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720)

但这人看着,还真的挺急的。

秦墨这一夜找人找的几乎翻遍了大半个帝京城,可这人真到了眼前,忽然又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边上不少人认出了他来,纷纷开口一个一声“秦大人今晚也来啊?”

他随便同人寒暄了两句,这才继续同叶知秋道:“就是你和我妹妹那事吧……”

叶知秋一听,面色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连忙把边上的椅子拉开了些许,“你坐下说。”

同秦问夏那事,她现在也觉得有些不好。

偏偏这事越传越离谱,搞得他们两个马上就要成亲做夫妻一般。

何况人家是个姑娘,养在深闺里,叶知秋想把那事说清楚,也不好找上门去。

先前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能说上两句吧,边上又全是人,吵吵囔囔的,也没机会说。

这会子人家哥哥都找过来了。

叶知秋心里不由得有点内疚,就想对秦墨客气点,拉了椅子之后,又伸手给他倒茶。

秦墨却坐得很是受宠若惊,“那个……侯爷啊,你该不会是真的对首辅大人死了心,就看上我妹妹了吧?”

除了陛下和首辅大人,还有谁得墨衣侯这般客气过。

叶知秋闻言,震惊得倒茶的手一晃,差点把热水往秦墨身上浇,好在她反应快,当即就提壶把水接了回来,身手利落得好像在耍杂技。

秦墨看得叹为观止,连带着看叶知秋的眼神都变得惊艳了几分。

“对不住。”叶知秋放下茶壶,将杯盏推到了秦墨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同秦小姐……”

她只说到一半,就停住了,颇有些不知道怎么讲的纠结。

秦墨见状连忙道:“侯爷但说无妨。”

叶知秋抬头刚要开口继续说,忽然瞧见一身常服的谢玹穿过一阵热闹喧嚣朝这边走来。

她抬手搭在桌沿上,有些刻意地提高了音量,“其实我同首辅大人压根什么事都没有。”

秦墨听懵了,“什么?”

后头几个爱凑热闹的戏也不听了,纷纷凑过来问道:“怎么就什么事都没有?先前不是……”

叶知秋开口打断道:“先前我那是奉陛下之命,要好生保护首辅大人,才时常多看他几眼,往边上凑,不过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而已。”

她装作不经意,扫了不远处的谢玹一般,含笑同众人道:“你们要是有陛下那样的兄长,我奉命护你,亦可更为尽心!”

第921章 你能不能稍稍开怀一些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秦墨最是震惊,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叶知秋,“这么说来,侯爷先前对首辅大人格外的……”

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先前叶知秋对谢玹那是过分的好或是关注,反正怎么想这事都不简单。

可叶知秋压根就没给秦墨说完这话的机会,直接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姿态随意至极,笑道:“都是奉命行事而已!”

她同众人道:“你们是不知道啊,咱们陛下有多在意首辅大人,私底下嘱咐过我多少回,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护得首辅大人安然无恙。”

众人作恍然大悟状,纷纷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之前我们都以为侯爷是爱慕首辅大人才这样的!”

“我就说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瞎转的,咱们侯爷风华位高,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么会想不开去爱慕首辅大人!”

“就是!这断袖之癖可沾不得!”

叶知秋笑道:“谁要断袖了?方才这话谁说的?”

她理了理宽大的袖子,作势要站起来,“出来比划比划!”

众人见状连连摇头否认,最滑头的那个瞧见秦墨坐在她边上,挤眉弄眼地笑,“侯爷和秦小姐好事将近啊,都同大舅子坐在一处喝茶听戏了!”

边上几人话锋一转,连忙附和道:“这事肯定没跑了!”

“行了!闹腾什么?”叶知秋挥挥手示意众人坐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飘,谢玹早已经不在远处了。

她眉头一挑,连忙四下扫了一圈,这才瞧见他缓步上了台阶,独自一人去了二楼的雅座,此刻正抬手掀开帘帐往里走。

叶知秋不敢多看,很快就转头看向台上,虚无的花园里,才子佳人正相会。

而坐在二楼的谢玹,却在垂眸看她。

叶知秋这人,自小不穿女装穿男装,行事作风更是七分匪气外加三分侠气,闺中密友手帕交这辈子怕是不会有了,拼酒比武的好兄弟倒是有好一大堆。

如今闲着在帝京多待一些时日,连朝中的文官都想着与她相交。

好似天生就是知交满天下的命。

不像他。

身在高位,那些只会敬他怕他,却不会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胡侃。

人、同生于世,却无相似。

戏楼里嘈杂得很。

众人围着叶知秋而坐,时不时笑言几句,满是热闹欢愉。

叶知秋也在笑,只是心系在二楼某处雅座,没心思同众人谈笑,更无心听戏了。

秦墨坐在她边上,好几次欲言又止,喝了一整杯热茶之后才再次开口道:“我家问夏不是个长情的人,她说倾心侯爷,大抵只是一时贪图侯爷的俊俏,来日侯爷离京数月,只怕她连侯爷长的什么模样都忘了,她年纪小……”

“等等。”叶知秋忽然听到这一句,不由得开口打断道:“秦小姐今年一十有八,换做别人家姑娘,只怕出嫁之后孩子都有俩了,秦大人说她年纪小?”

她原本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听秦墨在耳边叨叨,随口反驳一句。

可秦墨听到这话,却愣了愣。

别人家的姑娘若是十八岁还没嫁人,只怕要被街坊邻里嘲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连家里的老母亲都开始为问夏的婚事急得不行。

唯独他觉着问夏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行事任性,爱惹麻烦,还不该出嫁。

叶知秋许久没听到他说话,有些奇怪转头看他,见秦墨神色微异,连忙低声解释道:“秦大人别误会,我同令妹清清白白,绝无结亲的意思,至于外头的那些流言,等年后我离京自然也会淡了。”

她其实也觉得挺愁人的,只能无奈道:“解释不清,不如顺其自然,秦大人以为如何?”

“侯爷说得有理。”秦墨缓过神来连忙接话,可过了片刻,他才诧异地问道:“侯爷年后要离京?”

这事陛下没提过,恐怕是墨衣侯自己的意思。

叶知秋点头,笑道:“帝京虽好,待久了也厌烦,还是外头天宽地大快马乘风的更畅快。”

秦墨听她说这话,特想问那你同首辅大人那档子事怎么办?

又一想叶知秋同众人说的那些,这戏楼也着实不是说话的地儿,反正这事同问夏是没什么关系了,先扯清,至于剩下的,就让墨衣侯和首辅大人自个儿纠缠去。

秦墨这般想着,觉着自己总算是保住了半条命。

只是不知道上朝如进冰窟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偶尔问一句叶知秋觉着这戏如何。

叶知秋心不在焉的,随口道:“还成吧,反正我也听不懂,好不好的都这样。”

秦墨一时无言:“……”

叶知秋以前就同风雅二字不沾边,品茶嫌苦,怎么都觉着不如酒,书画不通,自小学兵法认的字,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总共没听过两个,还是兄弟们歪解之后加了粗话的版本。

若不是想着快要离京,以后没什么机会再附庸风雅,这几日也不会全泡在这里头。

只可惜,戏子唱得再好,才子佳人再多情,她愣是看不懂这一个“情”字从何而起。

亦如她不知道自己对三弦的喜欢,该从何而终。

秦墨震惊之后,试图给叶知秋讲讲这戏中情风流事,“这有什么听不懂?呐,这一段唱的是张生和莺莺小姐相会满眼相思满怀情……”

叶知秋闻言,想到了自个儿每次偷偷去找谢玹的时候,总是被他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别说什么情啊相思的,连好好说话都难。

她忍不住问道:“这小姐怎么不怒斥书生半夜来花园是逾越之举?”

秦墨顿了顿,无奈道:“戏文里没写这个,再者说了,这要是小姐怒斥了书生,这戏就没得唱了。”

“是没得唱了。”叶知秋说着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近乎喃喃自语一般,“早就该适可而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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