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744)

整片天空雾沉沉的,乌云遍布,不知何时才能放晴。

谢珩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担心阿玹啊?”

“有点。”温酒伸手去接随风飘洒进来的雨水,垂眸看着微湿的掌心,“也不知道小叶在那个富户家里住得怎么样,她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跟在她边上的青衣卫也不会特意挑破了说,这次为了救人被洪水冲走,虽说救回来了,也难保不会伤着身子……”

谢珩听着,忍不住道:“那你是更担心小叶啊。”

“这不是一样的吗?”温酒抬眸看他,极其自然道:“小叶受伤了,还不是阿玹心疼?”

这话要是放到前几天说,只怕没人会信。

但今个儿叶知秋的死讯一传回来,谢玹反应激烈至此,却是毫无虚言了。

谢珩点点头,笑道:“就是要让他心疼。”

温酒微微扬眸,“有你这么当长兄的吗?”

“正因为我是他长兄,所以才这么煞费苦心。”谢珩牵过阿酒伸出去接雨的手,拿一旁的锦帕来细细擦去她掌心的水渍,徐徐道:“你方才没听见万金怎么说他吗?玉雕。连咱们四公子都觉着旁人这样形容阿玹没什么不对,可见他平日里有多不像个人。”

这个温酒倒是没有异议。

事实便是如此。

她没说话。

谢珩又道:“你再看阿玹平日里除了处理朝事就是一个人待着,身边只有一个江姑娘,还因为人家对他毫无非分之想,才允许她留在身边做个侍女。”

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就这,还是晚上不让人家姑娘进屋的那种。”

温酒颇有些无言以对:“……”

想想前世的谢玹无情无心一般,最后还去修了道,如今谢珩这样做,已然算是未雨绸缪,极有先见了。

虽说这法子用的有些损,但怎么也比光看着着急什么都不做强。

她思量了片刻,已然觉着这事对三公子一点都不亏了。

坑的好!

坑的对!

谢珩瞧阿酒这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微微笑道:“你还记得小五是为什么只同夜离定了亲,还不成婚吧?”

温酒想了想,“说是因为阿玹还没成家?他这个弟弟的,越过哥哥去不太好。”

“是了。”谢珩伸手拥住她,笑道:“为了我们小五早日把他的离离娶回家,也要让阿玹这颗铁树尽早开花啊。”

温酒无奈道:“你们这一个个把他比作玉雕、铁树的,就不怕他知道?”

“不怕。”谢珩看着她,微微挑眉道:“万金贼着很,不会让阿玹知道的。”

温酒看着窗外的大雨,笑道:“贼的很的四公子马上就要去雨江州了,也不知道他那张嘴,会不会刺激得阿玹急吐血。”

谢珩想了想,觉着这事还真有可能会发生。

他眼角微挑,忽然朗声吩咐外头的内侍们,“来人,去太医院取一瓶护心丹送到四公子那里去。”

“遵旨。”外头的内侍们连声应声去了。

“护心丹?”温酒忍不住笑道:“连这个都给阿玹备上了?”

谢珩抬手把阿酒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低低笑道:“你也知道万金那张嘴有多厉害,有备无患嘛。”

温酒点头笑道:“确实。”

这边两人并肩站在窗前,临风看雨。

另一边,谢万金出了宫匆匆往暖风别院去。

他刚下了马车就瞧见容生撑着一把油纸伞穿雨而来,缓步走下台阶,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得飘然欲飞。

容生在看见四公子一瞬间便加快了脚步,举伞到他头顶,大半都倾倒了谢万金这边,为他遮去了风雨。

“容兄!”谢万金一瞧见他,方才宫里被长兄和阿酒气得不行的心瞬间就缓了下来,桃花眼里不自觉就带了笑,“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做什么?”

容生不答反问:“你说我出来做什么?”

谢万金只笑不说话。

容生道:“何事这么急,这般大雨,你连伞都不拿就回来了?”

“这个……”谢万金自然不能告诉他,自个儿是因为在宫里被长兄和阿酒欺负地落荒而逃,才连伞都不要了。

他顿了顿,手就不自觉地按了按腰。

容生等了片刻没等到他回答,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他按腰的手上。

哪知他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还没说,四公子忽然就炸毛了,“你、你看我腰干吗?”

饶是容生多年来洞察人心,此刻也不知这厮的反应这么就如此反常,他心中奇怪,目光不由得又落在了四公子腰上。

“还看!”谢万金一把夺过了容生手中的油纸伞,另一只手按着后者的肩膀强行让其转过身去,咬牙道:“我的腰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容生不解道:“既然没事,为何要特意说这个?”

“我……”谢万金差点被他这一句噎死,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地就低了下去,“都怪我长兄和阿酒,没事非说我腰不好,还要拿各种补药给我吃,我就说用不着……”

容生想了想,眯着眼睛转头看着他,“谢珩和温酒好端端地怎么会说你腰不好?”

谢万金心道:自然是因为本公子为了长脸,多说了几句……

但这事绝对不能让容生知道。

四公子到了嘴边的话立马就咽了回去,一双桃花眼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他轻咳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那个……就是随口一说,我三哥急匆匆去了雨江州,我怕他出事,就同长兄说了要跟去看看……”

容生没等他说完,便再次开口道:“随口一说?”

第951章 我会想你的

谢万金转移话题失败,不由得抬手摸了摸下巴,含糊不清地说:“都是阿酒在胡说……也不是我要提的。”

四公子向来脾气极厚,少有这样心虚浮于表面的时候。

容生不用想都知道这厮必然是在谢珩温酒面前胡侃了,说的必然还是他们之间的事,否则也不会心虚成这样。

他这样想着,握着伞柄的手拢紧了些许,语气淡淡地问道:“不是你提的,那你顺着他们的话锋说了什么?”

“咳咳咳……”谢万金刚一开口就被风呛着了,一双桃花眼微敛,刚好借此不说话。

容生见状,把油纸伞倾向另一边帮他把风给挡了,语调微扬道:“别咳了,我不问便是。”

“真没什么。”谢万金缓了缓,没什么诚意地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家长兄和阿酒平时就喜欢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不用管他们,咱们回去收拾收拾,这就启程去雨江州吧。”

四公子说着,便极其自然地伸出右手接过了容生手中的油纸伞,将原本大半都倾到自己这般的伞面往他那边递,另一只手握住了容生的手腕,拉着人一道往别院走,徐徐道:“三哥急匆匆地去了,那边只怕没人受得住首辅大人的怒火,咱们得快点过去救他们的命。”

容生被他拉着往里走,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只管去救便是,我去作甚?”

谢万金刚迈过了门槛,闻言不由得侧目看容生,极其理所当然地说:“我都去了,你当然也要去。”

容生眸色微动,语气却淡漠如常,“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谢万金把伞扔给迎上前来的小厮,一边牵着容生步入廊下,一边道:“雨江州离帝京挺远的。”

后者一副没听懂的模样,淡淡道:“能远到哪里去?”

大晏帝京和西楚都城隔了几万里,如今谢珩和温酒不还是在一处了。

“对我来说,一日赶不了来回就算远。”谢万金道:“而且三哥这次很不对劲,要是被他知道是我设计坑了他,这次我去雨江州肯定就有去无回了,你若是不同我一道去,到时候等消息传回帝京来,你再赶过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容生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缓缓道:“谢玹哪怕真疯了,也会留你一条命在的。”

谢万金闻言猛地噎了一下,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容生,“你不知道落到我三哥手里的人,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吗?”

“是吗?”容生微微挑眉,“我只知道落到我手里的人是这样的。”

谢万金瞬间有些无言以对:“……”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着容生或许是知道他在宫里说了些什么,故意在这里拿话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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