之贴得很近,容静恬敏锐地发现了在提到射箭场时余念之的身体僵硬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