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69)

可真要说话,此刻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怎么了这是?”谢珩扬眉,“莫不是因为少夫人不在,你们都没饭吃,给饿坏了?”

温酒哭笑不得的说:“快让厨房备酒菜,你们也受惊不小,好好压一压惊。”

众人连声谢过,又有些担忧的朝谢玹看去,“三公子这是……”

话还没说完。谢珩就松了手,看似弱不禁风,伤的满身都是血的三公子自个儿就站稳了,还抬手拂了拂袖间的风雪。

温酒顿时愣住了,“三哥?你这……别硬撑啊,咱有病就得看大夫,我手里这点银子还是有的,你真不用替我省。”

谢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就朝另一边走了。

步伐平稳,衣袂飞扬,端的是一派从容雅致,翩翩气度。

一众小侍女也是看得傻眼,这三公子刚进门的时候还是半死不活的呢,怎么这一转眼,就好像啥事都没有了。

“长兄?”

温酒转而看向谢珩,“这是……”

谢珩倒是面色如常,随口道:“他就是好面子。”

“那还是给三哥请个大夫吧。”

温酒吩咐金儿赶紧去,谢玹这毛病有点棘手啊,都伤成这样了,在人前还不肯示弱。

这也忒……

算了,谢珩脾气再古怪,那也是她三哥。

不管哪有毛病,都要趁早治才行。

“不用。我待会儿过去给他上个药就行。”谢珩道:“咱们家三公子脾气你也知道,不轻易让旁人近身的。”

温酒:“……也是。”

三公子何止是不轻易让旁人近身,府上这些个小厮侍女就没有一个能近他三步之内的。

“不过,去请个大夫也好,给你把把脉开两幅药。姑娘家的,要多珍重自个儿身子。”

谢珩说着,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后颈。

莫名的有些尴尬。

他从前也不是多细致的人,府中一应事宜都有专门的人去做,夏热冬凉什么的,也都是老夫人她们时常念叨。

可自打来了帝京城,谢将军忽然发现自己……大约是老夫人的家书看多了,现在总有点,得把全家的心都操上的念头。

温酒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吩咐金儿去了,又说了三两句话安抚好府中一众人。

她转身,发现谢珩还在那里,不由得开口道:“天气冷,长兄也快些回去换身衣衫。”

不知不觉之中,她同谢家这两个少年说起话已经十分随意自然。

也不知何时就忘了惧怕和疏离。

谢珩点了点头,说了声“你也回吧。”便转身入了长廊。

温酒在原地站了片刻,庭前的几棵梅花树,一夜之间便被打落了无数残红,细看时,才发现,盈盈冰雪之间,枝头已经结了不少的花苞。

用不了多久,又是一树红梅傲雪。

她仰头看着,有些出神。

“阿酒。”

几步开外的谢将军忽的转身看来,“莫要以为染了风寒就不用挨罚了,你当我这个长兄说的家法是玩笑么?”

“什么?”

温酒一时有些发愣,这才刚从皇宫回来,怎么就……说到家法了?

长兄这变脸变得也忒快了些。

谢珩道:“少夫人方才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酒听着,忽然有些嘴角抽抽。

这是硬生生的用原话来堵她啊,简直毫无反驳之力。

难怪谢玹走的那么快,莫不是因为早就算到了长兄会来这么一出?

居然也不提醒她一声,真是……三哥就是三哥啊。

庭前飞雪无声,少年站在一地残红里,铠甲上结了一层薄冰,眉眼却越发明朗飞扬。

谢珩说:“进了谢家的门,那便得守我谢珩的规矩。”

第98章 把里衣脱了!

温酒换了干净的衣衫,擦干头发,金儿请的大夫便到了府里,跑到她耳边说:“几个大药堂的大夫一听是咱们将军府去请,个个都不敢来……还是这位开小药铺的李大夫最仁义。”

正说着话,头发花白的李大夫挎着药箱上前道,“是少夫人要把脉?”

温酒打量了他一眼,忽的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此刻却也不想起来哪里见过,又担心着谢玹的伤势,就没多想,“是家中兄长受了伤,需要医治,请老先生随我来。”

“少夫人……”金儿连忙凑到到温酒身边,低声说:“将军不说请大夫过来给你把脉开方子的吗?”

“我这里无妨。”

大约是生平难得热血满腔,温酒冻了那么久竟然也没觉得身体有哪里特别不适,在生了暖炉的屋里待了会,连发白的唇色都已经逐渐回暖。

“脸青唇白,都这般模样了,谁告诉你无妨的?

老大夫听了没法忍,当即便开口道:“少年人忒不看重自个儿身子,等老了想养都养不回来!”

“老先生说的极是。”温酒十分认同的点头,伸手做个了“请”的姿势道:“这边请。”

李大夫:“……”

跟着温酒走出去好一段路,他才甩了一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刚到了谢玹的院子里,就看见两个小厮守在门口,脸色都有些微妙。

“三公子怎么样了?”

温酒走过去问道。

虽说方才谢玹那几步走的步伐平稳,看起来毫无问题,可也流了那么多血,她总也放心不下。

“少夫人……”两个小厮刚开口说话。

“把里衣脱了!”

屋内的谢珩嗓音微扬,顷刻间便打断了屋外的人。

小厮憋了半响也憋不出个所以然来,“少夫人还是自己看吧。”

温酒:“……”

里头忽的又没了声响。

大抵是三公子又不吭声了。

温酒上前几步,抬手想敲门,又觉着似乎有些不太好,犹豫间,里头又转出一声,“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来帮你脱?”

温酒这手怎么也落不到门上去了,一转头,发现众人正面面相觑。

“那个……”她扯了扯嘴角,吩咐金儿,“去泡壶茶,请老先生先稍坐片刻。”

三公子这里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太方便了。

老大夫却站着没动,“里头那个是大夫?”

温酒道:“您是治身的,里头那个……是治心的。”

她倒不是胡乱编的瞎话。

不单单是这将军府,满天下人全都数个遍,没几个能同谢珩一般压住谢家三公子。

“府上还有这般奇人?”

李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那我得可得好好瞧瞧。”

声落,这老头儿已经推门而入,

温酒眉心一跳,连忙跟了进去,一眼便看见榻上的清瘦少年猛地拢紧白色里衣,顷刻间翻坐起来,总是薄霜轻寒的一张俊脸,此刻竟带了微微桃花色。

反倒是谢珩不紧不慢的收手回袖,转身看来时,眼角微微上挑,“做什么?”

温酒:“……”

现在这场景,怎么忽然感觉有些微妙。

还不等她和李大夫开口。

谢珩嗓音微扬:“这是想吓死谁呢?”

少年玄衣如墨,悠悠然坐到了榻前的软椅上,在这里这一室清寂里,越发的显得眉眼如诗如画。

“长兄、三哥。”

温酒眸色微动,打了个招呼。

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微妙,可到底哪里微妙,似乎又说不上来。

金儿和外头个两个小厮方才只是往里瞧了一眼,便匆匆退到了院子里,离这几十步远。

温酒低声商量道:“李大夫是来给三哥治伤的,要不……先让他给你看看?”

“不必。”

谢玹意简言骇的甩给她两个字。

温酒噎了一下。

虽然她知道这少年脾气古怪,可在身体上,也不能这样任性啊。

还得好生劝着,“你现如今还年少,不晓得如今落下的旧伤老来痛的道理,大夫都来了,你就让他瞧瞧……”又不会少块肉。

她十分自觉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不然谢玹能气上十天半个月,这伤岂不是更难好?

谢玹看着她,虽没说话,拒绝之意却已经十分明显。

他素来出现在人前时总是衣冠齐整,此刻墨发散乱,仅着一件白衣里衣,系带还未来得及打结,透出少年肤若白玉的胸膛……无端的多了几分人间风流色。

温酒不经意扫了一眼,连忙别开头,看向谢珩,“长兄,你说是不是?”

上一篇:真情假意下一篇:豪门佛系攻略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