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瑾把谢渟压在身下,轻轻的抚摸他瘦弱的胸膛,把谢渟撩的一颤一颤的......”
颜瑾面上火热,再也看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把小册子合上,丢还给小娘。
“这写的什么东西?淫..秽不堪!是我们这些中国好青年看的吗?”
颜瑾:......
他正一脑袋的小黄书,正主倒现在找来了。
“颜瑾,你快去检录,比赛马上开始了。刚跑哪去了?”
颜瑾只是看了他一眼,扭头往检录处跑去。
谢渟:“这孩子一天天的,什么毛病?就因为我中午没和他一起吃饭,犯得着生这么大气啊?”谢渟懒得惯他这些小毛病,随他去了。
跳高的场地是一个新修的地方,不仅露天,地上还有很多没有清理干净的砂砾。颜瑾今天为了跑步,专门穿了双鞋底很轻的跑鞋。本想着中午回去换一双适合跳高的鞋,谁知道谢渟不和他一起回去。
颜瑾在地上磨了磨自己的鞋,觉得是有点滑。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跳高并不是他擅长的项目,但因为是谢渟给他报的,他心甘情愿。
鞋子比他想的还滑,颜瑾在起跑几步后猛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此时已经停不下来了,他好不容易小心的控制住自己没摔,却不料自己摔倒在垫子那边。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叫一下他的班主任来......”
颜瑾摔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连身边的声音都听不太清了。他心道这回真的是出丑了......
谢渟被小娘找到的时候他正在和杨文波聊五班的学习情况。
“我听说颜瑾被你感化的不错啊,最近都没看他站教室外头来了,也没迟到了。”
谢渟笑道:“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好学生的,只是他把自己包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用伤痕和冷漠把自己武装起来。这样他似乎就可以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起来......”
“谢老师!你是谢老师吧?颜瑾他,他摔到脑袋了!”
谢渟站起来,心道这孩子可能是真被自己蠢死的。他忙问小娘:“同学,他,摔得重不重啊?”
小娘摇摇头:“没,就是擦破了一块皮,可能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了。”
谢渟点了点头,抬脚往跳高的地方去了。
颜瑾摔的不算重,他是踩到承重垫和杆子之间小小的一条缝儿,重心不稳。擦破了脸上一块皮,血流的是吓人,但其实伤势不重。
谢渟刚到就看他在那里坐着,呲牙咧嘴的自己用酒精草草的往脸上抹。谢渟看不下去了,劈手夺过他手上的酒精瓶子,用小小的棉团沾了点,轻轻的往他伤口上挨了一下。颜瑾“嘶”的抽了一口气,自己动手掀起裤脚,修长的小腿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膝盖处青紫一片。
谢渟皱了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脑子里塞了些什么?稻草吗?”
颜瑾撇撇嘴,看着腿上的伤口不说话。
谢渟叹了口气,站起来,“能自己走么?”
颜瑾撑着地,想要自己站起来,但受伤的一条腿像是和他对着干一样,他撑了好几次,又跌坐回去。
谢渟伸出一只手,等了片刻,见他还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他挑挑眉:“起来吧。”
谢渟的手指骨节分明而修长,手心温暖干燥。
“手这么凉啊。”
谢渟把他扶起来,又考虑到他腿不方便。于是把他打横抱起来。
颜瑾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抱过,下意识的要推拒。又听见谢渟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别乱动喔,我力气不大,等下我们俩都得摔地上了。”
“你可以背我的。”
“你让我够你那条受伤的腿吗?”
颜瑾默了默,不说话了。他听着背后传来的,属于谢渟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
——属于谢渟的,多么美好的字眼。
但令颜瑾失望的是,谢渟只抱了他不到一百米的路程就把他塞进了计程车。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然后送你回家。”
颜瑾懒得动弹,安分的在后座上躺尸。
谢渟从后视镜里看着颜瑾,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喂,您好。是颜瑾的...爸爸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渟道压低了声音,唯恐让正在处理伤口的颜瑾听见。“是这样,我是他班主任谢渟。我们学校今天开运动会,颜瑾他,受伤了。”
颜东海听见他受伤了,有些急切的问道:“你们在哪个医院?他伤得重吗?”
谢渟:“在一附院,您别急,他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伤到了表面,皮外伤。”
谢渟听见了汽车发动轻微的嗡鸣声,电话那头道:“我很快就到。”
谢渟挂了电话,回过头就看见颜瑾拄着拐,正倚在诊室的门上看他。
“你......”
“你不必叫他来的。我和他早就断绝父子关系了。是生是死也与他无关。”
谢渟动了动嘴唇,因为是别人家的事。他也不好置喙什么。只有一句:“其实,把话说清会好很多。”
颜瑾贴着墙挪到谢渟边上,坐下来。把脑袋搁在他肩上。
“好困,借下你的肩膀,让我睡睡。”
谢渟有点不自在,环顾了下周围。医院虽是人来人往的,但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焦急而疲惫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谢渟放心了,任他枕着自己的肩膀小憩。
颜瑾也没有把整个脑袋的重量放在谢渟肩上,他怕他肩膀会酸。
颜东海接到谢渟的电话时刚刚结束一个会议,火急火燎的开着车冲出去了。半路上给晚高峰给堵住了,气得他差点追尾。饶是这样他也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赶到医院。
“那个,你好,你是颜瑾的同学吧?他班主任呢?”
谢渟等的久了,也在悄悄地打瞌睡。颜东海一连串问题就把他问醒了。
“你好。”谢渟扶了扶眼镜,“我就是他班主任。”他拍了拍颜瑾的肩膀,把他叫醒。
颜瑾其实一直没睡,他没有什么困意,只是想趴在谢渟肩上揩揩那少得可怜的油水。这时看见颜东海来了才不情不愿的从他身上起来。
谢渟看着眼神冷漠的颜瑾和张皇无措的颜东海对视了一会,自己都替他们俩感到尴尬。
“颜先生,我们到小花园去说说话吧。让颜瑾休息一下。”
颜东海看了颜瑾一眼,点了点头跟谢渟走了。
小花园就挨着诊室而建,他们没走两步路就到了。
秋日里的风还有些大,树上的枝叶摇晃着,带来一阵阵“扑簌簌”的声音。颜东海觉得他今天穿的有些单薄,就拢了拢自己的衣服,问道:“谢老师,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谢渟:“据我所知,颜瑾以前是一个优等生吧,我查过他的档案,他是十九中的竞赛直升生。如果他保持以前这个水平,他在高一高二的时候就很可能有资格被保送了。”
颜东海叹了口气:“他以前是个很好的孩子,从来不需要我操心的,现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谢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打断了他说的话:“颜先生,我想你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儿。颜瑾他真的只仅仅是因为贪玩而厌学吗?家庭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也至关重要的。”
谢渟掏出一支烟点上,轻吸了一口。他抬起眼皮问他:“颜瑾珍视的、不可或缺的东西你却让它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他就只能把自己包起来,希冀着这样就能和世界隔离起来。成绩倒还是次要的东西,待他长大了,他会长成什么样子?”
颜东海深深看了他一眼,“谢老师,我觉得这不是你应该关注的东西吧。”
“颜东海,你滚回去吧。我早就说过我们俩个断绝关系了,我是生是死都再与你无关了。”颜瑾拄着拐硬撑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他向谢渟勉强笑了笑,脸色苍白着。
谢渟扶住他,扭头对凉风里的颜东海道:“颜先生,我该不该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不该知道。希望您仔细的想清楚。”
“你怎么出来了?风挺大的,不冷吗?”
颜瑾手都是凉的,谢渟把围巾取下来挂在他脖子上。围巾很长,还带着谢渟的体温。颜瑾想了想,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扯了扯,一端缠在谢渟的脖子上。他笑道:“谢老师,我们这也算‘带过一条围巾的交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