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渟因为刚才的事儿还有点郁郁的,听到颜瑾这么说,又笑起来。
“你想吃什么啊?要不今天吃火锅?”
“你家有火锅底?”颜瑾欣然同意。
“没有啊,我们现在去买呗。”
“要不...我请你吃火锅吧?蹭了你这么多顿饭,还有点不好意思。”
谢渟想了想,觉得自己回家做火锅还真有点麻烦,在马路上招了招手,想要打辆计程车来,“行啊,去哪吃?”
颜瑾把他招着的手一把抓住。笑道:“我约了网约车。去大学城吃呗,那儿有挺多店的,也不一定要吃火锅嘛。”
谢渟想想也对,大学城离他家和颜瑾家还近呢,吃完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颜瑾打开计程车的门,自己先坐了进去。谢渟也随着他坐到了后座。
而那条围巾,一直围在两人脖子上,直到火锅店之前都没有取下来。
两个人最后还是吃的火锅。本来两人座都是对着的,颜瑾这个奇葩为了不把谢渟的围巾取下来而和谢渟硬生生的挤在了一起,谢渟看不得他这样子别别扭扭的,干脆把围巾给全部围在他脖子上。
“你很喜欢我的围巾吗?”
颜瑾被他搞得有点懵,愣愣的点头:“嗯。喜欢。”
“喜欢就送你了。”谢渟把牛肉片下进火锅,很大度的对他说。
颜瑾:......
他把围巾围好了,偷偷闻了一口属于谢渟的味道。淡淡的,闻起来就很温馨的那种放在衣柜里的香薰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木香。
“围巾是干净的,你不用担心。”谢渟看他在那里使劲闻味道,还以为颜瑾认为围巾不干净。
颜瑾悻悻的拿起筷子,心道自己可能像个变态。
两人因为心里都有事儿,一顿饭并没有吃多久。颜瑾争着付了饭钱,两个人走出火锅店。谢渟正准备给颜瑾拦辆车送他回去,随便问了一句:“你家往学校那边走的吧?”
谁知道颜瑾摇了摇头:“现在不是了,我搬家了。”
“不是吧?今天早上你都没搬,晚上你能搬哪儿去?”
颜瑾:“早就收拾好了,只是一直没搬过去。前几日我就叫我妈妈家的管家收拾了一下那里,本就要搬过去了。”
“你往哪边走?”
颜瑾眨眨眼:“和你一路的,离你家很近。”颜瑾刻意把“很近”两个字说得很重,可惜谢老师压根就没听出来。
谢渟自认倒霉,找了辆路过的计程车,报了自己小区的名字,回头问站在后面的颜瑾:“在我家小区那边下可以吗?”
颜瑾点点头。
十几分钟之后,车在小区门口停下,谢渟搀着颜瑾从车门里钻出来。“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颜瑾摇摇头:“和你家很近,一栋楼。”
谢渟讶异道:“这么巧啊”
颜瑾但笑不语,谢渟一头雾水。
等他和颜瑾走到他家的楼层时,他发现了一件更巧的事儿——
颜瑾住他对门儿。
颜瑾打开门,半个身体在门内,冲谢渟笑着道:“以后就是邻居啦,多关照我一下哦。”
谢渟:......这孩子怕不是故意的。谢渟甩甩头,打开自己家的门,果不其然三只重物在同一时间精准的挂在了他身上。
谢渟面无表情的把它们一只一只的揪下来,从小抽屉里掏出三支“猫猫鲜肉”,随他们去玩儿了。他走到浴室里准备好猫用的沐浴露,准备待会给三只猫洗澡。他把花洒打开,往浴缸里装水,把三只猫一气儿丢下去,活似下饺子。没有一只猫喜欢在水里待着,一时间三只猫都不约而同的在水里扑腾。香菇直接蹦到了谢渟身上,蹭了他一身湿。谢渟把猫丢回去,准备把他们洗完了之后再换衣服。好死不死的门铃就响了。
谢渟叹了口气,有脚趾头也想的到门外的就是那位伤残人士。他看了看自己的上半身,白色衬衫已经被水打湿了,几乎不能再挡住什么了。但现在在换衣服肯定已经来不及了,谢渟草草披上一件大衣,给他开了门。
对门的颜瑾已经换上了睡衣,脸上的伤口被他自己用创可贴贴的歪歪扭扭。他没有拄着拐,自己吊着一只脚蹦蹦跳跳的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谢老师在干吗?怎么这么慢?”
“给猫洗澡呢,你来干嘛?”
颜瑾笑道:“看看我的猫儿。”
“要不你拿回去养?”谢渟抱胸。
颜瑾一面溜进他家,一面笑嘻嘻的道:“不了不了,我常常来看看他就好。给我养第二天你就该接到他的噩耗了。”
门外有一点风,吹拂到谢渟湿了的衬衫上。谢渟抖了抖,忙把门关上。
颜瑾看着他抖,好奇道:“你抖什么?很冷吗?”
谢渟摇摇头:“刚给猫洗澡,洗我一身湿。我先去换下衣服,搞不好今晚得感冒。”
颜瑾顺着他的话往大衣里面看,看到了紧贴着谢渟皮肤的一小片湿了的衬衫...和一小片白皙的皮肤。谢渟倒是挺坦然的,大大方方的把大衣脱下,进屋去了。
颜瑾摸着自己的脸,微微的热度快要把他蒸的升华了。他跳着脚挪到浴室门口,看见了三只齐齐蹲在浴缸沿上的...猫。
颜瑾不敢进去,浴室里全是水,他现在只有一只脚可以走,很有可能会滑倒的。
三只猫看见了他都是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抓过他的香菇首当其冲的冲了过来,扒在了他的裤腿上,差点把他裤子都给扒下去。
颜瑾抓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裤腰带,不料泡芙和姜饼齐齐上阵,一只和香菇一起扒他的裤子,另一只直接跳到了他扶着墙的手上。颜瑾一下子没站稳,直直的摔到了...刚出来的谢渟身上。
“我......”谢渟没来得及质问他,嘴唇就和颜瑾的牙齿亲密接触了。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二人唇齿之间,颜瑾愣住了,呆呆地说:“谢,谢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谢渟摸着自己被他的牙磕破的唇瓣,“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不?你挺重的。”
颜瑾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依旧是吊着脚。他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带,捉过一只洗的差不多的香菇,像逃难似得跳到客厅里,帮谢渟把它吹干。
谢渟也不说话,自己料理着浴室的残局。颜瑾一遍吹猫一边回味着刚才那个不算吻的吻,嘴角不自觉的疯狂上扬。但是同时他又感觉到了一丝丝尴尬,只好面上十分平静的吹猫,内心已经掀起了十二级飓风。
“谢老师,我,我吹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许久,颜瑾才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一句很轻很轻的“嗯”。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自从那一晚后,颜瑾安分了很多,在谢渟的眼皮子底下成天屏息敛声的。也不随时随地的毛手毛脚了。
谢渟心道难道是被自己一个大男人夺走了初吻觉得有些憋屈?谢渟时常在休息的间隙里揣摩揣摩这件事,后来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颜瑾这小子有毛病。
好在他俩这种诡异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很久,运动会过了紧贴着它而来的就是期中考。
十九中并不是一所很差很差的学校,几乎只是除了五班这个差生班之外,其他的班级都是很有希望考上大学的。期中考试算在一个学期里的大考了,高二年级是一个很奇妙的年级,不上不下的。每个人只能在通往高考的上坡上奋力攀爬,一不小心随时就有可能掉下去,而攀升却也并不容易。
也许是这种紧张的气氛也感染到了五班的奇葩们,现在在十九中的操场绿荫下,午休时期的教室里,往常空旷的办公室里都多多少少的有了或勤奋看书,或埋头刷题,或孜孜不倦的问着老师问题的学生们。
杨文波对此很是满意。
颜瑾自从谢渟上任以来再也没迟过到,按理说规律的作息和生活是对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可以得到改善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谢渟看着颜瑾眼窝处的黑眼圈越来越浓重了。
“你最近又在通宵打游戏了吧?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多重?”
在谢渟第n次把颜瑾从教室里抓过来改数学作业的课间时分,谢渟看着他一边打呵欠一边答案也不看的就用红笔横七竖八的打着勾或叉,再用红笔在旁边简略的订正。他翻过一本又一本习题,谢渟就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看他。
“没有啊,我最近好认真的。每天复习到了两点半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