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610)

她说着,眸色如常地看向谢玹,颇是感概道:“我都有些怀念在飞云寨当大当家的日子。”

她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尤其怀念把三弦抢上山当压寨相公的日子。

偏偏面上要装出一副对谢玹没有半点贪恋的样子。

谢玹都懒得搭理她了,转头同一众青衣卫道:“留一半人在议事厅外巡查,剩下的一半,青一带着去联络乌州各处的探子,务必要在三日内找到谢万金的下落。”

众人低头应是,立马就转身去办了。

叶知秋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谢玹吩咐完众人之后,又低头去研究耶律华交上来的那枚王印了。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过了片刻。

叶知秋忍不住转身,扫了四周一眼。

她忽的发现青衣卫们跑得一个都不剩,偌大个议事厅竟然只剩下她和谢玹两个人。

门外飞雪如盖,狂风吹得窗户咯吱作响。

叶知秋还靠在桌案上,谢玹就坐在另一头,他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方才自己的唇吻在他耳垂上的触感。

整个人忽然一激灵。

叶知秋心想:我果然是不能和三弦单独待在一起。

这孤男寡女的,谁按捺的住啊?

明明应该办正事的,结果她这会儿思绪都变得乱七八糟的,还莫名的觉着有些热。

这时,谢玹忽然拿手里的王印敲了敲桌角。

叶知秋被他敲得心头突突,不由得回头问道:“怎么了?这王印是假的?我就知道那个耶律华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一想到那个北府大王敢骗谢玹就气的不行,正打算问候耶律华祖宗十八代的时候,忽然听到谢玹淡淡的喊了一声“叶知秋。”

不是生气时,一开口就让她闭嘴的那种语气。

而是极浅极淡的一声唤。

三公子这人不光是看着清冷至极,骨子里都透着寒意,除了对他的长兄和家人稍稍温和一些之外,对别人那都是冰冻三尺,闲人勿进。

叶知秋显然也是闲人之一,而且要比任何一个人都受冻更多次。

但是谢玹现下这样,比气了恼了还严重。

她莫名的有些心慌,一手抓着桌角轻轻扣着,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么喊我是、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打发我回帝京吧?”

下一刻。

首辅大人就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语气寒凉道:“侯爷多虑了。”

“那就好。”

叶知秋显然还是比较习惯这个样子的谢玹,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暗自打量着谢玹的神色,试探着开口道:“我看这个王府大院机关重重,有诸多潜在的危险,为首辅大人安危着想,我只能待在这里同你在一起,还往首辅大人不要多想。”

这话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玹忍不住又拿那块王印敲了两下桌角。

叶知秋心里有些急:你这到底要干什么?

就不能直接说吗?

非要人猜!

几个人能回回都猜明白!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再守你三四个时辰,等入夜之后我就去办正事,天黑了更方便些。”

谢玹不语。

叶知秋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议事厅里安安静静的,有些风雪潜入窗来,悄然落在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叶知秋低头看着地上霜,耳听八方,眼角余光却用来偷瞄谢玹。

真是太苦了。

明明人就近在眼前,她却不能光明正大盯着他瞧。

不过……

叶知秋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安慰自己:

能偷瞄几眼也是好的。

可渐渐的,她有些不满足于这样偷偷地瞧几眼。

谢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些有些出神,一直都没抬头。

叶知秋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盯着他看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别处一会儿,如此反复数次。

她看谢玹的时间越来越长,看向别人的时间越来越短。

果不其然,就被抓包了。

谢玹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为我的安危着想,非得这样盯着我看?”

“咳咳。”

叶知秋一下子不说什么好,只能假咳两声试图缓解此刻的尴尬。

片刻后,她强撑着开口道:“我是奉旨保护首辅大人,多看两眼怎么了?”

谢玹眸色微暗,一时无言:“……”

叶知秋说完之后,心里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不要脸了。

但是对谢玹这样的人,若是太要脸,那就必然就输得彻彻底底。

她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这脸其实也可以暂时不要的。

反正现下也没旁人。

叶知秋清了清嗓子,走到谢玹边上坐下了,没话硬要找话说一般,“那什么,首辅大人真是厉害啊,竟然开口就让耶律华交权腾地方,我当时听到这话,心里都咯噔一下……吓着了啊,结果他还真答应让出议事厅了,首辅大人这一招怎么想到的?我真是佩服至极啊。”

“不必佩服。”谢玹眸色如墨地看着她,淡淡道:“这一招侯爷用得亦是炉火纯青。”

叶知秋顿时没话说了。

三弦这是在说她先前在马车对他讲的那些话,都是招数啊。

亏她先前在还甚是庆幸,如今看来人家三公子早就把她那点伎俩看穿了。

叶知秋伸手摸了摸鼻尖,小声道:“过奖过奖。”

谢玹把手上的王印扔到了一边,不再同她说话了,提了笔开始写信。

叶知秋偷偷瞄了一眼,给长兄的:

已至乌州城,平安无恙,尚无万金下落。

她心下暗叹了一声:

锦衣侯四公子,万金兄……

你可得好好的啊。

第781章 四哥哥给你糖吃

身在偏远牧民家中的谢万金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今儿个天冷,雪虽然不大,但风狂得很。

他只能在坐在帐篷里给容生头发上抹黑汁,原本正忙着,忽的喷嚏连连,只能转过头抬袖把鼻尖揉的通红,无奈道:“到底是谁这么想本公子?瞧这劲头,怕不是相思成疾了吧?”

容生挑眸看他,不咸不淡道:“都说了你这玩意太熏人,你非不信。”

四公子生怕这黑汁不够好使,到时候上路淋了风雪就会褪色,连着忙活了数日用这黑汁给容生抹了好几天,愣是把少年白头都抹成了如墨青丝。

容生还一开始还万分拒绝,到现在已经是躺平任他随便抹了。

只是国师大人心中实在不喜,逮到机会就要嫌弃一番。

谢万金有些好笑道:“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个什么劲儿?”

容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四公子跟哄孩子一样低声哄道:“好了好了,再难闻也只抹这最后一回了,你且忍忍吧,等进了乌州城本公子就买各种熏香给你全身上下都弄得香喷喷的,保证到时候你身上一点酸气也没有,成不成啊?”

容生听完,冷漠道:“买熏香?你身上还有几两银子?”

一贯花钱如流水的谢四公子顿时愣住了。

他身上的玉佩都拿去换了黑豆和醋汁,连日来在阿富尔家中蹭吃蹭住,他这么个贵公子都亲自帮着喂牛羊,做些杂事来聊表谢意了。

眼下真真是身无分文。

若是乌州城里的铺子再出点什么意外,那他可就真要就带着容生一块露宿街头喝西北风了。

这日子可没法过啊。

谢万金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朝容生笑道:“无妨,没银子,咱们还有脸嘛。”

容生顿时:“???”

他一下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四公子瞧见他这样,却觉得甚为有趣,顿时存了几分戏谑之心,“乌州城可不比这偏远之地,那里还挺繁华富饶的,国师大人生得这般花容月貌,哪怕是腿伤了打不了劫也卖不了艺,还可以去卖身或者卖笑啊,本公子敢打包票!银子都不会少赚的,到时候我就跟着你吃香喝辣的,不怕没银子花。”

容生这些时日都快习惯谢四这张破嘴了,当下也没恼,只是不咸不淡道:“有四哥哥卖笑就够了,我在边上帮你数银子。”

“容兄!”谢万金忍不住喊了他一声,“你想得挺美啊。”

容生微微颔首,笑道:“不及万金兄。”

四公子同他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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