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被贺停操得浑身发颤,濒临高潮的时候他高高翘起的前端甚至漏了点尿在肚皮上。他听见自己淫乱得不堪入耳的声音,也听见狠戾操干他的贺停冷声问他:“我讨厌?我讨厌你他妈怎么还骚成这副样子?”
滚烫的、羞惭的泪水源源不断地从承受不住太过汹涌的快感而高声哭叫起来的徐延眼角滑落,他在极致的舒爽中抵达高潮,痉挛似的发起颤时贺停坚硬的髋骨紧密地贴着他的臀部,将他抱得很紧。
徐延抽噎着靠在贺停温热的、微微汗湿的颈窝,失神地一遍遍不由自主地想:这到底算什么呢?
但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到正确答案,徐延真的很累,就昏昏欲睡地靠着同样沉默的贺停。
直到浓烈的睡意袭来,叫徐延再没有睁眼的力气了,他才在混沌中记起来自己想对贺停说的话。
“你不能这么对我。”徐延用携带浓重鼻音的声线咕哝着,温热的气息都洒在贺停微微起伏的胸口,停顿几秒钟后,又梦呓般说道,“你不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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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都是接上了的,膝盖上的伤也已经基本愈合。”仔细为徐延检查过身体状况的庞群英坐在办公桌旁,一脸正色地告诉贺停,“但想要恢复到今后能够正常行走的程度,是不可能的。”
“……什么?”
“您看一下。”庞群英把检查报告推到坐在对面的贺停面前,“他双腿都被人注射过T伤骨剂[注],就检查结果来看,可以确定注射的量不少。”
眼看着贺停脸色愈发阴冷,庞群英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打算实话实说:“这种做法太恶毒了,让人像瘫痪一样无法行动,却又不是完全没有知觉……当然,继续修养治疗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可您也清楚,被注射过T伤骨剂,这双腿就再没力气站起来了。”
第9章
从庞群英的办公室出来,贺停站在门口停顿一会,转身朝吸烟室的方向走。
这儿是贺家自己的医院,医疗环境、团队和设备,无一不是最好的。但再好又有什么用?贺停倚着沙发靠背,没什么表情地吞云吐雾,想,再好还不是无法抢救他双亲,再好还不是治不好徐延的腿。
接连着处理了几件棘手的事,忽地松懈下来,疲倦感便开始恣肆地翻涌。
贺停阖着眼稍作休息,等纷乱的情绪逐渐抚平,才起身走出了吸烟室。
陈思益已经等在门外,一见到贺停,便微微躬身问好。
“事情办好了,老板。”陈思益说,“徐青屏已经被拘捕了。之前我们搜寻到的关于他们父子俩走私军火和毒品的证据也已经交给了赵运上将。接下来的事,赵运上将那边的人,会按照我们的计划来办。”
“做得很好。”
“另外,我回来之前跟赵小姐见过面,她说徐酩先生的遗物已经从徐一鸣手上拿回来了,晚些会送到别墅还给您。”
贺停在易感期前就为了这些事忙得焦头烂额,现时事情有了进展,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过今晚要回老宅陪贺律行吃饭,贺停斟酌片刻,让陈思益先回去了。吩咐他晚间替自己招待赵轻露。
徐延坐在铺着蓝白竖纹床单的病床上,病房里空荡荡的,贺停的人都守在外面,里边安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百无聊赖地盯着对面墙上的挂钟,等了二十九分钟后,开门声才打破了这份令人惊心的静谧。
是贺停,冷着一张脸走过来,俯身抱起徐延时,徐延闻到了比平常要浓郁许多的烟草味道。
徐延头上罩着贺停的外套,医院门口不知怎的堵了一圈记者,下车前贺停脱下外套罩住了他,现在大概是担心记者还守在门外,因此再次把他藏了起来。
熟悉的信息素和烟味为徐延构筑了安全感,他靠在贺停胸膛,任他抱着自己走出医院。
顺利返回车上,徐延取下盖在头上的外套还过去,跟贺停道完谢之后,就忍不住问:“医生怎么说呢?”
贺停接过外套放在一旁,闻言转过脸来,用很深的眼神注视着徐延。
他的唇线抿得很直,看起来冷漠得有些刻薄,却又俊美得叫人心动。徐延不太自在地偏过脸,就被沉默的贺停拉过去抱在腿上,他还来不及出言制止,贺停就把他的脸按在颈窝,自己则仰头靠在靠枕上。
“我困了。”贺停说,他声线有些沙哑,听起来隐隐有些疲倦,好奇的徐延瞬间温顺地收声,安分、沉静地靠着贺停。
贺停好像真的很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徐延贪婪又依恋地轻轻抱住他,感受他的体温和稳健有力的心跳。
一帧帧风景从车窗闪过,徐延出神地望着被一小块玻璃隔绝在外的世界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偷偷仰头去看双目紧闭的贺停。令他感到安全的桃香和烟草味道在升起挡板的一方车厢内包裹着他,令他在傍晚的微黄柔光中,产生了一种自己与贺停非常相爱的错觉。
但很快,窗外渐渐变得陌生的场景打破了徐延的幻想。他看见车子驶入一条绿荫繁茂的林道,道路宽敞,却没有人烟。车辆匀速行驶十来分钟后,一扇大得有些夸张的雕刻花纹繁复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为贺停的车放行。
车身停稳时,贺停正好睁开了眼。徐延困惑地与他对望,但最终还是没有多嘴问些什么。
这种复古奢华的建筑并不常见,徐延以前没来过这里,却也不难猜出这是什么地方。整个西港住得起这种房子的人屈指可数,徐延只是想不通贺停带自己来这儿的意图。
贺停眼底一片清冽,仿佛从未困倦过。司机下车拉开后座车门,贺停便毫不避讳地抱着怀里的人下了车。
主宅门口整整齐齐站着两排佣人,贺停面不改色地走过去,而徐延不太习惯这种夸张的排场,因此在贺停走在佣人中间的走道时,下意识地躲进了贺贺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见贺停短促地笑了一声。
贺律行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沙发上,贺停一进门便看到了。他抱着鹌鹑一样藏在自己怀里的徐延走近些许,轻声喊了一声“爷爷“。
徐延当即浑身一僵,红着一张脸望向贺律行应声的方向。传闻中性情古怪的“珠宝大王“神色不明地凝视着他,徐延一时忘了该做点什么,直到贺停低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他才僵硬地抬起了头。
“还不叫爷爷?”贺停说,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哦、哦。”徐延听话地点头,重新看向贺律行,乖乖喊道,“贺爷爷好。”
贺律行淡淡颔首,又看了眼贺停,贺停就抱着徐延走近,最后让徐延坐在贺律行左手边的座位上。
“小停,“贺律行说,“你去厨房看看今晚的菜式。”
徐延眼巴巴地望着贺停,企盼他不要留下自己,但面无表情的贺停短暂与他对视一眼,就残忍地答应了贺律行的要求。
徐延不太明白眼下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只好弯着唇角僵硬地朝贺律行笑。贺律行审视般凝视了他好一会,才开了口:“是徐家的小儿子吧?”
徐延紧张地眨了眨眼,而后向贺律行点点头:“是的,贺爷爷。”
贺律行长长叹了口气,苍老嗓音中隐隐带了点怜惜的味道:“你们家的事,小停都跟我说过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徐延的手臂,“没事,没事。”
“以后有小停,还有爷爷呢,“贺律行脸上带了点颇显违和的亲切,“别怕,啊。”
太久没人对徐延说过这样暖心的话了,他也不知怎的,贺律行话音未落,他就没出息地湿了眼眶。
原本是没关系的,只要没人在意他的痛楚,他就可以一直装作没有关系。
人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状况。好不容易才自欺欺人地藏好了伤口,但冷不防被善意关怀,伤口就好像要比原来的痛上十倍百倍,痛得他藏不好眼泪。
“欸,你这傻孩子,“贺律行顿时慌了似的,抬起苍老枯皱的手颤巍巍地来擦徐延的眼泪,“哭什么呀,没事了,没事了啊。”
“嗯、嗯。”徐延也慌慌张张地抬手擦眼泪,想说点什么但是喉咙哽咽得厉害,一抬起眼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从厨房回来的贺停的视线。
徐延丢脸得要命一样捂住了双眼,就听见贺停略带笑意的嗓音:“不是吧爷爷,你欺负徐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